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媽媽的褲腿。
時瑾把它拎起來,扔出兩米遠:「出去。」
徐博美:「嗷嗚嗷嗚……」
這個卑鄙陰暗的人類啊,它是多麼的鄙夷!算了,它灰溜溜地撤了,它是好狗子,不跟人類為敵。
愚蠢的人類,等着自取滅亡吧。
傭人姐姐外面喊:「博美,吃飯了。」
它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後面,肥橘大黃跟着,回頭看了時瑾一眼,眼神怯怯的,抖抖毛:「喵。」
飯後。
徐青舶剛從醫院趕回來,問候了姜九笙幾句,走到秦左面前:「你過來。」
她跟過去。
徐青舶把人領到了院子裏。
秦左盯着他的腰:「徐先生,你的腰好了?」她表情一下就釋然了。
徐先生?
真不悅耳!徐青舶抱着手,擺着長輩臉:「你就跟着笙笙叫一聲大哥吧。」
秦左是個爽快的,毫不忸怩:「徐大哥。」
嗯,還挺乖。
徐青舶感覺多日來的鬱結不快一下子舒坦了不少,瞧人家小姑娘的眼神也友好了很多:「受傷了沒有?」說完,又覺得不妥,就解釋,「你別誤會,我是要使喚你。」
秦左利索地翻了個跟斗:「沒受傷。」
「……」
誰讓你翻跟鬥了!
徐青舶嘴角抽了抽,又若無其事似的:「沒受傷就好。」債主一樣的口吻,「去吧,給大黃蓋個大房子。」
秦左被抓去綿州的那天許諾了,要給大黃蓋個大房子,江湖兒女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擼起袖子,拿起鐵錘就干。
一錘子下去,木板從中間裂開了。
她不氣餒,繼續敲敲打打。
徐青舶忍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沒好氣:「你會不會啊!」嗯,有點燥了,「吃飽了沒處使力嗎,用那麼大力。」
咣的一聲,又裂了一塊木板。
徐青舶看了看所剩無幾的木板,忍無可忍了:「讓開,我來——」
他手才剛拍到她肩膀。
秦左疾速轉身,捏住他的手,重心放低,一掰一扭。
「嘎吱!」
骨頭響了。
「嗷!」
徐青舶叫了。
秦左傻了。
噢,這該死的條件反射啊。
姜九笙離開綿州的第四天,滕霄雲收到了她寄過來的文件,是滕家地下交易的一筆賬目,整個銀貨的來龍去脈,包括涉及到的人員,全部都一清二楚。整個滕家,除了他,就只有滕茗能接觸到這些交易信息。
滕霄雲把他叫到了祠堂,一甩手將文件摔在他臉上:「這東西是你故意給她的?」
他撿起來,看了一眼:「是。」
「給她當保命符?」
「是。」他笑了笑,把那幾張紙捏成團在手裏把玩,「滕先生,你現在可以安生了嗎?要是再去招惹她的話,我跟你就都要去警局喝茶了。」
他的父親滕先生,便是到現在,都沒有打消對姜九笙的殺念,甚至想整死時瑾,將整個秦家都納入滕家版圖。
現如今,姜九笙手裏捏着滕家的死穴,滕家就要處處受制於人。
「滕茗!」滕霄雲暴怒,「你給我跪下。」
他掀起長衫,跪下。
滕霄雲沉聲,中氣十足:「給我拿家法來。」
老管家趕緊相勸:「先生。」
滕霄雲不容置喙,寒着臉,眼裏火冒三丈:「拿來!」
老管家這下不敢再忤逆了,去拿了藤條,除了手握的頂端一截之外,整條藤蔓上都是刺。她
滕霄雲把拐杖放下,手拿藤條走過去:「你知不知道錯?」
「你不了解我?」滕茗抬頭,一身青色長衫垂在地上,眼裏一股子野性難馴,笑得陰沉,「我活了三十年,認過錯?」
不知悔改!
滕霄雲當即抬起手,揮了一下帶刺的藤條,超滕茗背部重重打下去。
一米長的藤條被人抓住了尾部:「父親,打了這麼多年了,不累嗎?」
滕霄雲回頭,目瞪口呆:「你的腿……」
滕瑛鬆手,又若無其事地走回去,坐在輪椅上,拔了掌心的一根刺,用帕子擦了擦手,從容不迫地說:「怕被你打瘸,乾脆自己瘸掉了。」
反正,他對家業沒興趣,戒嗔戒貪戒情戒欲都罷了,他是俗人。
滕霄雲盯着他的腿,難以置信,又看滕茗,卻不見他有一絲詫異,他瞠目結舌:「你們,你——」
他身子搖搖欲墜,一口氣上不來,橫着脖子憋紅了臉。
滕茗對桌上的牌位磕了個頭,然後站起來,把蒲團踢到了桌子下面:「秦行死了,蘇津避世,父親,」他看向滕霄雲,笑得斯文儒雅,「你年紀也大了,該退了。」
滕霄雲大叫:「滕茗——」
一口氣卡住,整個人往後倒。
「先生!」
滕霄雲病倒了,臥床不起。
於次日,滕茗接手了所有滕家的事務,並明言,以後滕家大小事務,都直接向他匯報。下面一個個都是人精,怎麼會看不出來端倪,滕先生這是被兒子奪權架空了,滕家以後二少爺獨掌大權。
也是從這之後,南方秦氏和北方滕氏,你爭我奪開始了,誰也不讓誰,把商圈搞得烏煙瘴氣,然而這兩家勢均力敵,都不落下風,預計往後的幾年,都不會有消停了。
五年後。
滕家突然毫無徵兆地終止了所有地下交易,將近半數的資產都捐給了福利機構,自此,華夏商界,秦家獨大。
這裏只是插句後話,當時,滕茗猝不及防地玩了這麼一手,滕瑛都沒想到,笑他:「怎麼,學起時瑾了,要做個好人?」
滕茗手裏翻着本佛經:「玩累了。」
都開始看佛經了,這是要遁入空門?
滕瑛笑得怡然自得:「滕先生估計要氣得中風。」他老人家守了一輩子的祖業,就這麼被散盡了家財,估計要吐血了。
滕先生可是到現在都夢想着搞垮蘇家,成為華夏地下交易的太上皇。
阿彌過來,說:「二少爺,老管家來電話,說滕先生中風了。」
滕瑛:「……」
果然,被氣得死去活來。
滕茗放下書,把桌上的眼鏡戴上,遮住了瞳孔里的幽綠:「你去看看他,我去一趟江北。」
滕瑛笑問:「你去江北做什麼?」
滕茗扔下一句:「找時瑾打架。」
「……」
這佛經是看到狗肚子裏去了!這些年,這兩人是動不動就打,兩個魔鬼!
扯遠了,這是後話。
且說回當時,姜九笙回江北的第四天,霍一寧就請她去警方做了一份筆錄,江北大橋的車禍案也有了眉目,警方接到了報警,那具屍體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