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伏妖錄2.舊時光影

    &嘴上說的，與心裏想的，往往是兩回事。」青雄出神地說，「你莫要怪他說的話，他若當真不願意，世間絕無任何人能勉強他。今日交給你的，還在你身上麼？」

    鴻俊抖抖索索，取出那吊墜。

    &不是想去人間麼？」青雄接過吊墜，吊墜中的柔和光芒頓時照亮了半個山頭，與那漫天星輝相映，鴻俊在那光芒的照耀下，逐漸平靜下來。

    &着鬧着，每次我來時，你都要我帶你去人間，如今你已長大。」青雄又說，「我說，喏，去吧，為何懼怕？」

    鴻俊先是一喜，旋即想到重明，表情又轉為黯然，怔怔看着青雄。

    青雄面朝那吊墜中閃爍的光芒，喃喃道：「人間有許多吃的，有許多玩的，有美貌的姑娘，有一起喝酒的夥伴，有一傳十里的樂聲，有晝夜不滅的燈火，去吧，去那萬丈紅塵之地，你不會後悔。」

    翌日，偏殿內收拾完畢。

    鴻俊走進偏殿內，原本三把王座被挪到偏殿中，重明居中，青雄居左。重明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鴻俊便叫了聲「爹」，規規矩矩站在角落裏。

    &不是你爹。」王座上，重明的聲音仿佛不帶任何感情。

    鴻俊站在地下，頗有點局促不安，他朝重明答道：「你是，你就是我爹。」，重明卻將目光挪開，落在第三把空的王座上。

    &爹名喚『孔宣』。」重明沉聲道，「與我、與青雄一般，乃是曜金宮之主，你問過我，剩下一把椅子上坐的是誰，現下我可回答你了。」

    &把椅子上，曾經坐的就是你親爹。當年你爹死後，青雄將你抱回曜金宮。如今你長大了，也該回去了。」

    &哪兒去？」鴻俊問。

    &哪兒來，回哪兒去。」重明淡淡道。

    &就是這兒的人。」鴻俊又說，「我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