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瓮中捉鱉?」
林意停了下來,有些自嘲般看着身後的白月露等人說了這一句。
容意一愣,沒有回答,厲末笑和白月露卻是都點了點頭。
魔宗的這名部屬只是跟着卻不出手,這便意味着他們的行蹤始終在對方的眼皮底下,如此一來,他們真的就像是主動進瓮的魚和鱉。
「那我們還進不進?」
林意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看着厲末笑和白月露問道。
「有些不甘心。」白月露眉頭微微挑起,看着他同樣認真的說道。
厲末笑微微沉吟,輕聲道:「現在趕來最多也便是修行者,我也想再看看。」
容意這才反應過來,他也覺得好不容易趕到這裏,如果只是因為有個魔宗的部下暗中跟着,他們就迫於壓力這樣直接離開,那真的是有些不甘心。
只是他不想讓自己的想法對林意的決定造成任何的影響,所以他只是繼續保持了沉默。
「那就看這個瓮結不結實。」林意笑了起來。
他並不是個糾結的人,而且他十分確定,魔宗將來對於整個南朝,也是最可怕的敵人,所以他也必須對這個強大的敵人有所了解。
「布個陣,要儘可能厲害一些的。」
容意雖然不語,但看着他眼中的神色,林意便知道他的想法和厲末笑、白月露完全一樣,林意收斂起笑意,認真的對着他輕聲說了一句。
陣師和陣師之間或許也會有某種執念,他很希望對方軍中的那名陣師也會因為容意這個法陣而被吸引過來。
「就在這裏?」
容意微微一怔。
林意點了點頭,看向那因為重鎧移動而越來越接近的煙塵,道:「這座城是大瓮,那我們就在這裏布個小瓮等着他們。」
容意不再有任何猶豫,他背上響起一陣輕鳴,九柄小劍飛了出來,然後分別落入周圍的街巷之中。
他的陣法造詣和對方軍中那名陣師自然無法相比,但九宮真人的這九柄劍原本就是九個微型法陣,以這九柄劍作為陣樞,在短時間內構築強大法陣的能力,恐怕世上也沒有人能夠比容意再強。
隨着容意真元的析出,地上的一些別處飄來的灰燼奇異的凝結在一起,朝着那九柄小劍延伸,形成了一些灰線,在接下來一剎那,這些灰線又隨着吹拂而來的微風消失。
數道色澤不同的亮光從容意的手中飛出,白月露的眉頭再次挑起,她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里瞬間多了些看不清楚的東西。
她的心中對九宮真人這名已經死去的南朝陣師湧起更多的敬意。
一名能夠快速成陣的陣師對於軍隊而言,比尋常的陣師要有用無數倍,這九柄劍和容意這樣的傳人,便是九宮真人留給南朝最寶貴的禮物。
轟鳴聲漸至,兩具真元重鎧的輪廓都依稀出現在了林意等人的視線里。
兩具真元重鎧依舊抬着那頂轎子,然而轎子裏的那名紅衣女子,卻是在這時驀然消失。
一處院牆上生機勃勃的蒿草突然折斷,斷口十分平齊,連內里的汁液都來不及滲出,便被院牆後方一股驟然迸發的力量撕扯得粉碎。
院牆的後方,一名修行者微微抬起了頭。
他便是那名戴着竹笠,顯得十分神秘的魔宗部屬,此刻他帶着的竹笠沒有一絲偏斜,然而卻出現了一道小小的裂口。
陽光從這道裂口中灑落,就像是落在幽深峽谷中的地面一樣,照亮了他臉面的一部分。
他的膚色是那種健康的古銅色,帶着一些風霜造成的紫紅色,他的嘴唇很厚,線條很剛硬。
在他的正前方,那一道毫不掩飾而至的飛劍正在空中帶出一道白色的渦流,朝着一處屋檐飛去。
那處屋檐上也驟然起了一陣風,然後出現了一抹紅意,接着那名紅衣女子的身影,才清晰的落入他的眼帘。
這名頭戴竹笠的修行者的面色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明白這名紅衣女子直接用飛劍逼出自己的意思。
這樣的一劍,也讓他明白對方的修為的確很強大。
只是敢直接對自己這樣用劍,這一戰過後,也的確是要讓魔宗大人管束一下蕭東煌和蕭東煌座下的這些人了。
……
林意轉過身去。
當那名紅衣女子的飛劍飛出時,他和白月露等人便都已經感到了這道飛劍的存在,他轉過身去時,便正好看到了那名紅衣女子的出現。
他的目光和這名紅衣女子的目光在空中相逢,然後他的心中便生出怪異的感受。
隱匿在那院中的自然便是魔宗的那名部屬,這名紅衣女子一劍將對方逼出來,他原本以為這名紅衣女子是屬於他們這邊的人,是城中軍方的高手。
然而敵意和殺意這種東西即便是刻意去掩飾都未必能掩飾得了,更何況此時這名紅衣女子根本不想掩飾。
所以只是一眼之間,他便明白這名紅衣女子也是北魏的修行者。
對方為什麼要直接逼出魔宗的那名部屬,這其中有許多可能,但至少他可以肯定一點,她和魔宗那名部屬,並非親密無間。
「兩個神念境,一個受了傷,但並不是太重。」
白月露看了那名紅衣女子一眼,然後看着林意的側臉,說道。
「你覺得有幾成勝算?」林意問道。
白月露道:「四成。」
林意道:「若是直接逃呢?」
白月露道:「不到三成。」
「你居然這麼看重容意的這個陣?」林意有些意外。
「那是當然。」白月露淡淡的笑了笑。
她聽出林意這是玩笑,這便代表着林意並不緊張,這說明林意對自己和容意更有信心,在她看來依賴着這個倉促而成的法陣和對方硬拼只是有四成的機會,但在林意看來,恐怕卻不只四成。
……
紅衣女子看着神色自若的林意等人,感知着方圓數十丈的範圍里有些異樣的氣息,她的眼睛漸漸亮起。
這幾名南朝的年輕修行者果然有些不尋常,怪不得連蕭東煌都特意抽出時間想要將他們殺死。
但越是如此,她便越不想自己去面對危險的可能,所以她對着院牆後頭戴竹笠的修行者嫵媚一笑,甚至還招了招手,道: 「你先。」
「若是我先,我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頭戴竹笠的修行者將頭抬得更高了些,看着屋檐上站着的紅衣女子,他面色冷漠的說道。
紅衣女子驚訝的看着這名修行者,她知道魔宗的那些部屬都是真正的怪物,其中不乏性格十分古怪之人,但是卻沒有一個是性格怯弱和畏戰的存在。
「那一起?」她想了想,說道。
頭戴竹笠的修行者有些不悅,但這對於他而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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