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林梵吧?
陳西視線下意識挪向一旁,男人大半身子被林梵擋住,陳西並沒看清臉。
只能從剪裁得體的神色西裝、搭在窗沿的修長手臂以及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名表揣測出男人的身價不一般。
這應該就是李青口中的豪車主人了吧?
再聯想到李青當時的口吻,陳西隱約覺得李青說這話時多少帶了點嫉妒的情緒。
升到一半的升降杆突然被修好,緩緩往上抬了點。
兩輛車擦肩而過時,謝南州下意識開腔:「我去,庫里南!這車牌挺巧啊,0724不是你的生日嗎?」
陳西對車沒什麼研究,僅限於知道名字,看謝南州反應這麼大,陳西本能回頭想要再確認一遍。
好巧不巧,對面豪車後排車窗突然被人降下。
陳西與男人的目光正好撞上。
看清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陳西驟然愣住。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說點什麼,卻怎麼也發不出音。
過了許久她才無聲地吐出三個字:周、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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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大女寢樓下,老吳將車停在綠化帶旁的停車位。
周宴舟嫌車裏悶得慌,沒等車停穩,他就撈起煙盒、打火機下了車。
他走到一棵老槐樹下,手忙腳亂地點了根煙,眯着眼狠狠抽了口。
煙霧繚繞之際,周宴舟腦子裏驟然浮出一張巴掌大的臉,想起剛剛在校門口碰上的那雙霧蒙蒙、總是看不透晴天雨天的杏眼,周宴舟吞咽的動作突然重了些。
不知道想起什麼,他冷笑一聲,薄唇里溢出一句:「挺好,長本事了。」
老吳坐在駕駛座等人,回頭看着後排哭得眼眶通紅的林梵,想起半小時前包間裏的慘烈場面,終究是心軟,提醒了一句:「先生最不喜歡的就是女孩子爭風吃醋。」
「小姑娘,先生不是你能拿捏的人。你要是真想長待在先生身旁,還是得正正心思。」
說到這,司機想起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自言自語:「倒是有例外,只是——」
林梵對司機很尊重,聞言情不自禁地發問:「他真的不會愛人嗎?」
司機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道:「林小姐,您越矩了。」
林梵擦了擦眼淚,急忙說剛一時心急,她不會問了。
下了車,林梵站在女寢外面的台階,目送那輛車牌號為0724的庫里南消失在視線。
回到寢室,只有李青在,林梵今天很累,沒精力應付任何人。
她將新得的愛馬仕包包小心翼翼放桌上,脫掉鞋,疲倦地爬上床睡覺。
閉眼前,她看了眼對面空蕩蕩的床架,下意識問:「陳西沒回來?」
李青翻了個身,嘟囔一句:「約會去了唄,又不是只有你有男朋友。」
林梵被那句男朋友安慰到,她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習慣性地炫耀:「他真是個頂好的人。能遇到他是我三生有幸。」
李青翻了個白眼,腹誹: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到底是男朋友還有金主?你自己沒點數?
不怪林梵多心,她想起司機臨走前的警告,腦子裏浮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她抓了抓床單,忍不住問:「李青,陳西的生日是幾月幾號來着?」
到底是室友,李青雖然不喜歡林梵,卻也沒撕破臉皮,她翻了個身,脫口而出:「七月底吧。」
林梵抓着被子的手一緊,「你知道具體時間嗎?」
李青皺了皺眉,搞不清林梵想幹嘛,她仔細想了片刻,還真想到了具體日期:「好像是7.24?」
話音剛落,林梵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
她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卻又覺得不可能,極力找藉口忽視它。
—
一小時後,陳西跟着謝南州進入酒吧,沿着沸騰的舞池走到最裏間的包房。
推門進去,一堆人坐在沙發,男男女女加起來不下二十人。
陳西一眼看過去,全是生面孔。
坐在最中間的壽星看到謝南州,立馬放下酒杯,熱情招呼:「就等你了,遲到了半小時,自罰三杯。」
謝南州怕陳西尷尬,下意識伸手想要牽住陳西的手拉她入局。
哪知手觸碰到陳西指尖時,被她條件反射地躲開。
眾目睽睽下,這一幕被無限放大,現場氣氛一下子冷下來。
陳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的舉動太過,沒給謝南州留一點面子,她想要開口解釋,抬眼卻見謝南州神色複雜地望着她。
有失望、不解還有一些陳西摸不透的情緒。
嘭——
空氣中響起開香檳的聲音。
一個穿着短裙、抹胸,化着濃妝、膚色深沉、扎着髒辮的年輕姑娘突然舉着香檳對準陳西撬開瓶蓋,氣泡不受控制地冒出來,灑了陳西一身。
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女生沒什麼誠意的道歉聲響起,眾人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陳西作為受害者,面對女生挑釁的道歉,只能徒手擦掉大衣上的酒漬,迎上女生自帶敵意的目光,平靜地搖頭,大方地回應一句:「沒關係。」
女生卻不買單,抱着手臂,滿臉不屑道:「綠茶。」
下一瞬,女生看向謝南州,嘲諷道:「謝南州,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陳西臉色一白。
謝南州見狀,連忙摟住陳西的肩膀,面露不悅地阻止女生:「唐媛,你夠了。」
壽星見氣氛緊張,立馬跳出來作和事老:「好了好了,今天我過生日呢,你倆能不一見面就針鋒相對嗎?」
謝南州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她要不發神經,我犯得着惹她。」
說着,謝南州護短地摟住陳西的肩膀往卡座坐,期間不停有人投遞來目光,陳西不想當成動物園的猴子觀賞,扯了扯謝南州的衣袖,小聲道:「我去個洗手間。」
謝南州仔細打量兩眼陳西,確認她沒生氣後,體貼詢問:「需要我陪你嗎?」
陳西輕輕搖頭,弓着腰起身,沿着角落走出包廂。
走廊出乎意料的安靜,陳西順着指路牌往走廊深處走了兩分鐘,轉身拐進一旁的洗手間。
她站在鏡子前,低頭打開水龍頭,捧了小捧水慢慢清理衣服上的酒漬。
清洗幾遍都清除不了污漬,陳西認命地關掉水龍頭,扭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陳西當場愣住。
那人後背輕靠在牆頭,指間捏着一根煙,神色慵懶地抽着。
煙霧繚繞間,陳西仿佛回到幾年前,那時他也是這副沒心沒肺、浪蕩不羈的樣子。
只是那時他眉目間總是透着一股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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