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眼中看見了這種神色。
接着道:「姐,原先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那些叔叔伯伯管杜飛叫財神爺。這次算是親眼看見了,東洋人自個出人出力,千里迢迢去把那個鋼廠炸了,咱們不但不用領情,還宰了他們一刀,他們還得說謝謝!」
沈佳興更奇怪。
沈佳寧吧啦吧啦把杜飛賣坦克殲擊車和107火箭炮的事兒說了。
她是消防器材公司的書記,這些事瞞不住她。
沈佳興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你說這一次,東洋人就得給咱們八千萬美元!」
沈佳寧道:「那當然了!一輛坦克殲擊車就12萬美元,杜飛一口氣就賣了五百輛,再加上107火箭炮和炮彈,一共八千萬都不止。」說到這裏又賣個關子:「姐,你知道那坦克殲擊車成本價多少錢?」
沈佳興眨巴眨巴眼睛,這已經觸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
沉吟道:「賣12萬一輛,成本怎麼也得七八萬吧~」
沈佳寧撇撇嘴,伸出四根纖長的手指頭:「才四萬多一輛!難怪乾媽都說他是奸商,這利潤翻了倍帶拐彎的。」
沈佳興也瞪大眼睛。
雖然之前杜飛有兩千萬一枚,把東風導彈賣出去的先例。
但那畢竟是特例,她沒想到杜飛賣戰車也能這麼『黑心』。
沈佳興道:「得虧現在不是舊社會,不然他肯定是個黃世仁。」
沈佳寧被逗笑了,卻下意識給杜飛開脫:「那可不至於,他再心黑也是對外國人,對咱們自己同志還是相當不錯的。就像這次成立建築公司,專門給沒能力自己蓋樓的單位建房,不知道能解決多少人的住房呢~」
沈佳興下鄉調研前,就聽說了杜飛要成立建築公司的事兒。
卻奇怪看着妹妹,促狹道:「小寧,你今兒怎麼回事,一個勁兒給他說好話?他給你吃蜜蜂屎了,這才幾天沒見,就把你策反了。」
沈佳寧先是一愣,轉又臉頰一紅,抬手打他姐一下:「哎呀,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不過要說好處,他把建築公司這一塊全權讓我負責,你沒想到吧~」
沈佳興果然詫異。
沈佳寧繼續道:「當初你還說,這次我過去,他肯定把我高高供起來,不會讓我接觸到具體權利。姐,看來你有些小瞧了他的氣量嘍。」
沈佳興皺眉,她的確沒想到,杜飛會給沈佳寧實權。
雖然建築公司只是一個集體企業,但一旦運轉起來,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還有跟別的單位的人情往來,怎麼看都是一個大大的香餑餑。
擱任何人,也說不出杜飛要架空沈佳寧。
沈佳寧顯擺了一通,也適可而止,轉而說道:「對了姐,你猜我在單位還遇到誰了?」
沈佳興還在思忖建築公司的事,有些分神,隨口應着。
沈佳寧道:「你還記得不,我上初中時,有個教我唱歌的王老師。」
沈佳興點頭:「怎麼不記得,你那時候還總在他們家住。你遇到了她了?」
沈佳寧道:「不是她,是她大閨女於嘉嘉,居然就在我們單位財務。」
「於嘉嘉~」沈佳興明顯對於嘉嘉沒有太多印象,想了想也沒記起來:「你想爭取她?」
沈佳寧點頭:「怎麼說也是過去的朋友,當初我倆還在一個被窩睡過,總比陌生人強。」
沈佳興白了一眼:「什麼叫一個被窩睡過,聽着那麼牙磣。」
沈佳寧嘻嘻一笑:「反正我也沒指望跟杜飛掰手腕子,爭取於嘉嘉主要是別讓自個在單位成了孤家寡人。」
沈佳興道:「周叔閨女不是在那兒麼,你還當過她課外輔導員,怎麼不找她?」
沈佳寧搖頭道:「你說周曉白呀~那丫頭不靠譜,一天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還沒定性呢~」
沈佳興「嗯」了一聲也沒多勸,她就隨口一提,轉又問道:「對了,你跟杜飛說了,讓他跟朱婷到咱家來沒有?」
沈佳寧道:「說了,就這星期天。」
沈佳興挑了挑眉:「他答應了?」
沈佳寧的表情稍微嚴肅「嗯」了一聲。
沈佳興默默點頭,不知道在思忖什麼。
過了片刻,沈佳寧開口道:「姐,到時候要不要把汪大哥叫來?」
沈佳興皺眉,思忖妹妹這個提議,慢慢搖頭道:「不要節外生枝。」
沈佳寧抿了抿嘴。
沈佳興嘆道:「別想那麼多,他的勢我們借不來,我也不想借。」
沈佳寧有些詫異。
沈佳興接着道:「當初師父講周易,說亢龍有悔,必不可長久。」
沈佳寧不由瞪大眼睛。
沈佳興接着道:「而他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收斂,早晚成亢龍之勢,悔之晚矣。」
「可是~」沈佳寧仍有些不可思議。
沈佳興眼光有些黯然:「沒什麼可是,現在他也只差最後一步了。」
隨即收斂情緒,不再往下說,轉而問道:「對了,你去這段時間,有發現師父的蹤跡嗎?」
沈佳寧默然搖頭。
沈佳興嘆道:「自從上次師父重傷失蹤,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沈佳寧道:「慈心大師手段通玄,必定不會有事,可能早就離開,到深山隱居去了。」
沈佳興搖頭:「不會的,師父修不是避世之法,真去深山隱居便不可能得正果。」
沈佳寧撇撇嘴。
她平素最不愛聽姐姐說這些,什麼修行,什么正果,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
可是偏偏她姐姐就是篤信不疑,她也沒有辦法。
沈佳興又道:「我有一種感覺,師父就在京城,而且離這裏不遠。」
沈佳寧不以為然道:「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來找你?」
沈佳興苦澀道:「找我?她為何要找我,我在她眼中亦不過是勉強可看罷了,便是乾媽若非有所用處,又何嘗能入她的眼。」
沈佳寧道:「難道她就不能當初的現場你去看過,都說凶多吉少了。」
沈佳興瞅了妹妹一眼,張了張嘴似要說什麼,卻終究咽了回去。
轉過幾日。
過了七月二十,下了一場大雨,天氣卻不見涼爽。
反而雨後的潮氣被酷熱的太陽蒸發出來,形成了更黏膩難熬的桑拿天。
星期天一早。
杜飛起來,難得有閒暇在家帶孩子玩。
朱爸一早上就去上班了,對他來說星期天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朱媽跟朱婷在廚房摘菜。
一早上,有早市,買了不少新鮮蔬菜。
杜飛抱着小正澤,在廚房門口喊了一聲:「媽,小婷,我帶兒子出去玩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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