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此刻坐立不安,根本沒人能做到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他們都極為震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記載在史書上的『黃袍加身』戲碼,此刻正在他們眼前上演。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畢竟賈璉起兵,是拿着先帝的衣帶詔,奉旨征討逆賊李闖,以及一眾東林逆黨,還有建州韃子。
他們這些大明的地方督撫,跟在賈璉身後征逆賊,那是名正言順。
可賈璉現在稱帝,他們是選擇做大明的忠臣,然後被眼前這些狂熱的文官武將殺掉,還是背叛大明,選擇做新朝的從龍功臣?
他們無不陷入糾結當中,不知該作何取捨。
而賈璉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後深吸一口氣。
緊接着,一把扯掉身上的龍袍,狠狠的扔在地上。
「你們是想要造反嗎?」賈璉皺眉冷哼道。
曹旺立即抬起身子,朝着賈璉說道「陛下,我等不是謀反,我等是恭請陛下登基為帝!
「住口!」
賈璉一腳將曹旺踹翻在地,怒斥道「先帝曾下旨只要我打下遼東,就封我為遼東王,我也沒想過當皇帝,可是你們居然敢逼本王造反?」
「陛下息怒!」
李泰扶起曹旺,拱手道「陛下,我等並非造反,這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非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自古以來,這天下都是有德之人居之,從三皇五帝,到秦皇漢祖,唐宗宋祖,還是大明的洪武皇帝,都是有德之人,現在這天下又到了有德之人出現的時候,陛下此時挺身而出,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可謂是全天下人的希望,天下億萬百姓都在期盼着陛下能夠登基為帝,所以我等如今只能順天而為,懇請陛下登基!」
屋內屋外的三百多人,高聲齊呼「請陛下登基!」
賈璉手指着曹旺等一眾大將,顫抖着說道「你們,你們這是大逆不道,居然暗中勾結起來,想要逼迫本帥造反,你們都是死罪,都要被誅九族!」
張耀也直起身子,目視賈璉道「陛下,我等是順天命而為,天下百姓都在等着這一刻,難不成陛下要讓萬民失望不成?還請陛下登基,以安民心!!!」
「請陛下登基,以安民心!
又是一陣奇虎,賈璉直喘粗氣,怒目圓睜,大吼道「反了,反了,都反
說完,不顧眾人的阻攔,一腳踢開黃袍氣呼呼的走出了房間,來到軍營之中。
而曹旺等人,則迅速跟在身後,不斷地勸說着賈璉登基稱帝。
一路上,士兵們都以狂熱的眼神,看着這一幕。
看到這一幕,高名衡,周符禮等人有些疑惑。谷燒
這一切是賈璉安排好的?
還是曹旺他們這些統兵大將私下決定的?
一群人跟着賈璉抵達軍營,賈璉進了自己的中軍大帳,一群人就跪在外面,不停的重複着,請賈璉登基。
而大帳內的賈璉,早已不復先前的憤怒,反而是笑了起來。
先前在眾人眼前說的那一番話,怒斥曹旺等人,當然是在演戲。
之前在紅樓世界裏,因為是太平盛世,所以他也不好造反當皇帝,只能當了異姓王。
在水滸世界,也是異姓王。
在三國世界裏,雖然能當皇帝,但是因為還沒有打下整個江山,所以暫時還只是王爺。
但是來到了明末世界,他就是奔着當皇帝去的。
畢竟明末已經很亂了,就算他不插手,這天下也太平不了,不光有李自成,張獻忠這種反賊,還有建州韃子這種草原畜生。
所以賈璉本就打算在大明里當皇帝的。
一開始他確實有些震驚,不過隨後內心卻是挺高興的,沒想到曹旺等人這麼識大局,不用自己吩咐,自己就把事情給幹了。
不過為了避免在眾人面前笑起來露出一副野心家的醜態,他便假裝發怒演了一出自己是大明忠臣,被手下逼迫稱帝的戲碼。
畢竟,一個不會演戲的將軍,是做不好皇帝的。
從古至今,沒有哪一次黃袍加身是被迫的。
根本就不存在被迫當皇帝的事情,真的要是不想做皇帝,絕對會下狠手,清理那些擁立的部下,從而洗清自己謀權篡位的嫌疑。
而之所以黃袍加身,卻還要表演一番,就是位高權重者的一個姿態,給部下交代。
因為在部下看來,稱帝不是一件小事。你自己稱帝,不好。
我們擁戴你稱帝,很好。
因為稱帝這件事情,你不能自己一個人玩啊,我們一起簇擁着你稱帝,顯得你眾望所歸,乃是順應天理,而不是謀權篡位。
而且,我們也會能通過擁立這件事情,獲得一份擁立功勞。
這樣皆大歡喜的好事情,上位者樂的做下位者也能獲得好處。
所以,古往今來的『黃袍加身』,不過都是演的一齣戲罷了。
賈璉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他現在還在帳內平復自己的心情醞釀情緒,準備接下來的劇本和台詞萬一演砸了就不好看了。
這皇位,賈璉當然要坐。
雖然他現在手握重兵,還是實權國公,但名義上畢竟是大明的臣子。
很多事情做起來,都會受到掣肘。
東林黨雖然早就被滅了,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出來一個什麼新的文官群體跟自己作對。
可只要當了皇帝,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還需要鬥智鬥勇,當了皇帝,以軍權為根基,沒有人敢不遵從皇命的。
他現在就很羨慕朱元璋,作為大明開國皇帝,基本上想殺誰就殺誰,想幹啥就幹啥。
就像朱標死後,為了防止朱允蚊壓制不住開國功臣,老朱自己就動手,借着藍玉案清洗了一大票開國勛貴。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賈璉才平復了自己激動地心情,並且醞釀好了情緒。
「陛下,我對不起你啊!」
「外面的這群混賬玩意,他們怎麼敢如此做?」
「先帝啊,」
營帳之內,傳出賈璉憤怒的嘶吼聲,還伴隨着摔打器具的聲音。
這聲音是如此洪亮,如此的憤怒,如此的悲愴,直接蓋過了營寨外三百多個文臣武將的聲音。
高名衡和周符禮,還有其他幾個文官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他們還以為賈璉真的不想當皇帝,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天氣越發寒冷但在營帳外面的眾人,此刻卻感覺渾身火熱。
賈璉的這些話語,他們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們都在等待着,等着賈璉走出大帳的那一刻。
也不知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