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崔勇便動了手。令尊最初也沒還手,但崔勇打得太狠」
陳棠突然打斷道:「你們也動手了吧。」
「我,我沒有。」
矮壯白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搖頭道:「我當時還勸來着,都是他們兩個打的。」
陳棠心中瞭然,只是微微冷笑,道:「繼續。」
矮壯白役咽了下口水,道:「令尊被打得有些急了,回屋抄起弓箭,射傷了崔勇。」
「令尊神勇,我們三個哪是對手。崔勇便將崔捕頭叫來,說令尊盜竊鄰里,還抗命傷人。」
「那崔捕頭是崔勇二叔,又是九品武者,令尊自然不是對手。押解路上,在崔勇的慫恿下,崔捕頭還將令尊的腿踹斷了。」
說到這,矮壯白役偷瞄一眼陳棠。
但見陳棠面無表情,只是眼神冷得嚇人。
矮壯白役道:「後來到了衙門裏,令尊還想辯解,可衙門哪是講理的地方,孫縣令直接命人上刑。」
「那大刑就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令尊硬生生扛過一輪,就是不認罪,嘴裏不停大罵孫縣令黑白不分,狗官之類的。」
聽到這裏,陳棠對整件事已經大概了解。
常澤縣地處偏僻,一方縣令,手握生殺大權,幾乎等同於土皇帝。
就算陳大安沒有辱罵縣令,只是一輪大刑下來,人也廢了。
只要那孫縣令一個眼神,稍加示意,陳大安都不可能活着離開衙門。
「陳兄弟,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裏面沒我什麼事,我就是個跟班打雜的。」
矮壯白役一臉討好,神態卑微。
長刀依舊架在脖子旁,陳棠似乎不為所動。
矮壯白役咽了下口水,信誓旦旦的說道:「陳兄弟你儘管放心,今日之事,我牛二絕不會透露半個字,就當沒發生過!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你叫牛二?」
陳棠挑了挑眉。
牛二連忙點頭。
陳棠道:「好名字,一聽就像個潑皮。」
這是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牛二一時間摸不清陳棠的心思,只是感覺,這小畜生的語氣似乎有所緩和。
他正琢磨着再發些毒誓,矇混過去,就聽陳棠突然說道:「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江湖險惡。」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
噗嗤!
長刀抹了脖子,鮮血噴涌!
牛二驚愕,雙目圓瞪,眼神迅速黯淡下來,一頭栽在雪地里,沒了聲息。
陳棠目光一掃,看到跌落在地上的酒壺,撿起來搖了搖。
裏面還有些酒。
陳棠掀開蓋子,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混着寒氣,滑過喉嚨。
如火燒。
似刀割。
「痛快!」
陳棠咧咧嘴,拿刀在牛二身上蹭了幾下,拭去上面的血跡,又在兩人身上摸出幾兩碎銀,才轉身離去。
風越刮越猛。
雪下得更緊了。
要不了多久,這兩具屍體就會被大雪覆蓋。
被人發現,最早也要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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