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狂風暴雨雷電,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想要幫她一把。
在巷子裏快速走着,透過兩側陰暗濕冷圍牆,可以看到遠處標誌性建築——明珠塔,塔上散漫着五彩斑斕,在黑夜裏何其炫亮,宋珩抬頭,凝神看了兩秒,再次壓低帽檐匆匆離去。
終於走到巷子入口,風從狹口灌入,像刀子割在臉上,宋珩抹把臉,裹緊了衣服,加緊步子朝不遠處的公交站台走去。
雷雨交加的深夜,街上車來來往往,卻鮮有要停下的跡象,飛速疾馳過時,總能濺起一片片水花,宋珩在路邊等了好久,才有一輛出租緩緩停住。
窗戶很快降下來,探出一張笑嘻嘻的臉,司機瞟了眼孤單站立的宋珩,擠眉弄眼問,「美女,到哪?」
「沿江路,市中心醫院。」
「上來吧,順路載你一程。」
宋珩順勢收傘,一把扯開濕淋淋的一次性雨衣,傾身坐進車內。
車裏開了暖風,宋珩深呼吸,驅趕體內寒意的間隙,司機好幾次側頭看她,目光大膽,帶了不懷好意。
宋珩是怕雨水弄濕坐墊才將雨衣褪下的,如今身上只剩薄長袖和牛仔褲,說來也慘,就這兩件衣服,還是她從廢衣物回收箱裏拿出來的,怎奈原主身材前凸後翹,僅僅是破衣服,也穿得相當顯身材。
「美女,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不冷啊?」借着說話,又將眼睛放在宋珩胸口。
車內不算明亮的光線里,宋珩微彎了唇角,「師傅,你知道窩去醫院做什麼嗎?」
她聲音清脆好聽,臉上又帶了淡淡笑意,看得司機心都顫了幾分,「美女是護士?」
宋珩搖頭,掏出一把匕首,「我老公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犯了錯,這個點兒正陪小三兒保胎呢,我去醫院,就是想看看他,順便問問,既然自己管不住自己,我就替他管管。」
司機大哥握着方向盤的手差點打滑,透過後視鏡看了後座女生一眼,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偏偏說這話的人神色淡淡,語氣也淡淡,叫他下腹一涼的同時,心裏也忍不住打了幾個突,再仔細一看那鏡中刀尖反射的冷光,握方向盤的手都沁出汗。
好傢夥!本來以為這極品美女看起來柔柔弱弱,再不濟也能占點口頭便宜,沒想到是個狠角,得嘞,最後一單,安安心心跑到得了。
緊接着,引擎聲響起,車速變快,周圍安靜,只余車窗外大雨瓢潑聲。
白噪音很是催眠,宋珩本就累極,闔上眼皮不消片刻,昏昏睡去。
又做夢了。
夢裏她被惡鬼嚇到掉入山崖,被救援隊找到時血肉模糊;夢裏爸媽攙着宋知年站在icu病房外,三人皆臉色蒼白,眉宇淨是痛色;夢裏那人執了一副畫,讓她務必留意畫中人;夢裏好多好多樣貌醜陋目光冰冷兇狠的魂靈,瘋了一樣撲向自己。
然後她睜開眼睛,猛然從這個噩夢中驚醒。
車已經停住,司機正屏息看她,顯然被她目光嚇到,話說得磕磕絆絆,「美、女士,醫院到了,一共42。」
宋珩走到一樓值班台時,醫院大廳人寥寥無幾,好在她曾在這裏實習半年,直接坐上電梯,摁亮7層。
到了三樓,電梯門開,宋珩怔住,下意識就要喊出聲,觸及目光的一剎那聲哥到底壓了下去。
來人穿了病號服,右手推着點滴架緩緩進入,見宋珩看他,面帶歉意開口,「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動作有些慢。」
聲音一如既往和煦,只是很虛弱很虛弱。
宋珩嗓音發顫,「你,你怎麼了?」
宋知年有些訝異,但見女生一臉認真,眼裏似真的關切,只好開口,「前段時間心臟不舒服,就住院了。」
是了,哥哥心臟從小就不好,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我們、認識嗎?」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宋珩抬眼看他,正好對上他清秀雋雅的眉眼。
依舊明亮,依舊溫柔,
「我是,」宋珩語氣頓了頓,摁上關門鍵,輕聲開口,「不認識。」
宋知年愣了愣,電梯上得很快,眨眼就到了7樓,宋珩低下頭,門開得瞬間便沖了出去,踏出電梯後,宋珩再也忍不住,滾滾熱淚從早已溫熱的眼眶裏掉出來。
她多想叫他一句哥哥,想告訴他自己就是宋珩,可是她怕,她怕宋知年受不了,再出什麼差錯。
她已經失去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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