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人第二章 黑影和猙獰的頭

    我拉着夏旦走在農村的土路上，真是不幸，咱兩的自行車在昨天晚上回家的路上爆胎了。修車師傅又不在家，我和夏旦就只好步行回家。

    還別說，現在的農村真是弄得有模有樣，雖說不及縣城裏的燈火通明，但是該有的路燈還是有的。可惜這個路燈兩盞之間的間隔太大，我和夏旦還是避免不了走夜路之苦。

    「夏旦，你，怕不怕？」我扯着嗓子問道。

    「怕？誰怕是膽小鬼！」夏旦這話聽起來倒是挺不屑的，看樣子還是有些膽量呀。哈哈！

    突然，土路邊的草叢裏一陣騷動，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草叢裏傳來。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夏旦，不會是蛇吧！」我衝着夏旦的耳朵說道。

    夏旦這時候早就拉着我退到了土路的另一邊，我借着月亮的寒光看了他一眼，他的額頭早已滲出了汗。不用說，肯定是被嚇得！就他這皮猴兒（意思是又瘦又調皮）跑二里地也不會出汗的，這額頭的汗珠八成是冷汗，虛的！

    突然，一個黑影從草叢裏沖了出來，正好撞在夏旦腳邊。夏旦被嚇得飛起一腳，正好踹在了那黑影身上。

    「呼，嚇死我了。夏旦，沒看出來啊，你小子反應這麼快！」我長嘆了一口氣，感覺虛驚一場。農村里別說這些野獸了，有時候撞見一頭野豬，一匹野狼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拉了拉夏旦，他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走了，膽小鬼，一隻小野獸就把你嚇成這樣，八成那就是個刺蝟！還說自己膽子大呢！」我嘲諷着他。

    夏旦沒有吭聲，就徑直跟在我的身後。我也知道他是被嚇壞了，但是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能為他喊魂啊！（這是我們那兒的一種風俗吧，要是人被嚇到了，家裏的長輩就會把被嚇的人帶到土灶口或者被嚇的地方，先拍拍地再拍拍被嚇得人。邊拍邊喊：「xxx被嚇了回來啊，xxx被嚇了回來啊……」然後重複幾次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他喊，就直接拉着他回家了。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比平時晚了半個多鐘頭。

    「凌靈啊，今晚怎麼回來的這麼晚？」老媽聽見我回家關門的響動，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

    我媽有個習慣，也可以說是我的習慣吧，就是每天晚上要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我媽還是挺關心我的，怕我學習了一晚上肚子餓的睡不着覺，就總是等我回來後給我炒一碗蛋炒飯或者是下一碗麵。

    我掏出書本攤開擺在在我的書桌上，我就這樣趴在書桌上等着我媽給我把宵夜端進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還不見動靜，我的肚子已經在抗議了，咕嚕咕嚕地叫着！。

    「怎麼搞的，今天不給做宵夜了？」我疑惑地走出臥室，客廳的燈已經熄滅了，廚房的燈也沒有亮着。看樣子老媽是已經回去睡覺了。

    「唉，怎麼搞的。算了，自己看看有沒有啥吃的吧。」我抱怨地嘆了口氣，摸索着找到了客廳大燈的開關鍵。只聽見「啪嗒」一聲，明明已經打開了大燈開關，燈，卻沒有亮。我開始有點害怕了，一想到今天在學校廁所看到的嬰兒屍體，我就更害怕了！

    是我的飢餓感給了我動力，驅使我不停地前進，直逼廚房。我慢慢摸索着來到廚房門口，我試着去摸廚房燈的開關。摸索了半天（當你害怕的時候是不是一會兒功夫也覺得很漫長？）啥也沒摸着，我急了！手掌快速在牆壁上摸索着，突然一個冰涼的物體擦過我的手背，把我嚇了一跳。

    「啊！什麼鬼東西！」我驚聲叫道，此時內心的恐懼已經讓我開始慌亂。好不容易摸到了開關我用力摁了下去，啪嗒一聲，燈亮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朝地上看了看，啥也沒有。那剛才是啥玩意兒擦過我手背的？

