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開死對頭這個身份,花羨魚承認,他確實生得有那麼丁點好看。
清而極致,艷而極致,似仙非仙,似妖非妖。
一個人是怎麼做到同時擁有兩種絕色。
「何人?」連出口的聲音,都是冬日雪松間簌簌而過的風。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大光明宮女君花羨魚,今日取你狗命。」花羨魚鼓足氣勢,指尖刀光閃現。
飛出一把銀月飛刀,不偏不倚,扎中風臨淵的左手,帶着他的身體凌空飛起,將他的手掌釘在地上,血色登時在他掌下濡開。
風臨淵好看的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一下,頃刻間,全身的功力散了個乾淨。
銀月飛刀是君少疾的絕招,花羨魚會的這招,是當初君少疾手把手教出來的。
花羨魚斷定風臨淵的右臂被劇毒侵蝕,已失去知覺,根本無力抬手拔去掌中飛刀,是以有恃無恐。
她輕旋着指尖飛刀,半蹲下,垂目對上風臨淵的視線「怎麼樣,服不服?」
「你是花羨魚?」即使手掌血肉模糊,白衣仙君依舊面不改色。他抬起眼眸,側臉映着雪光,連眼中的凌厲都被掩去三分,給人溫柔的錯覺。
風臨淵確實沒有料到,眼前這個明艷如桃的少女,會是大光明宮無惡不作的女魔頭。
「風臨淵,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花羨魚美眼間皆是得意之色,用刀挑起他的下巴。
放狠話是反派的標準之一。花羨魚自忖自己這個反派女魔頭,當得很是稱職。
「姑奶奶要打劫,把身上的錢財都交出來!」她把刀尖抵在了風臨淵的喉間。
風臨淵悠悠將花羨魚打量了一圈,嘴角略勾了下,露出個似是而非的笑容「現在跑,還來得及。」
花羨魚覺着風臨淵是在嘲笑她。她不在意,她為刀俎,他為魚肉。她權當這個笑容是風臨淵的垂死掙扎。
「不錯嘛,還在裝腔作勢,你們名門正派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花羨魚取出代表着大光明宮女君身份的面具覆在臉上,然後拿出一隻留影珠,用雪堆出底座,將留影珠正對着風臨淵的臉,置於其上。
做好準備後,花羨魚毫不客氣地將手伸入他懷中,取出個儲物袋,「這個歸我了。」
「這個也歸我。」她順手拔下他頭上的玉簪,霎時間,水藻般茂密的青絲鋪陳在地。
風臨淵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她,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比這滿山的冰雪還要滲人。
花羨魚搓着身上的雞皮疙瘩,目光停在他中毒的那隻手臂上。她捏着他的袖口,提起他的手,小心翼翼褪下他指間染血的白玉扳指「這個一定值不少錢。」
「這身衣服也不錯,瞧瞧這料子,是用最好的雲絹織出來的。」花羨魚伸手,欲解他衣襟,「可惜沾了血,算了,洗洗還能賣個好價錢。」
花羨魚快樂地盤算着,聲音戛然而止,她的身體被一股力道撞倒,天旋地轉的眩暈過後,已被那股力道壓在地上,身下冰冷僵硬的大地,硌得她骨頭疼。
而剛才還渾身僵硬、不能動彈的風臨淵,已震出掌中利刃,翻身而起,單膝跪倒在她身畔,用那隻染血的左手狠狠捏住她的喉骨。
風臨淵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嵌着硃砂紋的眉心,裹着一團黑氣,淺褐色的雙眸不知何時已蒙上一層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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