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宗門、世家、修士……皆趨之若鶩,極樂宗神女、神子的意義,絕非一般。
但這話湯勿並不敢隨便說出來,只是嚴厲道:「你若是不想繼續參加墮月盟會,我這就着人將你送回宗門,你的入境符令便分發給別的同門吧!」
封回雪一凜。
「是我多嘴了。」他告饒,「還請掌事莫怪。」
湯勿表情稍舒,但仍是拿不定主意,擂賽還有三天,總不能這三天都拘着神女,可若是……
他還在反覆思量,忽覺陣法被觸動。
湯勿一凜,連忙撤去陣法,便見夏泠推門而入,輕聲道:「抱歉,湯掌事。我見你們久久未回,便尋了過來。」
「豈敢,」湯勿連忙道,「是我等疏忽,竟讓神女久等。」
又問:「神女可有吩咐?」
夏泠遲疑了一會。
「我想去探望儲教習,」她詢問道,「不知是否可行?」
湯勿一滯:「這……」
見夏泠默然,湯勿咬牙道:「神女有旨,豈敢不從。這位師弟。」
他有心將封回雪摘出來,便叫住一直默然立於一側的姬莫欲:
「我便由你與神女引路吧。」
從破望山脈尋到夏泠開始,這位與封回雪同行的修士,便一直默默不言,如影子一般,跟隨在幾人身後,此時被推了個大麻煩,也沒幾分動容,沉靜的:「好。」
「神女,」他以袖引路,「請。」
「那便告辭了。」
夏泠與封、湯兩人作別,封回雪欲開口,然而湯勿將他往後一撞,恭敬地:「若有其他吩咐,湯勿隨時恭聆。」
此時姬莫欲已行至殿門,夏泠無視了封回雪與湯勿之間詭異的暗流,禮貌的頷首,便跟上他的腳步。
她跨出殿門,接着把門原樣合上。
啪。
輕微的碰撞聲,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光線穿過鏤空的金屬雕花,射下道道金芒。
「這位同門,」夏泠問,「如何稱呼?」
「朔之。」
行至大殿外,姬莫欲道:「我無飛行法器。」
「無妨。」夏泠道,「我也沒有。」
談話又止,寂靜之中,唯有兩人行走間衣袂摩擦的簌簌之聲。
玉台上仍在下雪,夏泠走入雪道,忽聽身邊一聲輕笑。
她訝然側眸,便見姬莫欲眉目舒展,唇角微彎。
這笑容稍縱即逝,很快,姬莫欲便又一幅沉靜之相。
「朔之。」
夏泠不得不道:「我……很可怕嗎?」
湯勿那對她猶如避瘟神一樣的態度,夏泠是能感覺出來的。而現在,這位朔之同門也一路默然不語,連笑容都很快收起,夏泠不由有此一問。
便見姬莫欲微微凝眸。
雪停駐於他的眉目,他一眨眼,細雪便簌簌落下。
「不可怕。」
夏泠又道:「那為何朔之欲笑又止?」
她才說完,便見這位修士忽又展顏。
這一次他的笑容舒展,並逐漸溫潤成柔和的神色。
「您便如細雪,」姬莫欲收起笑容,輕聲道,「我只是怕,若我笑得開懷,便會將您吹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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