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明珠3.第 3 章

    衛明月和她娘經營好多年的溫婉形象因為衛明珠的幾句話而岌岌可危，衛明月真的有些急了，她猛地站起身上前一步，失望至極地看着衛明珠，哽咽道：「姐姐，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我們一起長大，家裏有什麼從來都是你先挑完才輪到我，二夫人雖然是我的生母，可她對你的好連我都嫉妒。我知道你誤會我，生我的氣，可是……你不能這樣說二夫人啊，她什麼時候打過你？」

    衛明珠狀似認真地想了一下，點點頭道：「二夫人確實沒打過我。」

    衛明月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衛明珠道：「可是你每次跟我生氣，我就一整天都沒飯吃了，還要去小佛堂跪在地上抄佛經，香蓮說是二夫人吩咐的呢。既然你嫉妒的話，不如讓她把這些好都給你吧，我不想要這種好，小佛堂的地板可涼了，跪一次我的膝蓋要青好幾天呢。」

    謝蘭倒抽一口涼氣，瞪大了眼去看衛明月，「這……這是真的嗎？難道衛明珠一手好字竟是抄佛經練出來的？」

    衛明月強忍住才沒去瞪謝蘭，衛明珠哪有什麼好字，謝蘭這麼說明顯是挑事，可她這時候只能哭了，她十分傷心地說：「姐姐，我跟馮公子真的沒什麼，若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我跟你賠罪，你不要再污衊二夫人了好嗎？要不然，你再打我，只要你別冤枉二夫人……」她抓起石桌上的茶壺，說道，「一個茶壺不夠，多拿幾個，我寧願讓姐姐你打到消氣，也不想因為一點誤會而家宅不寧。」

    李雪嬌搶過茶壺扔到一邊，環住衛明月的肩大聲道：「衛明珠你夠了！你空口白牙就說明月搶了馮世輝，還冤枉明月的娘對你不好，你安的是什麼心，還不趕快跟明月賠罪？」

    衛明月趴在李雪嬌懷裏哭得泣不成聲，讓衛明珠看得嘖嘖稱奇，這說來就來的眼淚，恰到好處的示弱，去演戲肯定能出頭啊，沒看已經有人同情上了嗎？

    不過衛明月會演，她也會啊！

    衛明珠眼圈瞬間就紅了，欲落不落的淚珠懸在睫毛上，看着比衛明月還要傷心，「我沒說過二夫人對我不好，是你們說的，我也沒打過衛明月，我說了我不敢，我膽子小，你們難道第一天認識我？」她的視線落在滾落的茶壺上，說道，「我確實扔了個茶壺，但跟衛明月有什麼關係？我落了水，回房之後要沐浴，香蓮嫌我麻煩罵了我幾句，我心裏不痛快就跟她吵了起來，後來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恍惚聽香蓮死命地拍門叫我出去，我想到她過去罵我那些話，氣得要命，就往門外扔了個茶壺。難道我嚇唬嚇唬我自己的丫鬟都不行嗎？要說打人，我連丫鬟都不敢打，香蓮是二夫人給我的人呢，我知道她在門邊拍門，所以直接把茶壺扔前面去了，根本不會打到她。你們如今說我打了衛明月？我怎麼打的她？難道她當時站在門外？那她讓香蓮砸門幹什麼？」

    衛明珠聲音哽咽，說得有些混亂，但大家都聽懂了。人家溺水昏睡，衛明月在外頭砸門幹什麼呀？這不明擺着是之前丟了臉去找衛明珠算賬去了嗎？雖然幾人很懷疑柔柔弱弱的衛明月會不會這樣做，但衛明珠那個膽子難道真敢打衛明月嗎？再者這衛家二夫人給的丫鬟都敢罵衛家嫡女，這裏頭的事兒就值得琢磨琢磨了，畢竟二夫人只是叫得好聽，其實不過就是個姨娘啊，該不會這位二夫人一直都是做的表面功夫吧？

