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平衡,就像是一根重木被無形的手擰動一樣,翻旋着砸在地上。
轟!
氣勁一炸,地上的石磚都裂了幾塊,程吃虎還沒起身,就看到顧留白身體晃動着往後退去。
他沒有看向別處,卻是看向顧留白持劍的右手。
看到顧留白的虎口一點都沒事,他的心就往下一沉,知道對方是給自己留了顏面,他這最後一劍明顯是卸了力,長劍根本沒有震脫手的可能。
如此一來,其實這「晉鐵」只要繼續進擊,自己絕對是有敗無勝。
他腦海中方才冒出這樣的念頭,卻只見「晉鐵」將劍回鞘,然後朝着自己拱了拱手,道:「程兄氣力驚人,真氣又強悍絕倫,這一劍震得我實在沒辦法比下去啦。」
「這晉鐵好會做人。」
程吃虎倒是不怎麼在意面子,只是也不願拂了對方的好意,他起身之後,朝着「晉鐵」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他的好意。
與此同時,他也出聲說道,「晉兄的劍法,果真盛名不虛。」
「程吃虎竟然勝不了他?」杜清婉和盧樂天等人心頭大震,尤其盧樂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當然看得出其實程吃虎已經敗了,若是生死相鬥,接下來程吃虎肯定要死。
程吃虎比不過晉鐵,晉鐵又鬥不過那綠眸。
那綠眸是何等的水準?
「怪不得滄浪劍宗如臨大敵,好多真傳弟子都閉關了。」杜天鵬一片佩服的看着「晉鐵」,只是被連罵了數次,他這次腦子裏的想法沒敢說出來。
「當真厲害!」上官昭儀看得直在心中喊冤家。
程吃虎是左手劍鞘,右手重劍,她是右手握着左手,生怕自己看得入神,又搞不清楚夢境和真實,這左手又落到了不該去的地方。
這個時候卻聽得顧留白對着杜清婉出聲道,「杜小姐,我已經盡力了,我們晉氏的真氣法門和程兄這真氣法門相比大有不如,我這麼一戰,真氣耗竭得厲害。」
裴雲蕖一聽就暗笑,顧留白這是又人頭狗了,惦記上人家的靈藥了。
果然,這些個權貴門閥的年輕子弟就是好面子,當眾說過的話就不會輕易吞了。
盧樂天深吸了一口氣,從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個白瓷小瓶,走上前來,「這是龍鱗丹…」
他話還沒說完,顧留白就已經接了過去,「多謝盧公子,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盧樂天的面孔瞬間就僵硬了。
他原本就想給個兩顆,這一個丹瓶裏頭卻有八顆。
顧留白打開瓶蓋,一仰頭,看似將所有丹藥一下子吞服進去,實際他手指之間真氣流動,卻是將這些丹藥藏於手掌之中,放下丹瓶時,又將丹藥在衣袖之中悄然送回了丹瓶。
他體內真氣多得很,現在根本就不需要這種靈丹補充真氣。
「你這…」
盧樂天一陣肉痛。
他覺得這「晉鐵」就是暴殄天物,以對方這真氣修為和這不怎麼高明的真氣法門,最多吞個兩顆也差不多能夠持續的補充真氣了,這一口就是八顆,李氏嫡系子弟都沒有這麼闊氣。
但這晉鐵表現出來的劍技,卻是讓他不想得罪,反而有招攬之心。
所以剎那間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微微一笑,道:「些許靈藥,不足掛齒。」
「要誤事了,等會見了崔氏的人,還望諸位多給我說些好話。」顧留白此時卻又裝了起來,一副生怕自己耽擱太久,被崔氏的人責罵的樣子。
「無妨,晉兄就告訴我們那兩人的名字和住處,我們直接差人讓他們過來。」
盧樂天淡淡一笑,說道。
厲害的修行者哪個權貴不愛?
有些修行者早已是頂尖門閥的囊中之物,是沒法挖牆腳的,但許州晉氏和他們這些門閥並非一個等級,要挖這晉鐵,卻不用擔心遭受什麼厲害人物的報復。
「這如何使得…」顧留白嚇了一跳的模樣。
「放心,長安並非他們崔氏說了算的。」盧樂天傲然道,「他們若是對你不利,自有我們做主。」
他覺得只要讓這晉鐵見到了崔氏的那些人在他和王仁山面前的態度,這招攬晉鐵,就是手到擒來之事。
「晉鐵感激不盡!」
顧留白致謝,接着飛快的報出了崔氏那兩個人的名字和住所,這省得他走路過去多好。
「我們就去滴水觀吧,讓他們直接去滴水觀找我們便是。」杜清婉吩咐幾個前去辦事的修行者。
她倒是不喜歡杵在大街上給人看。
那滴水觀就在附近不遠處,掛着道觀的名字,實則就是清修所,是一些權貴門閥中人喝茶養生的地方,環境比較雅致,有一片茶園,還有一片空地本身就是用來打拳練劍的,那地方比劍正好。
「安敢不從。」
看着杜清婉探詢似的目光,顧留白馬上恭謹的行了一禮。
這天命樓的人明顯動了招攬他的心思。
要麼就頂着個晉鐵的身份,再弄個他們天命樓的供奉噹噹?
看到顧留白這麼有禮數,又會做人,杜清婉心中也十分滿意,當下微微一笑,便在前面帶起路來。
杜天鵬卻顯然天生的跳脫,走了幾步就忍不住走到晉鐵的身邊,「晉先生厲害啊,有空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教我用劍?」
杜天鵬開口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杜清婉的眉梢就已經挑起。
她這個弟弟在她看來,很多時候就像是出門沒帶腦子,但嘴巴又像是漏氣似的,就真的這麼大人了,還童言無忌一樣。
但這次杜天鵬說完這些話,她倒是沒有罵。
她覺得用這由頭來試探一下晉鐵,看他接不接受招攬倒是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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