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七章：攔路虎

    要王沈說，四院聯賽的開幕式真沒什麼意思，觀眾一大早醒來，有些飯都還沒來得及吃，結果領導「簡單」地講了幾句話，四支代表隊走了個過長，最後播報了一下對陣列表之後，開幕式就結束了。

    主持人宣佈散場時已經中午了十一點多了，王沈覺得自己在台上一共呆了不到十分鐘，至於其他的時間，大多用在了領導們「簡單」的講話上。

    講話內容也大同小異，放眼當下啊，展望未來什麼的，王沈當時初中開大會的時候，領導們講的話就大同小異，現在好幾年過去了演講模板還是沒變過。他用一句話就能概括領導們的核心思想——「大家加油！」

    王沈昏昏欲睡，倒是台上的觀眾們熱情高漲。即便是三隊的成員在觀眾間也擁有極高的人氣，那歡呼聲仿佛獻給明星一般。散場之後，還有不少普通院校的觀眾強烈要求與銀盾、天海的三隊成員合影留念，而在觀眾席上的夏冰等人也沒能逃過狂熱粉絲們的圍追堵截。

    開幕式中和他們相關的，是第一場比賽在明天上午，由他們對陣銀盾代表隊。

    項目明天比賽前臨時抽籤，因為是內網任務，所以一場比賽打下來通常也要到晚上了。

    「活過來了！」李雅走出會場，伸了個懶腰。

    她今天本來就缺覺，昨天蛐蛐傳人讓她一直奮戰到大半夜，結果領導一番話下來，大大加深了她的困意。

    「我認為我們應該先回去好好補一覺，明天下午再安排一個集體活動！」李雅誠懇地提出了建議。

    然後哈欠連天的眾人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來自銀盾的學長，王沈記得這個人——就是他早上進門時最盲目樂觀的那位高年級選手。他只有一個人，觀眾禁止進入選手等候室，所以他並沒有遭到粉絲的糾纏。

    王沈打量了一下對方，對方也在用相同的目光打量着王沈。

    按照慣例，這名學長應該會走向他們，來到他們面前之後再撂下幾句狠話，並以「明天比賽見」作為收尾後揚長而去，不過王沈至今不太理解賽前莫名其妙地挑釁對手一句究竟有什麼戰術作用。

    事實上銀盾的學長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走路囂張的動作就如同他選拔日第一次見到古翔時一模一樣。

    然而出乎王沈意料的，是學長徑直走到了李雅面前，語氣充滿了挑釁：「李大小姐，咱們又見面了……哼哼，真沒想到，令父居然捨得讓你離開西區。不過也算你不走運，既然在四院聯賽遇見了，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比賽的殘酷！——嘖，真是溫室的花朵啊。」

    學長比李雅高了整個一個頭，說話時他還瞪着眼，居高臨下地盯着李雅。也正是這個動作，讓他鎖骨處的黑色紋身露出了一些。

    這態度、這架勢……分明也是個不良青年！

    ？

    李雅左右看了看，一臉茫然地回了一句：「你是誰呀？」

    「啥？」

    該學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綠了，他並沒有預料到李雅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在他的構想中，李雅經過他這麼一番挑釁，一定會怒火攻心，然後不知不覺地中了他的陷阱——激怒對手，再徹底摧毀對手，這對一名選手的自信心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可惜事與願違，他反而覺得自己的自信心遭受了一次重創。

    「你是認真的？」

    「你是哪條道上的？」

    「哪條道什麼的……」學長咬了咬，蠻橫地說道：「你居然連馬福亞家族都忘了，聽好了，未來顛覆你父親政權的人，必然是我們！」

    「馬福亞……你是那個意大利的馬福亞家族？」李雅忽然間明白了過來，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只是她不明白，馬福亞作為意大利最著名的黑手党家族，為什麼跑過來挑釁的卻是一個名亞裔，還是說……這個人其實是馬福亞在亞聯邦的聯絡員？

    可是聯絡員的話，在她面前暴露自己不是太蠢了嗎？

    「不是那個馬福亞！」

    「那還有別的馬福亞？」

    「有的，西區馬家！那個馬福亞！」

    李雅秀眉緊蹙，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忘了，很有名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曾經可是把你逼入絕路的人啊！」學長目露凶光，他將伸出右手往後一捋，呈現出了一個標準的混混髮型：「這樣的話，你應該想起來了吧！」

    看見學長的髮型，李雅瞳孔一縮，昔日的記憶終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你初中的時候揪過我辮子！」

    「喂，這就是你說的把別人逼入絕路嗎？」作為李雅的隊友，周珂一聽首先看不過去了，她斥責道：「你這明明就是學校里欺負新生的不良學長吧！」

    「事到如今，你還好意思提起這件事麼？」徐子清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之間。

    「顧白。」

    「唔。」齊石喚了一聲，兩米多高的顧白也擠上前來，小山般的體型給人極大的壓迫感。論拳腳肉搏，齊石對顧白有着絕對的自信——現在挑事的是對方，而且他們人多勢眾，就算打起來，他們也是占理的一方。

    「沒關係，我已經不怪他了。」李雅搖了搖頭，表示大家有些大驚小怪：「那天他揪了我辮子之後，好像被張師傅帶人堵在後山揍了半個小時呢，之後我好像就沒再見過他來學校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人多勢眾！」

    「可是張師傅來的時候明明一隻手就把你打趴下了呀。」

    「胡說！總之，我和你們李雅有一段恩怨，既然你離開了西區，李家的人已經沒法再罩着你了。」

    「看來被人小看了啊。」王沈終於開口了：「你是銀盾三隊的隊長吧，我從剛才進去的時候，你好像就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既然你也是道上混的，來挑釁的時候報上自家姓名不是常識麼？」

    「王沈，你……」

    周珂有些觸動。像王沈這麼怕麻煩的人居然主動站出來幫隊友出頭了！可是……這傢伙應該不會說什麼狠話吧？

    「馬飛，記住我的名字，你就是王沈吧，聽說你最近很出名啊，要……」

    「餵——！」

    馬飛的話被王沈一嗓子給打斷了，突如其來的一喊把馬飛嚇了一大跳——「馬飛學長在這邊啊，要找他合影簽名的抓緊時間了！」

    這傢伙！

    馬飛剛預感到情況不妙，黑壓壓的人群便從大廳湧向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