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心還是有幾分荒涼。
嚴格說起來,她和夏千金並沒有多少仇恨,只為了一個男人而已,她真有這麼愛北冥夜嗎?對她夏千金來說,到底怎麼樣才算是真正的愛?
「夏千金自己坐車回去的。」隨手將不遠處的一把椅子拉了過來,北冥連城示意名可坐下,向她解釋道:「至於火狼,他後來一個人又去了港口的舊倉庫,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夏家。我有找人將那天道路上的監控調出來,以監控來看,他離開之後獨自去了遠處的港灣,直到入夜時分才回夏家。」
名可有點不太明白,火狼為什麼要撇下夏千金一個人,讓她自己坐車回去、他去哪個港灣又是為了做什麼?
北冥連城不能給她答案,他只能根據這些錄像找到他的行蹤,但港灣那邊並沒有錄像,火狼去了之後,見了些什麼人,或者做過些什麼事情,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瞟了名可一眼,他淡淡道:「不管怎麼樣,依時間來看,你出事的時候他們正好就在那附近,火狼第二次去碼頭,應該是你出事之後的事情。」
又調出一堆文檔,只是讓名可自己看,這些以他獨特的方式抽離出來的錄像,他已經看過無數遍。
「這是北冥家的監控錄像,雖然沒有直接拍到你被帶出去的一幕,但按照他們行走的軌跡來推測,應該是火狼將你敲暈之後,帶到停車庫,放在其中一輛車子的後尾箱裏。因為對北冥家的監控系統十分熟悉,這一路監控並沒有拍到他的身影。」
見他不說話,他繼續道:「那天火狼和夏千金並沒有開車離開北冥家,將你帶出去的人是龍珊珊,所以,他們排除了嫌疑。」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在向她闡述事情,並沒有太多不相干的評價:「龍珊珊的車子在下山的路上出了意外,被耽擱了一段時間,至於開車和她撞在一起的司機,事後已經離開東方國際。」
至於人去了哪裏,他並沒有去調查,沒必要。
名可抿緊薄唇,沒有說話。
龍珊珊,夏千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恨她,一個個都巴不得親手撕了她。
到了今時今日,心已經開始學會怎樣去麻木了。
「龍珊珊在路上耽擱了大半個小時,之後將車子丟在維修店,自己離開了。」北冥連城還在說着他知道的事情,「至於夏千金和火狼,叫的車下了山進了鬧市一家酒店後,出來時已經換了車子,就是前面你看到兩人開着去碼頭的轎車。」
火狼對這一路的路程還算熟悉,過去的事後有意避開他知道的攝像頭,只是可惜,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新安設的被他忽略了。
「你確定是他嗎?」良久,名可看着他,最後一次問道。
「確定。」北冥連城點了點頭。
雖然,監控記錄裏頭並沒有他將名可帶出去的畫面,但他本來人是在後院的,卻忽然離停車庫不遠的地方出現,這一路回去如果不是有心逼開攝像頭,不可能一路都沒有他的影蹤。
他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北冥家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在正常的情況下,從後院到停車庫那麼遠的距離,他卻從頭到尾都消失在監控範圍之內?只怕當初他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名可沒有說話,她相信北冥連城,只要他說是就一定是。
不過,她腦袋瓜里始終還徘徊着那幾句充滿愧疚的話,那幾聲對不起,她總覺得是發自內力的。
「我今晚要動手。」北冥連城將文檔關掉,隨便也把筆記本關掉,他站了起來,垂眸盯着名可:「醫生說老大會在後天早上被推出來,我只有今晚的時間。」
名可點了點頭,北冥夜後天上午出來,明天晚上他們自然不能離開醫院,說不準明天晚上有什麼變故,他提前出來也不一定。
只是忽然之間就要行動了,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下不定決心。
「你留在這裏吧。」北冥連城看出她的猶豫,畢竟,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做過害人的事情。
從前的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過的也是最普通最尋常的生活,打打殺殺的日子離她足夠的遠,如果不是認識了老大,她又怎麼可能會被牽扯進來?
雖然這次老大為了她幾乎連命都沒了,可認真追溯起來,其實這一切都是衝着老大去的,她何其無辜?
把筆記本蓋上,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名可卻在他身後站了起來,舉步跟上,將他喊住:「你等一下,我要換一身衣服。」
「你確定嗎?」他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我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一定很難看,你真的要去?」
「更難看的畫面我也見過。」北冥夜可是一點都不比他溫柔,早就說過她要習慣這種生活的,所以,哪怕再不想面對,也必須要面對。
北冥連城不再說話,倚在門邊,安靜等着她。
名可從東方御送來的衣服里拿了一套,走進浴室,沒過幾分鐘便從裏頭出來。
一頭長髮被她緊緊綁在腦後,紮成了馬尾,頭髮有點長了,幾乎到腰間,她又把辮尾給盤了起來,盤得緊緊的,不想讓它們妨礙了自己的行動。
雖然,明知道有北冥連城在那裏,根本輪不到她做什麼,但至少不要妨礙他。
把外套披在身上,她走到門邊,抬頭看着他道:「走吧,早點去,早點回來。」
「真去?」他最後一次確定。
名可卻不理他了,推了推他高大的身軀,讓他別擋着自己的出路,她將房門打開,舉步走了出去,連手機都沒帶,就怕會引起什麼麻煩。
北冥連城從她身後走了出去,隨手將房門鎖上。
兩個人並沒有直接去地下停車庫,而是去了三樓的餐廳,隨意吃了點東西。
名可胃口始終不怎麼好,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停了下來,她扯來一張紙巾,將唇角的油跡拭去,一抬眼,視線里竟忽然闖入了一道既不陌生,也算不上有多熟悉的身影。
她雲眸微睜,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一隻大掌卻落在她的臉上,將她的頭拉了回去。
北冥連城夾起一塊蝦仁直接塞到她口中:「從我們下來之後,他就一直在盯着,但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別理他。」
名可愣了好一會,才終於動起了唇,將蝦仁咬碎,咽了進去。
火狼,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來這裏是不是還想要對付他們?是對付她還是北冥夜?
「夜那裏怎麼辦?」她瞅着北冥連城,湊了過去,輕聲問道。
「大嘴猴帶了人在醫院裏守着,別怕,不會有事。」
名可雖然有點訝異,但也只是愣了下,便點了點頭,拿起紙巾遞給他。
北冥連城將落在她臉上的大掌收回,接過紙巾,將嘴角拭乾淨後,便站了起來。
名可也跟在他身後,離開餐廳。
他們進了地下停車庫,上車之後,名可忍不住從後視鏡里觀察車子後方的情形,看不到後頭有什麼異動,但她知道火狼既然跟來了,就一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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