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天質聰慧,她雖說剛擔憂,問自己的夫君,但見賈環笑的從容,就知道他有對策,所以這時倒沒有多擔心。就順着黛玉的話「起鬨」,笑道:「顰兒這個罰的雅。不若以菊花為題,我給你磨墨。」
寶釵雖然起鬨,但還是在照顧賈環。海棠社的兩次詩會,詠白海棠是限韻的,難度較大。而詠菊,則限制較小。
寶釵挽着衣袖磨墨,黛玉笑吟吟的站在賈環身側,香菱在一旁圍觀,湘雲在書案的對面看。丫鬟們如如意、彩霞、鶯兒、紫鵑、襲人、沫兒、翠縷都圍着看。
賈環提起細管狼毫筆,笑道:「我於律詩不擅長。有一首五言。」說着,在薛濤箋上落筆。香菱雀躍的一字字念道:「秋菊。寒菊立冷秋,風霜重重惡。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
湘雲才思敏捷,道:「咦,這與那首青松是一脈相承的風格。」
寶釵點頭,滿頭秀髮上的珍珠步搖晃動,環佩鏗鏘,「嗯。雲丫頭說的是。」
黛玉心裏誦了一遍,道:「到底與我們閨閣女兒的詩風不同。環哥意志堅定,這種傲視寒霜的氣魄,只有他寫的出來。」
這首詩,與黛玉奪魁的三首詩相比,整體上要遜色。但氣魄,堅定之處,別具一格。本性能耐寒,風霜其奈何?這亦是名句。
群芳環繞。賈環笑一笑,喝着襲人遞來的茶,道:「你們別愁詩社人少。前兒金陵那邊傳信。鳳嫂子的父親去世,她哥哥王仁要來京。同行的有幾家親戚。
其中,寶姐姐的堂妹薛寶琴、珠大嫂的寡嫂的兩個女兒李玟、李琦,還有…,顰兒,我們那年在蘇州蟠香寺見到的,用竹筒剩水給我們的那個女孩,你還有印象嗎?大太太的侄女邢岫煙。她們幾個都是能作詩的。不日就要到京城。」
紅樓詩社之盛,是大觀園之盛,是整個賈府的風流富貴氣象的具體呈現。薛寶琴、李紋、李綺、邢岫煙四人以「過客」的形勢進入賈府,更添加歡鬧、繁華。
黛玉微微點頭,「環哥,我記得。」明眸看着賈環,秋波盈盈,她想起蘇州祭拜父親時,想起她和賈環在金陵的日子。往事如塵、如煙。
賈環這個消息讓香菱和湘雲都很興奮。寶釵倒是微微嬌嗔丈夫一眼,而後一笑。
賈環隨口就說出四個女孩子的名字,這是很失禮的行為。因為,女孩的名字,一般只有她的家人、親戚,丈夫才知道。天知道賈環怎麼知道的?
風流名士的做派呢!
…
…
寶釵的擔憂,賈環沒有回答。但這件事,卻在京城中迅速的發酵。
九月二十六日後,京城最流行的兩條流言。第一,王子騰要升大學士,第二,賈赦通敵,走私鐵器給草原蠻族。傳得有鼻子有眼。人人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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