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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傲雪第一節 北方有鳳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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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指尖輕彈,深吸一口氣,雙袖驟然生風,膨脹開來形成一個誇張的弧度。

    下一息,兩者相撞,天昏地暗!

    ……

    翌日清晨。

    一陣陣鑼鼓聲中,謝家老小將三爺的屍首埋進了謝家祖墳中。

    謝老爺一路被四少爺攙扶着,一剎忽然頓住腳步,輕嘆一聲,「昨日多謝老祖宗出手了,要不然謝家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呢……」

    前方大步前行的老祖隨意地擺了擺手,隨即同樣是頓住腳步,偏轉過身來「昨天晚上生下的小子呢,帶來給我看看。」

    他又略作思量,乾咳了一聲說道,「生下那孩子的女人,當賞。」

    聞言,一旁攙扶着謝老爺的四少爺眼神微微波動,插嘴道,「孩子的母親,昨天夜裏就死了。」

    老祖並未有多少唏噓,輕輕點了點頭,接過了奶媽懷中的襁褓。

    襁褓之中,嬰兒瞪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將老祖上下打量了一通,竟是沒有被他有些猙獰的面目嚇到,反而是伸出小手指着老祖的鼻子,樂呵呵地說出了第一句話,「老頭,嘿嘿,老頭。」

    話音落下,就連老祖在內的一眾謝家老小當場呆滯。

    二

    「少爺,少爺,別跑啦,老身跟不上啦……」

    一名滿頭銀絲的老嫗,手提一雙繡花小鞋,圍繞着後院那棵桂花樹轉圈。

    在她的前面,是一名剛超過樹根沒多少的男孩,男孩光着腳丫子不住地奔跑,全然沒有將那在謝府中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管事娘娘」放在眼裏。

    兩處廊道之內,站着不少圍觀的婢女僕人,他們都是相視一眼,隨即掩嘴輕笑。

    偌大一個謝府,也就只有那被一眾老爺公子捧在手裏怕碎、含在嘴裏怕化的大少爺,能夠將老嫗捉弄得如此焦頭爛額了!

    男孩自然便是五年前,伴着幾道雷劫出生的謝家獨苗。

    老爺絞盡腦汁,最終才是在族譜的最上面,添上「相才」兩字。

    即使北域距離當今朝堂甚遠,但是大慶朝方圓萬里領土之中,沒有一家,沒有一人不以入朝為相為終身抱負。

    文相不才,手捧文書「之乎者也」,沒甚實權。

    武相大略,手持利劍「揮斥方遒」,傲視群雄。

    謝老爺將那不幸將三爺劈死的雷劫視為「祥瑞」,能夠讓謝家這個小獨苗一飛沖天的大好兆頭。

    小相才一邊繞着桂花樹奔跑,一邊偏轉過頭來,滿是笑意地望向管事娘娘。

    老嫗一隻手撐着桂花樹,另一隻手提着繡花小鞋子,張開嘴巴,漏氣似的從一口缺了不少的牙齒中吐出許多熱風來。

    桂花飄香,香氣縈繞在小相才的鼻子邊,他猛吸一口,臉上儘是陶醉的笑容。

    或許多年之後,當他孤身一人坐在那座城外的山坡上時,還是會回想起這樣的桂花香。

    畢竟深秋方才盛開的桂花樹,整個大慶,也只這一塊兒有。

    「咚咚咚——」

    後院的院門被人叩響,小相才的身子頓在原地,臉上的笑容逐漸被失落代替。

    撐着桂花樹的老嫗方才將手從樹幹上挪開,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小相才,寵溺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然後彎下身子,溫柔地逐一抬起小相才那兩隻肉嘟嘟的小腳掌,將兩隻精美的小繡花鞋套了上去。

    小相才將鞋子穿好,便是抬起頭來朝着院門看去。


    一身長衫的四少爺,已是站在了那兒。

    小相才嘟了嘟嘴,蹦蹦跳跳地走上前去,一把跳進四少爺的懷中。

    四少爺滿面笑容,忙裏偷閒地抽出一隻手掌,將兩鬢的風霜朝後斂了斂。

    「相才,咱們去老祖那裏練武吧?」

    「哦,又要去練武了。」

    「是呀,你以後可是要挑起謝家大梁的男子漢,怎麼能不認真練武?」

    「為什么小巷那邊的孩子們就可以天天在外面玩耍?」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咱們家小相才可不是一般的孩子,所以才沒那麼多時間玩呀。」

    「爹爹,我不想練武,我真的不想練武,我不想每天都和老祖宗那個只會凶我的老頭子在一起……」

    四少爺懷中的小相才說着說着,就把腦袋埋在父親的肩膀上懷中哭了起來。

    他哭了許久,不知為何卻是想起娘親來了。

    小相才抬起頭來,望向天空一角皎潔的白雲,白雲很快就被風颳散了。

    父親曾經說過,娘親是往西邊去了,是那種一去不復返的「去」。

    父親也說,每一個人這一輩子都會有這麼一次去,一次去了就回不了頭的旅程。

    但是在旅程之前,要將一切遺憾都彌補。

    小相才隱約知道,自己娘親沒有什麼遺憾。

    因為他記得,娘親的排位,在祠堂一眾夫人席的最上頭、最中央。

    就這樣,在迷糊之中,小相才就被四少爺抱着往後山走去。

    那位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老祖,早已是懸浮半空盤腿而坐,聽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方才緩緩睜開略顯渾濁的雙眼。

    老祖瓮聲瓦氣,語氣略有些不悅道,「謝文卿,今個兒怎麼又晚了?」

    四少爺聽得老祖喚自己本名,自然是不敢懈怠,趕忙放下懷中小相才,牽着他的小手,快步向前朝着老祖走去。

    他掀起衣擺,雙膝歸於泥土之上,對着老祖磕了一頭,「老祖贖罪。」

    老祖一甩衣袖,柔風掠出,將沒回過神來的四少爺一把卷下山去。

    只留下小相才一人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小相才攥緊小拳頭,牙齒咬緊嘴唇,不知道面前這個兇巴巴的老頭子,今天還要用什麼招式來「折磨」自己。

    老祖緩緩起身,身形落於地面之上,走上前去如同往常一樣撫了撫小相才的腦袋。

    他手掌觸及相才腦袋的之時,雙眼之中的渾濁稍稍消散,眼瞳變得清澈了一些。

    清澈之中的欣慰與滄桑交雜在一起,不過僅僅只是停留了幾息,便再度被灰色所充斥。

    老祖抽回手掌,乾咳一聲轉過身去,望向山下交錯的房屋,緩緩開口。

    「馬步一時辰,揮拳五百下,踢腿八百下。」

    「溫習過後,石頭上的三卷武書,須盡數瀏覽一遍,爭取將其中箴言熟記於心。」

    「明白沒有?」

    小相才聞言,儘管嘟着嘴小聲嘟囔幾句,不過還是按照老祖所說照做。

    山坡之上,削瘦老者站在一旁,注視着一絲不苟扎着馬步、踢腿揮拳的幼童,微微點頭。

    不過老祖渾濁的雙眼之中,滿是不甘與辛酸,所有的苦澀最終化為一聲長



第一節 北方有鳳雛  
    網遊之劍刃舞者  修真門派掌門人  校花的貼身高手  修羅武神  寒門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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