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也並未將自己的心血託付給長安的官家,並未託付給李氏,顯然她那兩個兒子的事情,也讓她對大唐李氏有些失望。
幽州行軍司馬周府。
日上三竿時,周愈揉着自己的腰艱難的從房中一步步挪出來。
他身後走出來的夫人面若桃花,眼睛裏流淌着的都是滿意。
昨夜竟然能夠幾番惡戰,這周生也是老當益壯啊。
「今天給老爺買些羊肉,再弄只老母雞,弄貼補藥。」
她滿臉堆笑的吩咐下人。
正在此時,好大兩個包裹凌空飛來,砰砰兩聲落在周愈和她身前不遠處。
周愈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轉身一跳,直接掛在了她的懷裏。
她也是嚇得雙腿發軟,這青天白日的,難道無頭菩薩廟的人還能殺個回馬槍,這她該如何是好?
等過了好大一會,周府內外都無什麼動靜,兩個人才壯着膽子打開那兩個包裹。
「這些人什麼意思?」
兩個包裹里裝着的都是那兩個無頭菩薩廟的山匪從周府搜刮帶走的東西,此時粗略一看,似乎整理得精細,一樣東西都沒少。
梁氏畢竟是修行者,她眼尖,一眼就發現裏面有一個沒見過的丹瓶。
她好奇的拿起來一看,卻只見丹瓶上有三個字,「金槍丸。」
周愈湊上前來,也看清了那三個字,他瞬間臉都白了。
這些無頭菩薩廟的賊人真是淫邪歹毒啊。
如此的丹藥,豈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他耳中卻聽到梁氏自語的聲音,「這些無頭菩薩廟的賊人還怪好的啊。」
「沒有沒有,沒有什麼賊人上門,沒有失竊財物。」
「哪有什麼奇特的響動,那肯定是別的宅子裏發出的聲音。」
「開玩笑,哪裏來的無頭菩薩廟的賊子上門,他們若是上門了,我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和你們說話麼?」
幽州軍方重將華滄溟雖然突然離奇暴病休養,但一些衙門該做的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畢竟昨天一夜整個幽州城裏都到處是山匪橫行,到處都有無頭菩薩廟的賊人獰笑聲響起。
但讓這些衙門的人詫異的是,問詢了一圈下來,沒有一個大宅子說昨夜遭遇了無頭菩薩廟的賊人。
只有一個書鋪的掌柜硬說昨夜有兩個無頭菩薩廟的修行者闖入了他的鋪子,卷了大包的書走了,但凌晨的時候又還了回來。
「你能不能不要湊熱鬧,再瞎扯就帶你回牢裏慢慢的審。」
兩個前來問詢的官家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這老掌柜一個人住鋪子裏,又五十幾歲的年紀了,那鋪子裏一股窮酸味,要是有個女眷還行,但裏面女人的頭髮絲都沒有一根,那些無頭菩薩廟的人去作甚?
問到周愈府上,問詢的人也直接就被周愈的家丁趕了出去,「滾滾滾,我家老爺是什麼身份,我家夫人又是武將之後,是正兒八經的修行者,平時護院都有三十二名軍士,其中四個修行者,無頭菩薩廟的人要麼活膩了,敢來我們府上?」
「蒼天不負有心人啊!」
松溪書院外,晏長壽扼腕長嘆,激動不已。
秦瀾疲憊的不行,直想回去睡覺,看着他這副做作的樣子,忍不住就罵,「你這發什麼癲呢?」
「雖然沒有成為凝溪兄的義子,總算也成為他正兒八經的學生了,而且是心腹的這種,都參與皇權黨爭了。」晏長壽在秦瀾耳畔輕聲說道,「我們家中的重禮總算沒有白送,凝溪兄的確是講究人啊。」
「凝溪兄的學生?」秦瀾一愣。
「他已是這兩座學院正兒八經的講師,昨夜讓我們一起來他聽課,我們自然已是拜在他門下的學生了。」晏長壽笑得滿臉都是褶子,「終於熬出頭了啊。」
秦瀾猛然醒悟,「方才你和松溪書院的那個院長在那裏說道,是想正式掛籍在這個學院?」
「不只如此。」晏長壽微笑道,「我還和他說好了,我會出資在松溪書院和潛心書院之間建造一處長壽坊,專給兩所書院的同窗提供食宿方面的保障。」
「你這廝!做這等事情不叫上我!」
秦瀾差點直接拔劍給他刺幾個窟窿。
這晏長壽想法一下子趕超在了他們的前頭。
松溪書院和潛心書院若是因凝溪兄而長留史冊,那這一座長壽坊自然也會出現在史書之中!
「此等好事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們。」晏長壽哈哈一笑,拍了拍差點與他決裂的好友的肩膀,「放心,我和段酌微商議過了,我們這些人除了琳儀之外,都會正式入籍這兩所學院,我也已經替你們表達了這方面的想法,有很多需要你們使力的地方,當然你們若是不願意出錢出力,那也就算了。」
「長壽兄你這事辦得漂亮!」秦瀾哈哈大笑,頓時擁抱晏長壽,「傻子才不想出錢出力,若是錢不夠,我將我家中老父賣了都行。」
容秀在一旁長嘆,「我將我賣了都行。」
華琳儀驚了,這麼猛?
容秀道:「倒貼些錢賣給凝溪兄都可以啊,就是不知他要不要。若是做小都不行,不知暖床丫頭他缺不缺。」
「你要死!」華琳儀直拍額頭,見過不要臉面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面的。
容秀的腦子裏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那夜黑戶寨朝着那匪首衝去,顧留白斬殺那無頭菩薩廟匪首的一刀,真正已經斬在了她的心上。
一夜就能保住五皇子。
普天之下,還有第二個少年有這樣的能耐嗎?
「先前所有御史台以及下到幽州來巡察吏治的官員,都要先行去拜會鄒老夫人,我先前以為更多的是尊敬,但現在想來,卻是小看了鄒老夫人。他們這樣的做法,恐怕是因為他們之前來過的同僚暗中知會過他們,拜過鄒老夫人之後,他們在這邊做事的效率會事半功倍。」
顧留白和裴雲蕖剛剛在五皇子的面前坐下,五皇子就又開始了自己很擅長的自我安慰,「我的命還真的是硬啊,也幸虧是來了幽州,遇到了這麼一尊大神,不然去了別的地方,早就被他們整死了。」
這一夜他也沒有合眼。
事關自己的人頭,他雖然沒有去松溪書院,但卻也時刻關注,大概知道了結果。
「三皇子和你有什麼仇?」
顧留白將幾本小冊子放在五皇子的面前,「你這位三哥看上去也不是泛泛之輩啊。」
「居然不是太子,這廝居然也這麼厲害。」五皇子翻看着幾本小冊子上的內容,額頭上又是一層冷汗,「佈局這麼深遠?」
這幾本小冊子上的東西,倒是有小一半和這三皇子有關。
不只是周愈,幽州城裏城防軍里明顯都有兩個將領和他有着暗中的來往。
在五皇子還沒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