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上,一塊布半裹着一樣東西,御景煊伸手取出,是一支銀色的細箭。
這箭與尋常的不同,短而細,箭頭也更銳利,射擊至目標也會更快。
張吉望去,低聲問:「就不知道這箭是從何處射來,奴才曾派人去搜,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出入後花園附近。」
御景煊蹙眉望着手中的箭,仔細打量:「定不是一般人能用,會是父皇的人,還是——」
「殿下,已經很晚了,您怎麼還不休息?」
溫柔的女子聲音,御景煊隨手拿了一本書冊蓋在銀箭之上,抬頭。
入來的人正是施玉瑩,張吉躬身行禮:「娘娘——」
施玉瑩掃視那主僕二人一眼,「這麼晚了還來跟殿下報告事情,你這奴才也是盡心。」
那有些帶着情緒的話張吉不是聽不出,卻只能應道:「是奴才不好,擾了殿下休息。」
御景煊淡淡道:「你先下去。」
張吉立即行了禮躬身退下,留下那夫妻二人。
施玉瑩走上前來,目光自然落在御景煊身前的書案上,臉色卻起了些變化。
「看來殿下是真的很喜歡這琴譜,日日夜夜都擱在跟前。」
方才御景煊隨手抓過來擋着箭的,剛好就是那日張吉從七王府如音那兒取來的琴譜。
御景煊起身,走到她身前,伸臂一摟,女人便順勢依偎到他懷裏。
他唇角浮起一抹帶着邪意的笑:「這話聽着,怎麼酸溜溜的。」
施玉瑩嘟着嘴,埋怨的目光望着身前尊貴的男人,御景煊輕鬆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往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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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燈芯,這一夜註定難眠。
如音望着睡過去的御皇柒,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昏了過去。
窗那邊有細微的聲響,她走過去看,一人從窗外翻入,把她嚇了一跳。
看清是陶衍,捂着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侍衛。
「王妃,王爺情況如何了?」陶衍面色着急,尚能讓人感覺到他是風塵僕僕趕回。
「似乎不太好。」如音道,陶衍已經越過她身側往床榻走去。
如音跟過來的時候,陶衍已經將一粒藥丸餵進了御皇柒口中,她卻沒能看清。
「吃了這個,王爺……就會沒事了吧?」
陶衍轉身,眉間卻並未放鬆,如音知道答案不如自己所想,可她也沒有再多問。
不能久留,陶衍又從窗口出去了,如音回到床榻前坐着,感覺房內多了一道清淡的草藥香,好聞……還有些熟悉。
可她想不起來了,守着那生病沉睡的人,望着那好看的側顏,眼皮重得漸漸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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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醫來給御皇柒診治之後,御皇柒又沉沉睡去,他這身體經受着這些,實在吃不消。
如音作為皇家的媳婦,卻不得不去給帝後還有那近日回宮的皇太后請安。
讓宮裏的女官帶着過去,一一請了安,如音覺得比什麼都累,因為任何舉止都得小心翼翼,不能行差做錯。
回偏殿的時候走過一條路,如音記得上次也走過一回,能通向湖邊,便朝那處走去,站在湖邊吹吹風。
湖邊荷葉田田,她卻無心欣賞,覺得這日子是怎麼了,她想走走不掉,現在還困在了皇宮之中。
「要那一朵——」
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如音轉頭,距離她不遠處的湖邊,一個華服女子正指劃着宮女採蓮。
日光晃眼,待她欲仔細看是誰時,只聽噗通一聲,一人往湖中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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