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的那種人,那時我的大奔常被商會用來接送重要客人。
我暗自一喜。
嚴妮沒有拒絕馬副秘書長的安排。
就這樣她坐上了我的車,和我牽起了天上落下來的紅線。
那天是我的幸運日。
老天的安排有時就這麼奇妙,珍貴的東西順其自然卻水到渠成。
而人們卻常常喜歡拼盡全力,去爭一些其實沒有多少價值的東西。
後來我知道那時她是有男朋友的,一個叫尹俊的同班男同學。
在和我認識半年後、快要畢業之前,嚴妮選擇和尹俊分了手,為了和我在一起。
當時,尹俊還只是個窮學生,還沒演過什麼戲。
我在京城的事業已經起步。
和嚴妮分手後,尹俊傷心欲絕,一年多沒怎麼工作。
時過境遷,現在的尹俊已成為國內的一線男明星。
嚴妮和尹俊還有聯繫嗎?
這幾年我不在家,他們會不會......
我浮想聯聯,心亂起來。
「我應該相信她!」
我努力糾正自己:
「她值得我相信。」
畢竟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一同經歷過這麼多事。
嚴妮從華影畢業後,直接到了我的公司上班,做了我的助理。
那時我的公司只有不到十個人,有了嚴妮的加盟,我的自信心倍增。
事實證明,她是我的福星,她加盟後我們公司開始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
也因為她的原因,我認識了不少影視行業的朋友,開始進入視頻領域,最終公司轉型成為國內領先的視頻內容平台,並在2011年成功登陸創業板上市。
想起我們這一路上共同經歷的風風雨雨,我內心總對嚴妮感激。
外人都只看到我成功後的光環,覺得我是個有眼光的創業家。
只有我知道我這一路從西北的一個農民家庭走出來,在京城站穩腳跟,付出了多少艱辛。
嚴妮對我的幫助很多。
她給了我強大的自信心,也在社交和人脈拓展上給了我很多支持。
她不僅是我的門面,那時也是公司形象和實力的代言人。
我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事。
可是,
尹俊很帥,現在是個大明星了。
我如今在國內聲名狼藉、被迫遠遁海外、有家不能回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我倚在書房的皮椅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思緒萬千......
這時書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我立馬彈坐起來。
是嚴妮在微信上呼我。
我接通了電話,視頻顯示嚴妮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裏。
「老公,我剛回家,正準備炒菜呢!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
我一般要早上6點左右,bj時間晚上8,9點,孩子們要上床前才和他們視頻通話。
和他們視完頻,我正好準備吃早餐,然後去辦公室上班。
「哦,就是有點睡不着,想你們了。」我接着問:
「孩子們都回家了吧?」
「他們都回來了呀,在客廳看電視呢,你等一下。」
說着嚴妮舉着手機走出廚房,來到了客廳沙發旁。
「孩子們,和你們老爸打個招呼!」
「嗨,爸爸!」
從手機視頻里可以看到兒子小寶斜靠在沙發上,女兒小圓子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
他們朝手機屏幕掃了一眼,和我揮手打了個招呼,目光又快速回到了電視機的動畫片上。
「哎,你們兩個,太不像話了吧,看電視重要還是你們老爸重要?」
老婆假裝生氣地對兩個孩子說道。
兩個孩子沒理她,繼續看着電視。
「算了算了,讓他們看吧!」
動畫片肯定比我好看。
呵呵,孩子們從來很本能,誰陪他們多就和誰親,否則親爹也不如動畫片。
我只有苦笑着問嚴妮:「你晚餐準備得怎麼樣啦?」
自從公司爆發資金鍊危機,我和嚴妮的國內銀行賬戶都被封以後,嚴妮被迫辭退了家裏的保姆和司機,自己做家務、接送孩子。
「哦,我還有兩個菜沒炒呢,剛才被你打斷了。」
「行,那你先炒菜吧,我們晚點再聊吧!」
「好,好,我還開着火呢!老公你再睡一會兒吧!」
「好的。」
嚴妮邊跑進廚房,邊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裏空空的。
我已經差不多三年沒有見到他們了,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親人。
我的愛妻嚴妮,6歲的兒子小寶,和4歲的女兒圓子。
三年多了,我只能通過視頻見到國內的家人。
我離開時我的兒子小寶才3歲,妹妹圓子剛出生幾個月,都還沒有上幼兒園。
現在小寶已經是幼兒園大班、馬上要準備上小學了。妹妹也已經進幼兒園上小班了。
我好想念他們!
我好想抱抱他們乳臭未乾的身體、親親他們稚嫩的小臉!
然而我現在只能在電腦和手機屏幕上看到他們。
他們也只能在手機屏幕上才能看到所謂的「爸爸」。
對他們來說,爸爸也仿佛已成為一個只存在於手機視頻里的形象。
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越來越陌生了。
還有嚴妮,多少個夜晚我輾轉難眠,忍不住地想念她!
我深愛着嚴妮。
即使,這幾年我一個人在這裏,晚上常感長夜漫漫、寂寞難耐,偶爾放縱。
但那都是逢場作戲、肉體情慾。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可是,她萬一知道了我在這裏的放縱,會原諒我嗎?
我希望嚴妮能夠原諒我,在異國他鄉,一個人住一個大別墅,時間長了真會抑鬱。
我有時又想:這三年,嚴妮不也是一個人嗎?我不是也沒有陪在她身邊嗎?
她,晚上難道不會寂寞嗎?她能忍受住嗎?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
我不敢深想,我選擇相信她。
她和孩子是我在這裏能堅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儘管,
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他們身邊......
如果現在回去了,我可能就沒法再來美國了。
可我現在僅有的希望在美國,我必須堅守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