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並非第一次在賈環面前哭泣,哭的很輕鬆、痛快,將心中的委屈、無奈、繾綣都哭出來。突然間,她感受到賈環的反應,頂着她的,一下子給愣住。
寶珠曾經打趣她:說環叔要她等着。當然這是開玩笑。她弟弟都比環叔大一歲,她從來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過,但是,現在呢?環叔對她的關心、愛護,她豈會感受不到?
一直以來,有一個問題,她迴避的並沒有去想過:環叔,對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可卿腦子裏的想法,在極短的時間閃過。賈環尷尬的後撤了一步,他過線了。賈環和秦可卿分開,狼狽的解釋道:「可卿,抱歉。呃…,我很就沒那個。總之,很抱歉。」
秦可卿哭的梨花帶雨,白皙圓潤的臉蛋滿是淚痕,這時是,淚水止住,嬌靨上紅霞滿面,白膩的頸脖上,一片緋紅,如燒。滾燙,滾燙的。
秦可卿腦子裏一片亂麻,成了漿糊。因為,賈環在失口之下,喊她的小名:可卿。他的心思,怎麼想的,還用問嗎?秦可卿回過神,嬌柔羞澀的轉身疾走,類似於逃跑。
賈環不知道秦可卿心裏是怎麼想的,只見她愣了幾秒鐘,滿臉緋紅,嫵媚動人,然後,一聲不吭的轉身快步往外走。頓時反應過來。他又不是小白,當然明白秦可卿誤會了。但他又不可能在寧國府里去追着秦可卿,只得喊一句,「可卿,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喊完之後,賈環恍然明白問題出在哪裏。女子的小名,一般是只有父母、丈夫才能叫的。他是情急之下,用了最順口的稱呼。秦氏、蓉哥媳婦這兩個稱呼,很彆扭。
秦可卿走的很快。片刻之後,寧國府的小院裏,就變得一片寂靜。夜色已經完全的籠罩下來。
賈環苦笑一聲,這事給鬧的,完全脫離了軌道。往南面的甬道出了寧國府的垂花門,再出寧國府,回望月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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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晚上,賈母上房裏傳出消息:賈蓉與秦可卿和離。
賈母、王夫人、王熙鳳、薛姨媽幾人苦勸不住,只得同意秦可卿和離、出家修行。但是,賈母到底是深愛秦可卿,並沒有讓她遠行去香山上的皇家道觀棲霞觀,而是,就在大觀園中。挨着妙玉的櫳翠庵後有一間達摩庵,收拾出來,供秦可卿修行。
當日,賈元春省親時,這裏都是有尼姑、和尚。後來收拾園子,除了妙玉,將這裏的人等都派去家廟――鐵檻寺。賈芹管事的差事,就是由此而來。
消息隨即傳便整個賈家。賈蓉有着族長的身份。休妻是整個家族的大事,熱議不止。
外面的熱議,賈蓉並不在乎,在寧國府中,宴請着接過來過端午節的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
秦可卿要帶髮修行,寶珠自是跟着去。主僕兩個,清清冷冷的收拾着東西去了。
寶珠不知道她們奶奶怎麼做出這個決定,一個勁的誇她這個決定是對的。
秦可卿坐在庵中臥室里的床榻上,嬌羞滿面。對着自己最親近的丫鬟,無法說出她改變主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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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在望月居里得知消息,只能是一聲長嘆。
他說是讓秦可卿自己選擇未來的道路,他都支持。但是,他那樣的反應,叫秦可卿心裏怎麼想?信他說的話才有鬼啊!事實勝於雄辯。行動高過語言。
她心裏只怕會認為:他已經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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