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有半年時間沒有和他見面了,她不確定,是不是他不住在這裏了。
她有門密碼,推開門,上了二樓,進了他們的臥室。
床前一張巨幅畫作,畫的正是她,她恬靜地坐在曾經住了很久的公寓陽台上,周圍是繁盛花草,是黃昏,溫柔的光籠罩着她,她柔和地笑着。
溫喬心口有些堵。
多少個日夜,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這幅畫,以解相思。
床上是兩個枕頭,床頭柜上還放着一張照片,是他和她的合照。
這裏到處都有她生活過的痕跡。
她打開床頭櫃,看到一封大紅的請柬。
是結婚請柬。
溫喬心口猛地一窒,難道這半年時間,傅南禮已經把她忘了?他要和別人結婚了嗎?
她撥了他的手機號碼,無人接聽。
溫喬出了門去,外面在下雨,她顧不得這麼多,一路疾馳去了傅南禮的公司。
暢通無阻,沒有人敢攔她。
溫喬去了五十八樓,連門都沒敲,直接闖進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也是空的,fiona匆匆跟進來:「溫小姐,你……你怎麼來了?」
「傅南禮呢?」
「傅總在開會呢。」
「他什麼時候結束?」
「這個……不清楚,年中的財務會議。」
溫喬就坐在他的辦公室里等他,電閃雷鳴的,雨勢很急,她心裏不安定,甚至想好了,如果傅南禮真的有別的女人了,她是不是該放手。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半。
辦公室的門開了,溫喬倏然睜開了眼睛,看到傅南禮,還看到他身邊站了一個長得知性漂亮的女人。
一時之間,她嗓子有些啞,說不出話來。
本來還想着即便他有女朋友了,她也想爭取一下的,可現在,她又不那麼自信了。
雖然她有難言之隱,可畢竟她什麼都沒解釋就提出分手了。
是她咎由自取。
溫喬看着傅南禮,半年沒見,他還是那樣,甚至更俊逸了,莫名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傅南禮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神色冷峻,一雙深邃的眼眸看得溫喬莫名發慌。
她匆匆往外走去,經過他的時候,丟下一句:「打擾了。」
正要開門出去。
手腕被人抓住了,他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先出去。」
便看到他身旁的女人從善如流地退了出去。
夜色濃稠,他的辦公室里燈光有些暗淡,溫喬抬眼就看到他的目光,深沉的,又洶湧的,似乎有千言萬語在他的眼睛裏,可他不知道該先開口說哪一句。
「你要結婚了嗎?」
還是溫喬先開的口。
傅南禮冷峻的面孔有了一絲鬆懈,怒意染上眼眸:「什麼?」
「我說,你要結婚了嗎?」
傅南禮眸色洶湧:「去過我的住處了嗎?」
「是。」
傅南禮握緊她的手腕:「如果我說是,你打算怎麼做?」
他期冀的是,她說她會阻止他結婚,甚至來搶親。
可溫喬卻垂下了眼眸:「那我祝你幸福。」
傅大公子差點就氣炸了:「祝我幸福?溫喬,你要祝我幸福?你希望我和別的女人結婚?」
溫喬抬眸看他:「什麼叫我希望你和別的女人結婚,是你要和別的女人結婚,我祝福你,還不好嗎?」
傅南禮臉色鐵青:「我在你心裏就什麼都不是了嗎?你還要祝我和別的女人幸福。」
溫喬:「你這不是在無理取鬧嗎?那你希望我說什麼?」
傅南禮把人按在了牆上:「你難道就不爭取一下了?」
溫喬若有所思:「那樣我不是成了第三者了嗎?」
成功激怒了傅南禮,「傅太太的位置,從始至終,是你的,一直都是你,除了你,我還能和誰結婚?」
溫喬懵了一下:「可……可你床頭櫃裏有結婚請柬。」
「你都不翻開來看一下,就覺得是我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溫喬持續懵:「不是你的結婚請帖嗎?」
傅南禮氣得咬牙切齒:「我和誰結婚?」
「剛才的那個女生就不錯。」
傅大公子瀕臨抓狂:「那是我的員工。」
溫喬終於回過神來:「所以那個結婚請帖是誰的?」
「季獻崢的。」
溫喬:「啊?他要結婚了?和誰?」
「和他的秘書。」
溫喬:「哦,那……你幫我帶個話,祝他們百年好合。」
傅南禮眯眼看她:「你今天來,是幹什麼的?」
落地窗外,風雨飄搖,溫喬鼓起勇氣:「我是來挽回你的心的,傅先生。」
傅南禮的目光瞬間變得柔情萬種。
「溫喬,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裏,談何挽回我的心。」
溫喬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世事變遷,他還在原地等她。
她何德何能?
入夜,傅南禮的公寓,少女坐在沙發上,貴公子單手插兜,一手指着她的腦袋,正無情地教訓她。
「你是想氣死我嗎,溫喬?」
溫喬心虛地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扛下所有?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溫喬攤手:「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而且拿到了我沒有殺你父親的證據,已經交給警方了,警方已經刑拘賀西淮了。」
這是傅南禮心中最大的意難平:「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可以配合你演戲的。」
溫喬抿了抿唇,道:「以前你對付傅江的時候,謊稱飛機事故,不也沒和我說嗎?」
「溫喬,你這是在報復我?」
溫喬連忙舉手:「不是報復你,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