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在一瞬間頓時大怒,呵斥道:「你們可不要跟本官開玩笑,但凡有半句虛假,本官饒不了你們!」
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吳敬賢,病逝?
不可能的!
然而,那些官員卻被楚雲這一發怒給嚇到了,紛紛指天立誓,保證自己沒有說假話。
「住嘴!」
楚雲斷喝一聲,幾個人頓時噤若寒蟬,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怒了這個人,但是,楚雲使他們的最頂級上司,得罪了哪能有好果子吃!
幾個小嘍囉紛紛嚇得跪在了地上,但一抬頭,卻只看到楚雲離開的背影。
楚雲火急火燎的,是往吳敬賢的家走去。他腦海中此時正不斷回想着當初吳敬賢和他說的那些話。
言外之意,已經透露出來了,他擔心自己有殺身之禍,所以不告訴楚雲,楚雲還只當他是擔心過頭了,因為楚雲都已經和趙構說過了,趙構也保證過了的,以後不會有那種事情。
但是沒想到,只過了七天而已,吳敬賢就病逝了。
好一個病逝!
這是因為身在京城,所以沒辦法用強人索命,用大意失火這樣的理由來殺人了,所以用病逝麼?
七天前,還風度翩翩的吳敬賢,能得什麼疾病,就能病逝了?
謊言!
一切都是謊言!
楚雲心中暗恨不已,如果他對趙構的懷疑在多一點,對吳敬賢的事情再多關心一點,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來到吳敬賢的家,此時,果然已經掛上了白幡。
吳敬賢有一個妻子,還有尚在人間的老父母,在靈堂,還有曾經的諸多同門。
楚雲的到來,倒是驚擾了他們。
以往的同窗怒目而視,吳敬賢的父母和妻子泣涕漣漣,整個靈堂,對楚雲都充滿着排斥。
但是,敢對楚雲言出無狀的,卻不存在了。
當今的暫代吏部尚書,又兼任兵部尚書,曾征戰四方,深受皇帝信任,這樣的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楚雲默不作聲,從桌上拿過兩注香,點燃。
「吳師兄,一路走好,這個公道,楚雲拼了全力,也為為你討回來的。」
楚雲拜了一拜,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他已經決定了,他要去找趙構。
這一次,他無法再忍讓了。
宣德死,他忍了,因為宣德也有做錯的地方,所以楚雲保持緘默。
那些太監死,楚雲也忍了,因為這些太監曾經是殺害燕依的劊子手,趙構要報仇,楚雲無話可說。
到那些死去的大臣,楚雲已經是在爆發的邊緣了,而吳敬賢……
趙構能有什麼理由殺他!
楚雲已經出離了憤怒了,他對趙構諒解了太多次了,這次,他實在是無法原諒了!
他的憤怒,有如實質,讓靈堂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楚雲,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楚雲上香結束,轉身就走。
走出了許久,他才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楚雲不是坐馬車來的,因當時的心情太過激盪,便一路走了過來,現在才回被人追上。
楚雲聽到有人叫他,轉過頭去,楚雲還認得,那是他曾經的一個同窗,之後已經割袍斷義的。
那人喘着氣,看到楚雲站住了,才放心地坐地上休息了一會。顯然這一路跑過來,累得不輕。
「有什麼事?」
楚雲知道他沒事也不會這麼着急,那人才大喘氣道:「老師說想要見你一面。」
「現在不行,晚上可以麼?」
楚雲並不是對陸明有什麼偏見,但是這會兒也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心裏有更重要的事情,一刻不解決,他一刻便無法安心。
「老師說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比你現在想要做的事情更重要,你去見了他,可能就會改變主意了。」
說完,他又補充說明,這是陸明的原話。
楚雲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了,陸明的智慧不需要質疑,所以,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和楚雲說這樣篤定的話。
楚雲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陸明知道吳敬賢要做的是什麼事情。
畢竟是自己的傑出弟子,陸明學生那麼多,能混上尚書的,似乎就楚雲和吳敬賢,楚雲還是被逐出師門的。
所以,陸明和吳敬賢的聯繫肯定很緊密,知道什麼吳敬賢的秘密,就不奇怪了。
現在,陸明無疑是在阻止楚雲進宮。
為什麼呢?
不管怎樣,楚雲覺得還是聽陸明一次,先去見他。
就這樣,楚雲又被帶回了吳敬賢的家,陸明剛好出來。
看到楚雲,不等他打招呼,便很自然地道:「我來這裏給敬賢上柱香,聽說你匆匆來過了,便叫人去追你回來。」
楚雲回應道:「勞老師費心了。」
陸明這便笑了,道:「我將你逐出師門,在你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你不恨我還叫我老師?」
楚雲不以為意地道:「老師的最後一課令我受益良多,又何來怨恨之說呢?」
陸明便杵着手杖,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果然有靈性,你有很久沒去過書社了吧,陪老朽走走如何?」
「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楚雲沒有任何芥蒂地扶住了陸明的一隻手,陸明有些不樂意地道:「不要把我當老骨頭,我還能自己走。」
話是這麼說,他也沒把楚雲的手甩開。
這一路上,陸明問了楚雲很多東西,如家庭,如基業,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楚雲在邊疆的征戰和建城期間發生的事情。他聽得眼裏放光,嘖嘖個不停,顯然很是開心。
一路走到鹿鳴書社,楚雲也把自己這些時間經過的比較重要的事情,簡單的說了說。
一段路程,便很快走完了。
兩人站在鹿鳴書社前,牌匾有些舊了,往裏面走,草木也繁盛了許多。
陸明這才解釋道:「如今的鹿鳴書社,已經沒有鹿鳴了,只剩我這老陸,鳴不起來了。」
學堂還是那個學堂,只是,陸明已經不收弟子了,陸筱筱,是最後的一個弟子。
而在楚雲之後,大部分的學子,也從陸明這裏離開了,還在京城的,時常會來看看陸明,但遠走異地的,怕是再難重逢了。
往日的朗朗書聲,自然是不復得聞,也難怪草木繁盛了許多。
陸明老了,也沒那個精力除草了。
倒是那竹林依舊清幽,楚雲和陸明,便是走到了竹林深處,相對坐下。
陸明嘆道:「還記得你當初在這裏作畫,轉眼,已是多年光景了。」
「是啊,我也好久沒有畫過畫了。」
楚雲有些悵然,陸明卻道:「你沒在紙上作畫,卻在大夏的江山社稷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我很欣慰。」
楚雲搖了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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