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夜幕已深,在寒風凌冽的街道上,就連流浪狗都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去了。
「媽媽,橋洞下那個叔叔好像很冷,我可以幫他嗎?」小男孩停住了腳步,儘管雙手帶着厚厚的手套,可依舊在不停的摩擦取暖。
中年女人本想拉着兒子走,可看着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良久,還是從包里拿出一張十元的紙幣拿給兒子。
「啊!」待靠近時,中年女人忽然一聲尖叫!
原來那人的雙眼呈現下凹好像是被生生挖去的一般,臉如白蠟,皮膚已經開始乾枯,這哪還能活啊!
只見詭異的是,儘管人已僵死,但嘴角卻微微上揚。
......
當白松睜開眼,面前是傍晚的昏暗。
「這是...什麼?光?」
他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雙手,感覺不到一絲寒意,又掃了掃周圍環境,他整個人都傻了。
面前是一間六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間。
房間有個狹小的浴室,朝南處擺放了一個破舊的小電視,電視前不遠處放着一張很矮的小桌子,上面放了些剩菜剩飯。房間裏只有一張床,旁邊有小衣櫃、冰箱。
房間的空間被急劇壓縮,但出人意料的看起來很整潔。
我能看到東西了?
白松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的雙眼早已經被放高債的人挖去,腿也被人打成了瘸子,可就連做夢,他的夢裏也是一片黑暗。
帶着疑惑,他走向了那間小浴室,打開了燈,站在鏡子前。
下一刻他驚呆了,鏡子裏是一張年輕帶着幾分頹廢的臉,下巴只有一點剛冒出來的鬍渣,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樣。
我回到了以前?重生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白松使勁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火辣辣的疼痛卻讓他萬分激動。
也許這就是痛並快樂着吧!
「爸爸?」
從角落裏突然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這讓白松激動的心情,瞬間化為了灰燼。
白松走出浴室,一個穿着條紋短袖,梳着齊劉海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小手輕揉雙眼走到了他面前,一雙懵懂的眼睛望着白松:「爸爸,我餓了。」
白松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這個小女孩和他有五分相似的小女孩,翻開了他記憶書架。
「朵...朵?朵朵!」
突然白松從地上爬了過去,抱住了小女孩,口齒不清的叫着小女孩的名字。
「爸爸,疼...」小女孩使勁的掙了一下,卻發現絲毫掙不開。
這是白松才從激動中反應過來,連忙放開朵朵,激動連連道:「好,爸馬上給你做,不!爸帶你出去吃好的,咱吃好的。」
「爸...咱家不是沒錢嗎。」小女孩似乎有些害怕白松撲過來,稍微退了兩步。
白松看了一下日期,想起來前世的自己很糟糕,賭錢玩遊戲,不願意去工作。生活來源就是混,靠父母吃喝,找朋友借錢,老婆也在不久後帶着女兒離自己而去。
這也直接導致了自己最後悲慘的結局。
既然重來了,那就是老天給我的改正機會,白松抱起了朵朵溫柔的說道:「朵朵別擔心,會有錢的。」
只是朵朵的眼神並沒有變的高興,而且有些陌生地看着白松,隱隱中還有些懼怕。
那些自己對母女倆打罵的記憶突然從腦海中浮現出現,朵朵的眼神就像一把無形的劍一樣,刺得白松心痛。
這時門前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開門聲,白松的心突然一下子就緊了起來,幾秒後,門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和白松年齡相仿的女人,一身職業裝包裹住姣好的身材,面色疲倦,給美麗的容貌打了幾分折扣。
「媽媽。」女兒從白松的懷中掙脫,小跑了過去。
「誒...朵朵。」本來疲憊的臉上露出了溺愛的微笑,可是見到白松後她又立刻收回了笑容,臉色變得冰冷。
白松悻悻地跟着身後關上了房門。
面對這個前世的老婆,白松一時間覺得有很多話想說,比如道歉、認錯,可話到了嘴巴看見那麼冰冷的容顏,如同一盆涼水澆在他的心上。
狹小陰暗的房間內顯得安靜,冰冷美女先是溺愛的摸了摸女兒,又轉過頭看白松,突然嘆了口氣:「白松,今天幼兒園要開學了,朵朵不可能不去上學,我的工資維持家用已經很困難了,所以...」
「不!」
聽到這裏,白松如同遭遇雷擊一般站了起來,這句話,在前世已經刻入了他的內心。
因為他清晰的記得後面一句是:我負擔不起你抽煙喝酒了,我們離婚吧。
「要多少,我來想辦法,別說...好嗎?」白松的語氣帶着幾分懇求,甚至是低聲下氣。
蘇秋雨今天提出離婚她已經深思熟慮了,白松變了,變得好吃懶做,已經不再是和她相知相愛的那個白鬆了。
可此刻她驚訝錯愕,她有個微妙的感覺,眼前的白松,不像是她從小到大熟悉的那個白松。
有點陌生。
可又,似曾相識?
嘆了一口氣,她緩緩說道:「幼兒園學費需要接近兩萬...一次**清費用的。」
「好!」白鬆一口氣答應了。
面對白松的果斷,蘇秋雨充滿了疑惑。
她看不懂為什麼白松一口自信滿滿能搞到接近兩萬元,這時,女兒朵朵拉了拉她的衣角,打斷了她的思緒:「媽媽,我餓了。」蘇秋雨站起來摸了摸朵朵的頭,站起來去做飯。
看着自己老婆將剩飯剩菜嫻熟的在鍋里翻炒,幾分鐘後端出來一盤看起來色澤暗淡的炒飯餓着肚子的女兒狼吞虎咽時,白松心裏有些複雜。
他打開電視,電視的畫面不太穩定,和難想像這個發達的年代,還有人用這種老舊的電視。新聞頻道里女主持的臉模糊不清,聲音也斷斷續續,但是白松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因為他依稀聽見《神話》已經開測兩天了,新聞里播報了一些玩家在線的情況,還有專家的點評等等。
對了!
白松一拍大腿想到:就算我不記得股票那些,但是對《神話》這個遊戲,還是記憶猶新,到時候賺錢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可是下一刻他又犯了難,前世他沒有第一時間玩《神話》而是公測兩年後才玩的,原因很簡單,貴!
《神話》第一批並沒有頭盔發售,全是登陸艙,而登陸艙幾萬至百萬不等,其中最低級的都需要兩萬塊。
白松玩的時候,是參與網上抽獎,抽到的六等獎,價值一千八的頭盔。到後期為了吸引更多的玩家來玩,各種低價頭盔才慢慢開發出來。
看着白松拍大腿,臉上表情喜怒無常,朵朵下意識的移動了一下小板凳,小臉蛋帶着些許害怕。朵朵移動板凳的聲音將白松從現實拉回來,他歉意對女兒笑了笑,然後低着頭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