,他要是沒了,定是再無顧忌,撕毀合約大舉侵犯。」蕭弘說着眉宇間露出一絲憂慮。
賀惜朝點頭:「幸好如今已經算是入冬,北方氣候極為寒冷,行軍不便,匈奴一般不會挑這個時候來犯,我們還有時間準備。」
蕭弘嗯了一聲,於是便不在說話,低頭用膳。
蕭弘扒拉着米飯,忽然碗裏多了一根雞腿,他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就見賀惜朝一臉無奈地問:「今日的白米飯是不是特別好吃,菜都不需要夾了?」
賀惜朝本不想打攪他思慮,可看這人機械地下了半碗白飯還無知無覺的,終究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蕭弘怔怔地盯着碗裏的雞腿,忽然喚了一聲:「惜朝……」
這兩個字仿佛一隻重錘,打破了他們努力維持的虛幻平靜,毀了那點自欺欺人,將赤.裸.裸的現實放到了他倆之間,無法逃避。
今日這飯是不能好好地吃完了,賀惜朝輕輕地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氣道:「方才我問了老師太子妃的人選。」
蕭弘瞬間整個人僵住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老師說人選應該已經定了,可皇上沒宣旨便不肯告訴我。」
聽着賀惜朝淡淡的聲音,蕭弘鼻子驀地酸了起來,他瓮聲道:「是誰重要嗎……反正都不是你。」
這話讓賀惜朝心中頓時苦澀蔓延,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重要也不重要,只是蕭弘……我很抱歉,我們好像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這似乎是賀惜朝第一次承認他的失敗,向命運低頭。
這話開不了口,一出口,悲哀如潮水一般湧來,淹沒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所有為之堅持的努力,費盡心思的掙扎,這三年多心意相通的美好通通在這句話中如煙消雲散。
生死的洗禮讓他們越發離不開彼此,然而現實的殘酷卻好像只能強行分割。
妥協是世間最無奈的選擇。
蕭弘忽然抬起頭來看他:「那你要離開我嗎?」
賀惜朝眼睛濕紅,透着瑩亮的光,裏面倒影着蕭弘的身影:「我捨不得……」他抿緊了唇,卻最終又張開來,「可眼睜睜地看着,也太煎熬了,我……受不了。」
天氣冷,飯菜涼得快,一旦冷了,味道什麼都變得不好入口。
可如今不過吃了半碗飯的兩人誰也沒胃口繼續動筷子。
沉默着,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最終都沒有說出話來。
半晌之後,還是蕭弘打破了沉默,他故作輕鬆地說:「惜朝,此時此刻我突然間好像能理解三舅舅帶你娘不顧一切私奔的感受了,實在是走投無路,又放不下手。」
「可你不一樣,我爹跟我娘不過是個小人物,逃了也最多得個罵名。可當朝太子若是跟人私奔,肯定會被抓回來,結局嘛……最好就是一對亡命鴛鴦,可估摸着應該是我死,你被廢圈禁。」賀惜朝就是現在也依舊理智。
蕭弘問:「你怕嗎?」
「怕,我怕死,死了一切都沒有了,連回憶的資格都沒有了。」賀惜朝伸手握住湯碗,似乎想要汲取一點溫度,然而已經涼了。
「惜朝,我該怎麼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賀惜朝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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