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一動不動的伏在枯草叢裏,臉上的汗都不捨得流下,汗珠剛剛冒出,就被他用麵皮抖開抖勻,蒸發為水蒸氣,帶來一丁點微不足道的陰涼。
水分太重要了!
媽蛋,那個沙鼠怎麼還不動!
枯萎的蘆葦根,有什麼好啃的,快去啃那根山藥啊,雖然短了點,細了點,但比蘆葦根好吃多了!快他媽去呀!再不去的話,老子就取回山藥根啦……
張顯伏在這裏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不得不自我對話,免得因為太過安靜,又精神緊繃的盯着目標,致使大腦麻木,然後睡着。
在枯草叢裏睡着,無異於自殺,只需半日就會曬成肉乾。
他已經看着沙鼠啃了四十分鐘的蘆葦根,自從上次他走大運,抓到一隻旱獺後,已有十天沒有吃到一點葷腥!
啊,小傢伙終於動了,做的好,去啃山藥根,做的對,吃吧,吃吧……
張顯開心的笑了,爛嘴角上的膿皰被扯開,流下一滴血紅的膿水,但不到兩秒鐘就蒸發成血痂。
嗖!
張顯突然動了,四肢與肥腰同時發力,他像一隻蹦起的大青蛙,躍到沙鼠頭頂,伸出兩隻勁掌,猛地抓向沙鼠。
吱吱!
沙鼠急叫了兩聲,爪子瘋狂扒土,想要鑽進地下逃走,卻扒拉出一張破舊的鐵絲網。
張顯捏着沙鼠的脖子,從它嘴裏搶下啃掉一半的山藥根,放進嘴裏飛快嚼碎咽下,然後一巴掌拍扁了它的頭。
兩隻胖手,像剝花生一樣,熟練的剝掉了沙鼠的皮,掏乾淨內臟,穿在一根竹竿上。
他躲在一棵枯葉還未落盡的樹下,竹竿往太陽底下一杵。
噝噝!
等了二十分鐘,鼠肉便被烤熟了。
迅速吃完香噴噴的鼠肉,張顯吐掉最後一根鼠骨頭。
突然,他猛地轉身,死死盯着枯草從,半截斷刀放到身前,擺出攻擊姿勢。
他已經聽到,有野獸慢慢靠近,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讓他覺察到了。
是一匹進化了的草原狼!
枯黃的毛髮,幾乎與枯草叢融為一體,健壯的四肢上,一圈圈異化的粗大骨骼,險些就要撐破皮膚。
土黃色的利爪,輕易的刺破干硬的地皮,脖頸處長着一圈尖錐骨刺,每根至少有二十多厘米!
長長的獠牙撐翻嘴皮,刺在猩紅的口鼻前面,黃濃的口水,不停的在嘴邊吸溜着,翕動的鼻子,噴出兩股血色氣霧!
草原狼見張顯已經發現了它,便不再隱藏,展示自身超強的威懾力。
嗡!
脖子上十幾根尖錐骨刺,震顫起來。
它作勢向前一撲,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吼!!
渾濁暗黃的眼球,透露出狡詐與殘忍。
不斷拉長又收縮的暴虐豎眸,充滿了殘暴戲謔之意。
愚蠢的胖子,顫抖吧!
比你強壯幾倍的人,我都吃了十幾個了!
就憑你那肥肥的身軀,還敢跟我斗!哼,看我不分分鐘把你撕碎!
吼!!!
草原狼又發出一聲怒吼,四肢猛地向後一蹬,四隻爪子完全陷進干硬的土裏,蹬飛四股塵土。
牛犢大小的草原狼,像一支離弓的利箭,凌厲的向張顯殺來!
狼身歪斜着,兩隻利爪抓向張顯的胸腹,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子!
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張顯腳下迅速一滑,急忙側身,躲開半個身子。
他脖子一歪,手中的斷刀砍向咬來的獠牙!
碰!!!
斷刀砍在堅硬的獠牙上,濺起一道耀眼的火花,沿着獠牙砍向了狼嘴!
噗~呲啦!
斷刀削掉了半張狼嘴!
開裂的狼嘴裏,露出兩排寒光閃閃的鋼牙,血紅的牙齦上流下滴滴血滴,落到火熱的泥土上,瞬間被汽化,不斷發出「噗噗」聲。
第一次交手,張顯狠狠的重創了草原狼,但他也受了點傷,右臂上被一根骨刺擦到,劃開了一道血口子,滲出絲絲血水。
傷口再被火辣的太陽一烤,冒起一股霧氣,血口兩側的皮膚不停的顫抖,鑽心的疼!
被砍翻半張嘴巴的草原狼,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不停的暴虐着蹦跳,蹬爛一片枯草,猛地轉身,惡狠狠歹毒的瞪着張顯。
渾黃眼球上,灰色的豎眸,瞬間變成赤紅!
唰唰!
張顯舞動兩下斷刀,擺動兩下手掌,向草原狼做了一個趕緊過來送死的姿勢。
吼吼!!!
愚蠢的死胖子,居然還敢挑釁我!
靠!我就算拼掉整條性命也要撕碎你!!
草原狼發出比上次還要洪亮百倍的怒吼,一蹦兩米多高,又凌厲的沖向張顯!!!
這次,它學乖了,張開前腿利爪,使勁向前伸出,想着用前爪一下子把張顯撲倒,按到地上再進行撕咬。
但是這次,張顯也改變了招式,就在草原狼的爪子剛剛離地的瞬間,他便雙腿彎曲,使勁用力一蹬。
「碰!」
他也跳到了空中,比草原狼跳的還要高三米!
正躍在空中的草原狼,驚訝的愣了一愣:
靠,這個神奇的死胖子,怎麼比我蹦的還要高!
難不成,他是皮球做的麼!
張顯躍到最高點,便急急降落,他雙腳併攏,借着下墜的沖勢,向草原狼的頭頂跺去!
草原狼從空中不斷落下,抬頭一看,見張顯竟然向它頭頂跺過來,頓時心中大喜,立即張開傾盆大口。
吼吼,愚蠢的人類,看我不一口咬斷你的雙腿!
三米,兩米,一米,半米……
張顯的雙腳距離草原狼的頭只有不到四十厘米了,他見時機已到,便微微分開兩腳,又迅速的碰撞了一下兩腳的腳跟。
碰!
從右腳腳尖猛地冒出半截刀刃,正是他手中那把斷刀的前半截!
噗!!
咔!!!
半截刀刃準確無比的刺進草原狼的右眼,刺穿了頭顱,帶着血跡的刀尖,從它頭頂上露了出來。
碰!!!
張顯的兩隻腳,與草原狼的頭,一起落到地上。
咔嚓!!!
借着雙腳的衝擊力,刺進草原狼頭裏的半截刀刃,一下子掀翻了它的頭蓋骨。
混合着血水的腦花,流淌在泥土上,不到五秒鐘,便被烤乾,變成類似烏黑髮霉的干豆腐模樣。
張顯把右腳伸到死掉的草原狼身上,擦了幾下刀刃上的血渣,腳後跟一碰,刀刃便縮回到右腳腳底。
他急忙把草原狼拖到一塊大石上,喝了一肚子狼血,又快速剝掉狼皮。
又把狼肉割成一片一片,曬到石頭上。他想烤成肉乾,帶在身上。
他早已熟知,死掉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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