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為柄,鎮壓八蛇的鑰匙,浮現在掌心中。
該權柄一出,伊乞乞和老頭的頭,被迫低得更低,甚至半跪在地。
「非皇家子嗣,無陛下聖旨,碰,則死。」
龍袍人影瞥了一眼公公,後者連忙閉上嘴,不敢目視他,也不敢再開口解釋一二。
何為聖旨,他沒來得及說。
林帆昂首,眼睛微微眯起。
自己若是沒有資格,那公公沒必要多嘴。
龍袍也不必阻止。
以他的傲氣,暴露再多的消息,也不可能動搖才對。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擁有資格。
皇家子嗣,自己擁有的那股莫名力量。
至於最後一個聖旨
或許,並非聖旨,而是一個證明。
「斬斷禍國路…陷入誤區了。」
林帆一笑,緩緩抬起右手。
「每一任皇帝,至少擁有一尊禍國,是至少,因為並沒有說明,禍國只能擁有一尊。」
「另外,斬斷禍國,不該是某尊詭異的進階之路,它更像是你壟斷這股力量的計劃。」
說到這裏,手上,多出了一張冥行卡。
「我想,你真正的成就,是創造了冥鈔!」
龍袍人影雙眸逐漸放大,嘴巴微微張起,頭一次,露出了驚訝之色。
公公手中的鑰匙消失,再次出現,不是在林帆的體內,而是那道虛影的體內!
而後,冥行卡里,一個億冥鈔驟然消失!
光憑這點,龍袍人影的驚訝,又大了幾分。
就連一旁的公公,都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抬頭喃喃,「我只覺得他能猜到,沒想到身上竟然…」
「連朕的寶藏,都找到了啊。」
龍袍人影已然,將林帆在心中的地位,稍稍抬高了幾分。
從先前的平民,到現在的尚書地位。
公公則眼裏有驚喜,也有惶恐。
恐的是身旁伺候的主子,畢竟他拿出鑰匙,是不可抗力,但解釋,卻是自作主張。
龍袍人影若是責怪下來,恐怕不再能站在這裏了。
好在,他高估了自己。
龍袍人影別說責怪,甚至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只是看着林帆,相對驚訝而已。
直到下一幕——
拿到九龍屠廚的虛影,竟將鑰匙下沉,從高空,下沉到了林帆體內。
這一幕,龍袍人影不再淡定,身子前傾,怒斥道:
「朕的子嗣,豈可效忠他人!就是死,也得是身居皇位而死!」
虛影在林帆身上,他沒有驚訝與憤怒。
虛影出來護住林帆,他同樣沒有。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子嗣這麼做,要麼是為了復活他這位祖先。
要麼是為了復活自身。
反正最後的目的,就是重新登上無人之下,與天同齊的地位。
然而這一幕,乃是奉外人為王,自甘斬斷皇家血脈,淪為凡人。
他不能忍,也不想忍。
身為自己的子嗣,豈能做出如此低賤的「落凡」行為!
虛影同樣頭低得很低,在這位面前,抬不起頭來。
然而,交接場景權柄,沒有因此而停下。
直至九龍屠廚,徹底在林帆的掌握之中。
周圍的一切,每一處角落,林帆隨心一動,就能知曉那裏有什麼。
包括這九條龍屍,分別對應哪位皇帝,也清晰明了。
不過遺憾的是,自己是擁有了它們的「監督權」,要想跨過龍袍人影,直接與他們對話,是做不到的。
但如今,龍袍人影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確實,林帆不能直接接觸其它皇帝。
但,他根本不在乎!
那八道龍屍到底是毀了,還是跟任何人說話,他都不在乎。
憤怒的是…林帆本該仰頭看他,如今,卻成了高高在上,俯視着他!
擁有了場景,可以從任何角度,任何高度看九龍屠廚的每一處角落。
所以,林帆也確實不需要再仰頭,就是背對他,也能將其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很好。」
這兩字,龍袍人影說得又沉又重,任何狠話,在此刻都比不上短短二字。
隨即,龍袍逐漸模糊,在他之下,八位皇帝苦苦掙扎,試圖在此刻,擺脫胯下之辱。
然而一點點用處都沒有,它們就像是八條沒有口器的蟲子,在大象的腳底,怎麼都抬不起頭。
只能跟着淡化,然後化為一道白色光線,融入各自的龍屍上。
九龍屠廚,再次恢復平靜。
周圍安靜得只剩下伊乞乞大口的呼吸聲。
林帆默默感受九道龍屍,發現自己沒辦法再次主動喚醒他們。
可能第一次,他們在沉睡,所以趁虛而入,才那麼順利。
現在第二次,龍袍人影已經甦醒,只有得到他的允許,方才能被召見。
不過沒關係,如今對方的實力已經卡死在了這裏,造成不了威脅。
自己先將詭影的實力穩固,然後再將子明的魂魄拔出。
再根據現在了解到的訊息,拿到儘可能多的滅城手下,增強實力之後,直接把九龍屠廚給一把沖了。
到時候就是大軍攻城,沒了魁的保護,九道龍運再硬,也得趴下。
咔——
砰!
率先打破這片沉寂,打擾林帆思考的,是掙脫鎖鏈,掙脫木塊的魁。
它瘦弱的身子,逐漸多出血肉,鏈子鎖不住,只能被硬生生震開。
「我感覺到了力量,哈哈哈,我竟然真的脫離苦海!」
魁看着逐漸充滿力量的雙手,心中激昂,朝着空氣揮動兩拳,就連場景都為之震盪。
「哈哈哈哈,我魁——又回來了!」
林帆這才想起,魁因為九龍屠廚易主,身上的封印消失,不由問:
「既然如此,可願意入我麾下?」
「呵,你當你是誰,本魁,要去拿回自己的一切!這片天下,也該想起——」
「無雙魁首的名號!」
魁仰天大笑出門去。
踏出九龍屠廚第一步,它的內心無比激動,無比的澎湃,無比的
顯然,它的設定就是沒什麼文化,並不能想出太多的詞彙,來形容自身。
踏出第二步,它的笑聲收斂。
第三步,笑容略帶僵硬,第四步後,走不動了。
不是九龍屠廚的封印還在。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