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三人悻悻離開。
顧柒站在原地,等三個人消失在轉角,才回頭,皺着眉盯着許唯,後者被看得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抱着顧柒的書包頭越來越低。
「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顧柒吼了聲,許唯咬着下唇,「對不起。」
「對不起個鬼啊。」顧柒沒好氣的吼她,「不知道喊啊?就因為你懦弱,才被人欺負,就你這樣的,不欺負你欺負誰啊?」他一把搶過她懷裏的書包,「但凡你反抗一次,誰還欺負你!……哎我說,你是不是喜歡被人欺負啊?」
慕子謙撿起地上的書包,回頭看了顧柒一眼,他氣得脖根都紅了,勸了句,「話說過了。」
許唯低着頭,兩隻手狠狠的揪着校服衣襟,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她一哭,顧柒就沒轍了,煩躁的把書包一背,對慕子謙說:「你先走,我一會兒進去。」
慕子謙轉身走了。
顧柒恨恨的看着她,拎着人肩膀往胡同里拽,「你給我進去。」
許唯老老實實跟着進了小胡同。
「站這!」顧柒指着腳下,許唯跟被老師抓包的學生似得,站得規矩。
顧柒從她衣兜里拿出手絹,「別哭了,你頂着一張哭臉進校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邊說,邊給她擦眼淚,聲音也沒了之前的嚴厲,「我跟你講,以後再有人欺負你,或是半路堵着你,你就喊,知道嗎?引起別人的注意,才能讓大家知道你需要幫助。記住沒?」
許唯點點頭。
顧柒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還漏了一句話沒講,就是因為這句,害了許唯。
分析情況,採取跑還是喊。
手絹被顧柒踹進兜里,握着拳伸到許唯視線中,手一張,哄着人說:「你不哭,我請你吃巧克力。」
許唯抹了下眼角,抬起頭時,眼睫濕潤,白淨的臉看得顧柒心一磕。
顧柒也說不清對許唯是什麼感覺,要說到早戀那步,他覺得又不是。
顧柒受家庭環境影響,唯一寵愛他的父親去世,母親又對他不理不睬,所以他對親情很冷漠,心理不畸形沒半路棄學到社會上混,他叔叔都要燒高香了,現在也只是每個月給他郵寄生活費,算是做叔叔的一點責任。
顧柒覺得沒人在乎他,也不被任何人需要,活在世上孤零零的。
可自從遇到了慕子謙,他體會到被在乎的滋味,當看到被欺負的許唯,內心被需要的那種情感得到宣洩,忽然就覺得,他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無用的,他有被人需要。
顧柒撥開巧克力的包裝,「是不是真不哭了?」
許唯點頭,抽泣了下。
顧柒笑了,將巧克力送到她嘴邊,「吃了我的巧克力,就要聽我話,不能哭。」
許唯臉紅紅的,張嘴咬了一小口,巧克力入口即化,醇香甜蜜。
豆蔻年華,青澀歲月,他是她的巧克力,她是他的小手絹。
兩人並肩向學校的方向走,顧柒問她:「許唯,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許唯想了想,「沒有。」
「你再想想。」顧柒又問了句,他在林老師那看到許唯的檔案,明天是她生日。
許唯突然眼睛一亮,說:「我想快點長大。」
顧柒轉頭,這……難辦了。
許唯邊走邊說:「長大了,我就更堅強了,遠離這裏,去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工作,再把奶奶接去一起生活。」
顧柒有點失落,小聲嘀咕了句,「去個連我也不知道的地方?」
談及未來,許唯似乎一臉憧憬,她深吸一口,微笑昂起頭,陽光柔柔的照在臉上,暖暖的。
「不會啊,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你知道我什麼願望嗎?」顧柒問她。
許唯眼神疑惑,搖搖頭。
顧柒一手朝着兜,手心裏攥着剛給她擦過眼淚的手絹,輕輕的說:
「……願你不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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