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秘86.第八十六章

    沈清霜暗自往手掌間灌輸些許內力，想藉此震落慕容合的手。

    豈料，半匍匐於身下的人卻在此刻，毫無預警的，啜泣出聲：「瀟兒……咳……瀟兒……」

    她一哭，她一怔。

    指尖稍一停滯，掌心的力道忽然便卸了。

    沈清霜幽幽嘆了口氣，半響道：「有話起來說。」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心軟，許是看這姑娘長得清秀、人畜無害，又許是覺得她在風中顫抖的肩膀惹得人心生憐愛……總之，竟硬生生叫沈清霜打消了即刻離開的念頭，改變主意留了下來。

    慕容合哭的傷心哭的用力，愣是沒聽到沈清霜說了什麼。

    不止如此，看到眼前失而復得的「洛熠瀟」，再回想過去成百上千個沒有她的日子裏那些蝕骨相思，一時喜極，一時又覺悲至，悲喜交加，整個不管不顧哭成了淚人。

    沈清霜哭笑不得，以手輕觸慕容合臂膀：「別哭了。」

    某個已經乾脆坐在地上的人充耳不聞，哭聲驚飛了鳥兒嚇跑了魚兒，連風聲都被震住，忽的不吹不動了。

    「有話好好說，哭什麼？」

    沈清霜回想，回去二十年間自己好像從未軟語溫言這樣勸過人，今夜這是怎麼了？

    可惜身前人「不識抬舉」，自顧自沉浸於哭聲中，遲遲不能自拔。

    沈清霜沒了耐性，柳眉倒豎：「住口。」

    哭聲戛然而止，慕容合回過魂，眨眨眼，抬頭可憐巴巴望向沈清霜。那長長的睫毛上淚珠猶存，一顆顆晶瑩還勝晨曦甘露，我見猶憐。

    可惜她這副可憐相在沈清霜面前全無作用。

    「有話起來說，再不然，我即可便走，你休要以為還能再追得上。」

    慕容合聽完嚇了一跳，眼淚都來不及去擦，「嗖」一下站了起來。

    「別……你不要走，千萬別走……」

    沈清霜瞥她：「不哭了？」

    「嗯，嗯……」

    慕容合點着頭，胡亂抹把臉。這模樣，哪裏還見得到平日裏半點兒殺伐決斷的狠戾，看來只像是個稚氣未脫、不諳世事的鄰家小妹。

    尤其是當她低頭認錯的時候，聲音更是軟糯乖巧得不行：「瀟兒，你說什麼我都聽，只要你再別離開我……」

    「好嗎？」

    慕容合抬頭，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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