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八月到了。
氣溫迅速轉涼。
孟兄作為詩詞社的新任社長,新官上任,在外假裝意氣風發,一回到寢室,就焦慮得不得了,天天不是在客廳走來走去就是跑到陽台上敲陳舒的門,比當皇帝還要累。
隨即在陳舒的建議下,孟春秋搞了一個「三行情詩徵集活動」,作為中秋的社團活動,大受歡迎。
一時間全校掀起了三行情詩熱。
即使是摳腳大漢,在寢室里,往往也會和室友念叨兩句。
孟兄天天走路都是揚着下巴的。
中秋當天。
陳舒帶着清清、瀟瀟、陳半夏和張酸奶一起去看了國家綜合學府的中秋晚會。別問為什麼帶這麼多人,問就是群主的票不要錢還管夠,不嫖白不嫖。
節目確實很好看,藝術成分很高。
還有不少明星到場。
硃砂殿下也在。
陳舒去年就在憧憬,憧憬到今年,倒是沒有失望。
過了中秋,很快就是八月底了。
八月底是瀟瀟的十八歲生日。
十八歲生日很重要,意味着瀟瀟即將從小孩子成為一個大小孩子,陳舒自然要給瀟瀟做一大桌飯菜。可惜這個小姑娘和她姐姐一樣,在班裏沒有任何好朋友,不然可以請幾個小姐妹到家裏來。
八月二十六當天,清早。
陳舒先去菜市場和清清會合,把菜買好。
瀟瀟生日別的不說,菜倒是好買,隨便找一家賣菜的店都能買齊一半的量。
回到家中時,院子旁邊的地面車位上已經停着一輛迷你小車了,像是還沒長大,小清新的配色,還帶敞篷,沒走到車位面前時陳舒差點沒看見它。
「這好像是陳半夏的車。」
「是。」
「來得挺早啊。」
「嗯。」
寧清上前推開了門。
裏面兩道身影,一高一矮。
矮的在掃地,高的在胡亂轉悠。
張酸奶穿着一件略有些粉嫩的寬鬆長袖,戴了頂灰白色帽子,一條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加白色高幫鞋,將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她的腿上,而她這身打扮亦是青春洋溢,元氣滿滿。
「張酸奶也來了啊。」
「哦呀!廚師到了?」張酸奶回頭望向陳舒,「我和陳半夏一起來的,坐的她的車,她那車可好玩了,你看見沒?」
「看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張酸奶伸出手,扭動身子,手指划過,一一指着院子裏的幾株小月季,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倆:「我記得之前這裏不是幾株大花嗎?怎麼換成小花了?」
「死了。」
「怎麼死了?」
「淹死的。」
「花還會被淹死?」
「是啊,水多了,根會被泡壞,一看伱小時候生物就學得不好。」
「哦哦……」
張酸奶露出可惜之色,指着照夜清的位置:「我記得這裏好像種的是一棵藍紫色的月季是不是?有一次我走的時候你們還給我摘了一捧,讓我帶走,那個花可香了,我還挺喜歡的。」
「……」陳舒抿了抿嘴,「清清也挺喜歡的。」
「叫什麼名字來着?」
「……沒關係,現在種的也是它,很快就能長回原來那麼大,其實之前都有花苞了,只是清清為了讓它快點長大把它掐掉了。」
張酸奶盯着他的表情,卻是皺起了眉,覺得有些奇怪。
沉吟幾秒,她再次問道:
「它叫什麼?」
「我不想說。」
「為啥?」
「說了對你不好。」
「為啥?」
「怕你吃不下飯。」
「不行!我好奇心可強了!」
張酸奶表情嚴肅起來,聽不到答案她心裏痒痒,身上像是有螞蟻在爬,等不到吃飯她就要被憋死。
「到底叫什麼?」
「我去做飯了……」
陳舒提着菜徑直朝廚房走去。
張酸奶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緊皺,伸手撓着後腦勺。
恰好這時小姑娘掃着地來到了她身邊,地上的落葉堆了一層又一層,入秋時又開了一波好花,有些單朵花期短的,已經散了花瓣,此時都被她掃得堆了起來。
張酸奶見狀,果斷扭頭問道:「瀟瀟,這株花叫什麼?」
「照夜清。」
「照什麼??」
「照夜清。」
「哪個照?哪個夜?哪個清?」
「照夜清的照,照夜清的夜,照夜清的清。」
「!!!」
張酸奶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