    沒來得及去想，我就直奔冰箱了。上層保溫櫃裏還有些飯菜，但是都是我不愛吃的。

    「老媽也真是的，晚上吃這麼清淡，茄子黃瓜什麼的，熱的還好，涼的咋吃啊！」我嘴上不停地抱怨着。突然發現冰箱裏有一碗魚，那個樂的喲！（你們可不知道，我們南方人有多喜歡吃魚凍，很好吃的呢！)

    這碗裏的大魚塊看着很鮮美，不用說，肯定是爺爺的池塘里養的鯉魚，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大！

    剛才我發出的這些雜亂聲音居然沒有把我媽吵醒真是萬幸。我端着這碗魚準備回房慢慢享用，誰知道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腳下一滑。不用說，死定了！碗的碎渣散了一地，我往腳邊上看了看，居然是一灘紅色的血。

    「啊！哪來的血！媽！媽！你快來呀！」我不停地叫喊着老媽，這時候老媽臥室的燈亮了。老媽穿着睡衣走了出來，看了看地上，一塌糊塗，簡直不忍直視便沖我吼道：「臭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覺來廚房搞得一塌糊塗，有這麼餓嗎？」

    「媽，你快看啊，地上哪兒來的這麼多血！」我的心裏只有驚恐，大聲喊道。

    老媽也被我嚇了一跳，喊道「哪兒？在哪兒呢？哪裏有灘血？」

    說實話，我媽很膽小。半夜裏和她說這個不把她嚇壞才怪，她現在聽我這麼一說就已經害怕得不行了，睜大眼睛瞅着地上。眼珠子轉過一圈後罵道：「小兔崽子，嚇死我了，半夜發什麼瘋呢？啊？」

    我又低頭看了看地板，哪兒有什麼血跡，就是灑了些水！我不解地盯着那灘水看了看。「怎麼會呢，剛才明明是紅色的一灘血！」我低喃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老媽數落了我一頓就繼續回臥室睡覺了，並且讓我把廚房打掃乾淨。

    我站起身扶了扶眼睛，抄起門邊的掃把和簸箕就狂擔，太邪門兒了！宵夜沒吃了還挨了一頓罵。

    寂靜的夜，就在我的怒火中悄然而逝。外面的月光灑在我的窗台，我的小窩顯得還是很浪漫的嘛！我閉上了雙眼，漸漸的，一陣寒意襲來，那感覺就像寒風吹打在身上。

    「咋回事？窗戶沒關上？」我按了一下床頭燈的開光，刺眼的光讓我睜不開眼。我揉了揉眼睛，勉強睜開雙眼，一張猙獰的面孔就出現在我面前。像是一匹狼，又像是只狐狸！嘴角還在滴血！那鮮紅的血液和着口水滴了下來，黏答答看着十分噁心。我此時已經懼不成聲了，沒一會兒便暈了過去……

    「小靈，起床了！起！床！了！」老媽掀開我的被子，揪着我耳朵就沖我吼着！

    「你幹嘛呢！疼疼疼疼～啊～嘶～」我有起床怒，心裏很不高興！心想着不就遲到嘛，有啥大不了的！

    「今天早上我出門咋跟你說的，叫你趕緊起床吃了桌上的早飯就趕緊去上學！你倒好，睡到現在，都快中午了，老師給我打了三個電話！你看看，你看看！昨晚幹嘛了你？」老媽拿着手機指指點點的，真的是李老師的電話。我看了看時間，都十點半了！親娘嘞！

    「我昨晚被一個血狼頭給嚇壞了，暈倒了，那個就，就……」我支支吾吾，知道自己無話可說！可是昨晚那個恐怖又猙獰的野獸頭顱到底真的假的？好逼真啊！

    我從床上跳了起來，看看我被子上有沒有血跡，我記得那獸頭嘴角流出了黏答答的血的呀！我把被子翻來覆去也沒發現什麼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