    衛明月頂着眾人打量的視線，心裏有些慌了。雖然平時大家玩得很好，但她知道自己和她們本質上的區別，要不是她跟李雪嬌關係好，她們最開始都不會讓她一個庶女進這圈子。後來她們肯接受她也是因為她進退得體，和她做朋友並不丟人。但若是她們真相信了衛明珠的話，為着名聲也不會再同她親近的！

    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衛明月抬起頭審視地看向衛明珠，她欺負了衛明珠十幾年，真的沒想到衛明珠敢挺直腰板說這麼多話，還是這樣不管不顧的說話，難道就不怕回去會遭殃嗎？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衛明珠，從早上到現在，你一直在自說自話，往我身上潑了好幾盆髒水。我一直念着姐妹之情不跟你計較，可是你完全不知悔改，竟然連二夫人的名聲也要破壞，為人子女，我不可能坐視不理。我是你妹妹，不好說你什麼，這件事等回到侯府之後我會如實告訴父親，至於你為什麼要污衊我們，你就去同父親說吧。」

    衛明月看着衛明珠的眼中透出濃濃的警告和威脅，心裏火冒三丈，要不是還在外面，她一定讓那些丫鬟把衛明珠狠狠教訓一頓！

    衛明珠瑟縮了一下，像是嚇到了，硬撐着回了一句嘴，「你搶我未婚夫還要讓父親懲罰我，你真不是個好人，我以前看錯你了。」

    衛明珠一向是懦弱出了名的，大家一看她這眼熟的動作，下意識就去看衛明月，正好瞧見衛明月略顯強勢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泛起嘀咕，覺得從前衛明珠懦弱的也太奇怪了些，誰家被寵的孩子會長成那樣？

    謝梅開口笑道：「衛明珠你真是污衊人都不會挑理由，說什麼明月搶你的未婚夫，明月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身材窈窕，容貌清秀，上門求娶的那些人恐怕都要把你們侯府的門檻踏平了，哪裏需要搶自己的姐夫呢？」

    謝蘭配合着妹妹點頭道：「你剛才還說二夫人罰你抄佛經，哎呦呦，若是真如你所說跪又餓的，你哪還能長這麼胖，瞧着都能裝下我們兩個人了呢。」

    衛明月心道不好，本想唬住衛明珠先回家再說，沒想到謝家這兩個該死的竟又提到馮世輝頭上去了，她現在算知道馮世輝就是衛明珠的逆鱗了，生怕衛明珠再口不擇言說出什麼來，急忙道：「算了，我們不要再跟她爭辯了，好歹她是我的姐姐，要是父親知道我們在外面吵起來，恐怕要罵我們不懂事了。雪嬌，天色不早，別因為我這點事耽擱了時辰，咱們回吧。」

    這裏的姑娘中屬李雪嬌跟衛明月關係最好，哪裏能看着她這麼委曲求全？李雪嬌也知道這件事模稜兩可的很容易讓人誤會，當即冷哼一聲，指着衛明珠斥道：「從前我真是小看了你，你哪裏笨嘴拙舌？根本就口舌如簧嘛！衛明珠，你別以為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就能讓我們相信你，明月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反倒是你，這麼多年一直得明月照顧、得明月恩惠，居然拿姑娘家的名節來污衊她，真真是個白眼狼，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今日你要是好生給明月賠個罪，承認自己胡說也就算了，若不然，咱們擁有地方評理去！」

    衛明月有些着急地抓住李雪嬌的手，「算了，算了，我的頭好痛，真的不想再聽她污衊我了，我們走吧。」

    一提頭痛，李雪嬌更生氣，瞪着衛明珠道：「你因為一件子虛烏有的事，砸了明月的鼻子還害她磕腫了後腦，簡直堪稱惡毒，你還有什麼話說！」

    衛明珠默默地在心裏給李雪嬌比了個拇指，順便給衛明月點了一根蠟，豬隊友太給力，會演戲也白搭啊。她臉上面無表情，定定地看着衛明月道：「你們都當我眼瞎，親眼看見的事也說子虛烏有。那好，衛明月，今天你就當着大家的面，發誓你從來都沒喜歡過馮世輝，若說假話，世代……世代……」

    衛明珠似乎有些說不出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