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甩手關上了門。
「砰——」
一聲巨響後,莫冰站在門後,愣了幾秒,坐在了地上,紅了眼。
晚上八點半,姜九笙有專訪,一個月前約好的,她不好爽約,便同意了在醫院接受採訪,攝像機都調好了,燈也打好了,五分鐘後開錄。
謝盪突然拿了個平板過來:「笙笙,你看這個。」
是林安之和溫書甯在地下停車場的親吻照,戀情曝光,算是實錘。
姜九笙直接拔了針頭:「謝盪,等會兒的採訪你替我。」
謝盪盯着她的手,都出血了,真胡來!
他拉住她:「你還病着呢,不准去!」
姜九笙回眸,看了他一眼。
就會凶他!
謝盪鬆手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囑咐:「又不是你的事,你別亂來。」
姜九笙嗯了一聲,病號服都沒換,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剛到門口,時瑾過來了。
「時瑾,」姜九笙抓住他的手,「送我去莫冰那。」
時瑾眉頭擰了擰:「你還不能出院,」接過她手裏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時瑾問,「是不是一定要去?」
姜九笙用力點頭:「一定要去。」
「好。」
時瑾牽着她離開病房。
謝盪有點鬱悶,煩躁地抓了抓小捲髮,對採訪的記者說:「我這人不會說官方話,有什麼問題掂量點問。」
記者:「……」
她只是想採訪笙爺,順便拍一下笙嫂,謝大爺亂入什麼鬼!
將近九點,月華朦朧,滿街的霓虹都亮了,這夜,很是喧囂。
「咔噠——」
玄關的門開了,腳步聲很輕很慢。
莫冰抬頭,昏昏暗暗的,什麼都看不清。
噠的一聲,客廳的燈亮了,突如其來的光亮刺進瞳孔,像針扎了一下,莫冰不適地眯了眯眼睛,手撐着沙發站起來。
她看向玄關:「回來了。」
林安之走過去,拿了拖鞋,蹲在她腳邊:「怎麼不穿鞋?」
她抬起腳,穿好了鞋,低頭,能看見他頭頂的發旋,沒有起身,蹲下那裏,仰着頭看她。
莫冰站着,問他:「你怎麼不解釋?」
他坐在茶几上,想伸手攬她,頓住了,又縮回去,然後不知所措地放在身後,聲音沙啞,像了抽了很多煙:「我說的話,你還信嗎?」
她沒有猶豫:「信。」
他停頓了很久,說:「我沒有碰過她,也不愛她。」
莫冰聽完,突然發笑,笑了一會兒,收斂了:「我以為你會說,那些新聞都是假的。」
他突然不說話了,久久地沉默着,看着她的眼,會閃躲。
莫冰伸手,遮住了他的目光,不忍心再看了。
聲音輕輕的,她說:「我就怕你不說話,我就怕你認了。」她張張嘴,喉嚨里全是酸澀,有點哽咽,聲音開始發顫,「安之,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
他覆住她的手,緊緊握着,卻還是不說話。
莫冰用力抽回手,吼出了聲:「你說話啊!」
身子一晃,她坐在了沙發上,一低頭,眼淚就出來了,滾燙的液體流得臉上到處都是,她哭着喊他的名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呢?
她從來沒有想過,林安之會背叛她,就如同她從來沒有設想過,整個世界突然轟塌了之後,會怎樣,還能怎樣。
她一哭,林安之徹底慌了神,膝蓋重重跪在了地上,通紅着一雙瞳孔,伸手去拉她的手:「莫冰,你別哭,我有理由的,有理由的。」
莫冰推開他,濕潤的眼眶裏,全是決絕:「我不需要理由。」她向他大喊,歇聲嘶力竭地咆哮,「林安之,你認識我十四年了,你會不了解我嗎?我的眼睛裏,進不得沙子的。」
因為,會哭瞎眼睛。
她曾經這麼告訴過他的,說要是他背叛了她,她會一直哭一直哭,把眼睛都哭瞎掉。
不是騙他的。
她用力推開了他,然後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從來不愛哭的她,蹲在他面前哭得歇斯底里。
林安之整個人都慌了,發了狠地抱住她,灰暗的眼底,一絲光彩都不剩,像天塌下來了,絕望又惶恐:「莫冰,你別哭,你別哭好不好?」
她抱着肚子,慢慢蜷縮成一團:「安之……痛。」
她趴在他懷裏,突然痙攣,直不起腰,滿臉都是淚,血色一點一點褪去。
他的手僵住,動都不敢動了:「哪、哪裏痛?哪裏痛?」他伸手,拂她的臉,冰涼冰涼的,「莫冰,莫冰,你怎麼了?」
她按着腹部,說很痛。
他不敢碰她,手在發抖,摸到了手機,哆哆嗦嗦地喊急救,聲音幾乎哽咽,沒有掛斷,他扔下手機,跪在地上,彎腰去抱她:「不痛了,我們去醫院,去醫院。」
莫冰卻一直喊痛。
林安之把她抱起來,才發現,她白色的裙擺上,全是血。
「莫、莫冰……」
她不再出聲了,而他,開始哭了。
九點半,姜九笙接到了林安之的電話,還是晚了,莫冰被送進了急救室,她沒有看到莫冰,只看見林安之的襯衫上,全是血,呆愣地坐在急診室門外,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沒有表情,也不出聲。
「你知不知道,」姜九笙走過去,停頓了一下,「莫冰她懷孕了。」
他猛地抬頭,然後傻了。
下一秒,他發笑,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姜九笙轉身,看着急救室的手術燈:「要是孩子沒保住,短時間內,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他一言不發,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將一手的血,抹在了臉上,那是他的血,掌心泥濘,皮肉都被掐破了。
姜九笙走到一旁,撥了電話給宇文衝鋒:「莫冰她出事了,我怕被拍到了,能不能攔一下消息?」
宇文衝鋒在娛樂圈的人脈很廣,幾家媒體與他都有過交涉,若是他出面,至少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我儘量。」他問,「人怎麼樣?」
姜九笙壓低聲音:「還在急救。」
「我晚點過去。」
她掛了電話,回頭看一直站在身後的人:「時瑾,醫院這邊能封鎖消息嗎?」
時瑾說能,扶着她的肩:「你去病房休息,我守在這。」
姜九笙不肯走,一直守着,時瑾便不說什麼了,寸步不離地陪着她。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了,女醫生走出來,表情不太溫善:「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林安之扶着牆站起來,領帶歪歪扭扭的,嘶啞着聲音說:「我是。」
醫生打量了他一眼:「你是孩子的父親?」
他用力點頭,站不穩,搖搖欲墜:「是,我是。」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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