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看了一眼紙條,然後紙條在他的眼前變枯變黑,消散在風中。
「弗拉德,你回歐洲後,便進入我的家族,在香港的時候,你是以智慧著稱的人,請判斷一下教廷與那位東方人進行接觸有什麼目的?」
在他的身前,坐着一位中年血族,正是在香港被易天行整的很悽慘的弗拉德。
弗拉德望着那位貴族模樣的年青人,認真說道:「族長,不要去惹那人。」
那位族長皺眉想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好象malkavian家看那個東方人不順眼,一些跡象顯示,他們似乎準備動用血池。」
「那是一群瘋子。」弗拉德謙卑說道:「我們等着給他們收屍。」
年青的族長微笑道:「你順路把那個血池拿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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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是一個很出名的城市,很多電影都是在這兒拍的。
最出名的,最能打動戀愛中男女的,自然是那部《羅馬假日》。在這部影片的最後,記者喬問公主:「公主殿下,在這次歐洲之行中,哪個城市給你留下的印象最美好?」奧黛麗赫本沒怎麼想,漂亮的眼睛會說話:「羅馬,當然是羅馬。」
羅馬,當然是羅馬。
重複代表着肯定,度蜜月沒有比這個國度更合適的地方,這裏上演過太多的浪漫故事。
通往三聖山的石階,西班牙廣場邊的噴泉,台伯河畔的小店,競技場的柱子。
易天行牽着鄒蕾蕾的手在這些地方緩步行走着,並沒有太多的說話,唇角微翹,享受着每一秒的細微美好。
陽光從天上灑了下來,耀在羅馬城中。
蕾蕾戴着一頂小帽,看着雅趣可愛。
清光其上,頓生聖潔之感。
「噫,手沒洗乾淨啊。」
易天行在那家著名的花店買了一枝花,輕輕別到蕾蕾的帽檐上,餘光瞥見她的手指甲里有一點點泥。
「在裏面,洗不掉。」蕾蕾癟着嘴,氣鼓鼓的,「都怪你。」
易天行納悶,心想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按你以前說的,我和小易朱去了趟江蘇淮安。」蕾蕾輕聲說着。
易天行眉頭一皺,問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沒有。」鄒蕾蕾搖搖頭,「吳承恩的墓里沒有人,查了些資料,好象研究他的學者至今也不能判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存在過。」
易天行陷入沉思之中,他一直懷疑西遊記的作者有問題,至少和天界有什麼關係,不然自己在武當山上忽然想起西遊記里的段子,這個事情根本說不通。
前一年裏,他和老猴把西遊記研究了一個透,最後老猴就給了兩字評語:「放屁。」然後又給了四字評語:「熟人放屁。」
確實應該是老猴的熟人,不然有些事情,射陽山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
……
「還順利吧?」他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問道。
鄒蕾蕾百般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半夜挖墓,如果讓國家文物管理部門知道了,那就慘了,有什麼順利可言?」
易天行嘿嘿笑着把她摟進懷裏,在她光亮的額頭上使勁叭嗒了一口:「辛苦。」
試想一下,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一個長的如此純美的姑娘家領着一個清美可愛的小孩子,在山林間偷偷掘開前人墳墓,確實……是一個很難想像的畫面。
「陳叔平在省城。」鄒蕾蕾告訴他。
「噢?天上出事了?」這是易天行的第一直覺,果然很準確。
「聽說二郎神又不見了。」
「啊呸!」
……
……
男生女生牽小手,慢悠悠走,一直走到萬神廟附近。
這裏有一座科斯梅迪聖母教堂,在羅馬假日這部電影出來之前,這個教堂一點兒名氣也沒有。教堂臨街走廊上,有一個鑲入牆壁里的圓盤石雕面具,在電影中,格利高利派克飾演的記者喬對安妮公主說,這是真言之口,如果誰在撒謊,它就會把誰的手咬掉。
電影風行全球,這個真言之口,也就成了來羅馬旅遊的遊人必去的經典景點,無論什麼時候,遊客們都排着長隊,成千上萬隻各種膚色的手在真言之口裏摸來摸去,那張大嘴已經磨得無比光滑。
易天行皺眉道:「隊伍太長了,我們不要排了吧。」
鄒蕾蕾卻不依,抓着他的手撒嬌:「要嘛要嘛。」
蕾蕾姑娘極少撒嬌,偶爾撒一次,易天行半邊身子都酥了,只好呵呵傻笑着去排隊。一直排到暮日落山,夜色漸至,才輪到這對小夫妻。
「這只是古時候河神的大理石面具,後來教堂為了擋牆上的水管,才鑲在了這牆上,根本不存在誰說謊話,就會被人咬的問題。」
易天行對身邊的蕾蕾姑娘講解着,卻遲遲不肯把手伸進那個石雕面具的大嘴裏。
蕾蕾瞪了他一眼,推了他一把:「伸進去。」
「切!」易天行傲然道:「伸就伸,反正我在你面前又從來沒有說過謊話。」
他緩緩將自己的右手掌伸進了面具的大嘴裏。
鄒蕾蕾笑嘻嘻望着他:「那我開始問了。」
「問吧。」
「你愛我嗎?」
「愛。」
「最愛我嗎?」
「是。」
「只愛我嗎?」
……
……
猶豫了約摸五十分之一秒,易天行腦海里飄過一柄靈氣十足的小仙劍,嗖嗖的;飄過一個全身黑色衣裳的女子清麗面容,糊糊的;飄過一絲連衣黑帽邊的白色絲帶,嗤嗤的。
「當然!」他吼道。
夜色已至羅馬城,月光輕微一搖,易天行臉色一變,一滴汗珠從額角滴下,一聲大叫從他的口中迸發了出來。
「啊!被咬住了。」他的手在石面具的大嘴裏拼命拔着,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鄒蕾蕾慌了,一時來不及細想什麼,衝上前去,幫着他使勁兒地拔。
只有街上走過的行人,或許對這一套小把戲看的太多了,微笑着看着這對胡鬧的情侶。
「嘻嘻,騙你的。」易天行把她攬進懷裏,安慰她。
這是情侶間必玩的小把戲,奈何鄒蕾蕾性情疏朗,卻想不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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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正準備把手拉出來,面上的微笑卻忽然凝結不動。
今天的月色有些奇怪,銀中帶着絲絲血紅。
石面具後面是水管,水管直通着地下,沒有人知道,此時這條水管里流淌着的是鮮紅的水,就像是血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