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案子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逆轉,而時瑾,殺人罪還未洗脫,又添了新罪。
整個刑偵隊,都跌破了眼鏡,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暈頭轉向。
以湯正義為代表:「隊長。」
霍一寧是最鎮定的一個:「說。」
「真是時瑾乾的嗎?」
這是湯正義發自靈魂深處的拷問,可他家隊長,一副『我不知道我不關心我無所謂』的表情。
他說:「證據是這樣的。」
呵呵,霍瘋狗什麼時候這麼尊重證據了,以往被他打過的、因證據不足而無罪釋放的罪犯還少?
湯正義的靈魂繼續在拷問:「可我還是不相信。」他開始福爾摩斯式分析了,「時瑾雖然是心黑了點,可他一看就是聽老婆話的,就算有那賊心,也不會真去殺人洗錢吧。」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的見解很獨到,「你看哈,他還幫我們警察緝毒了,沒理由回頭去走私。」
霍一寧不發表意見。
不過,小江很同意湯正義的推測:「我也覺得正義哥說得很對,時瑾這人壞是壞,可還沒壞透,還能搶救一下,姜九笙可以讓他從良。」
周肖也加入了討論:「我聽二隊的小晉說,揭發時瑾的證據就是姜九笙提供的。」
寵夫狂魔玩背叛局……
看不懂了。
湯正義四十五度仰望:「我暈了。」
小江也四十五度仰望:「我也暈。」
蔣凱剛好從外面回來了,表情挺凝重:「隊長,一個壞消息。」
霍一寧波瀾不驚,繼續盯着電腦屏幕,在處理一宗金店搶劫案,沒抬頭:「什麼?」
「秦雲飛那個案子的證物被污染了。」
霍一寧抬頭:「哪件證物?」
「產生血液反應的那個杯子。」蔣凱表情複雜。
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只要有第二嫌疑人,就可以打時瑾無罪。如今證物被污染,第二嫌疑人不成立,退路又被堵死了。
還以為那個杯子會是秦雲飛被殺案件的轉機,結果又空歡喜一場。
湯正義嘆:「這是天要亡時瑾?」扭頭,「隊長,咋辦?」時瑾咋辦,指紋血跡都指向他,還有嫌疑人就他一個,打無罪基本不可能了。
案子到了瓶頸,得警隊智慧星出馬了。
智慧星霍一寧突然問:「有戒煙糖?」
湯正義:「……」
智慧星今天怎麼了?
趙騰飛給了霍一寧幾顆戒煙糖,他邊拆糖紙,邊起身,拿了交警制服,說:「我去九里提了。」
大晴天的,九里提的交通好着呢。
湯正義問:「幹嘛去呀?」
霍一寧把制服搭在肩上,嘴裏的戒煙糖咬得嘎嘣響:「盡忠職守。」
他大喇喇走了,走出了黑社會去收賬般六親不認的步伐。
湯正義呵呵,貶去當了那麼多次交警,就沒見霍瘋狗盡忠職守過好嗎?他納悶了,問同樣懵逼的蔣凱:「時瑾這個案子,咱隊長怎麼一點鬥志都沒有啊,不應該啊,時瑾和隊長不是好基友嗎?」
蔣凱搖頭,不曉得嘞,滿嘴跑火車:「好基友一起走,誰先結婚誰是狗,可能時瑾當了狗,背叛了咱們霍瘋狗。」他嘆息,「誒,這塑料花般的基友情啊。」
好扯蛋啊。
湯正義有點蛋疼了。
小江瞧四下無霍瘋狗的身影,和大家說了個秘密:「我聽說啊,咱隊長和時瑾不合。」
湯正義不信:「怎麼不合了?他倆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嗎?以前緝毒的時候多有默契啊。」不是他腐眼看人基,他是真覺得他家隊長和時瑾超有p感,簡直互攻!
小江就一臉神秘兮兮地開始八卦了:「我聽二隊的同志說,徐老爺子立了遺囑,這財產沒分好……」
總之,是一份遺囑引發的一起自相殘殺的血案。
別驚奇,八卦無處不在,警局也不例外。
再說盡忠職守的霍隊長,一身交通警察的制服也不好好穿,敞着拉鏈在街上巡查,痞的一批,得空了,給姜九笙打了個電話。
「霍隊。」
他眯着眼,蹲在崗亭旁邊吃戒煙糖:「證據被污染,魚上鈎了。」
姜九笙沒有一點意外,問:「她動手腳的證據留好了嗎?」
「當然。」
霍一寧舔了舔牙,以前只覺得時瑾奸詐陰險,如今才發現,姜九笙玩起手段來,一樣不遑多讓。
證據是假的,是姜九笙放的煙霧彈。
蘇伏做賊心虛,自然,就不打自招了,只要搜集好了證據,秦雲飛這個案子,給時瑾脫罪就不難了。
姜九笙啊,果然是時瑾他老婆,會玩。
「能幫我安排一下嗎?」她說,「我想見時瑾一面。」
霍一寧遲疑了一下,都是一家人,徇私枉法的事也得做啊:「可以。」
姜九笙道:「謝謝。」
掛了電話,姜九笙下樓。
「笙笙。」徐老爺子剛出院,還坐在輪椅上,大病一場,精神頭差了很多,他欲言又止,「時瑾那邊,」
這件事,徐家到現在都是稀里糊塗的,不知道時瑾那邊做的什麼打算,雖然沒有開誠佈公地談,但也能猜測到一點。時瑾的為人,笙笙的為人,外人不知道,一家人不可能不清楚。
姜九笙走過去,幫老爺子推輪椅,沒有多說,只說:「您放心,我和時瑾都有數。」
徐老爺子了解這兩個年輕人,都不是軟弱受欺負的性子,就沒有多說了:「有什麼困難一定跟爺爺說。」
「好。」
六點左右,徐青舶從醫院下班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秦左,她隨姜九笙一起過來的,性子安靜,姜九笙陪老爺子下棋喝茶,她就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聽見開門聲,上前去。
徐青舶又感覺腰部隱隱作痛了,護腰帶還沒摘,他有點困難地彎腰去拿拖鞋,一隻手搶先了。
秦左蹲着,把鞋放在他腳邊。
徐青舶立馬一臉防備:「別離我這麼近。」危險!
這是被打怕了……
秦左理解,放下鞋,退後了三米。
還挺聽話。
徐青舶換了鞋,心情還不錯,勾着嘴角要上樓去,就是走路姿勢有點艱難,腰腹不給勁,走路慢吞吞的,還沒到樓梯口,前面又蹲了個人,擋住了他。
本來就小隻,穿一身黑的,蹲在那裏,徐青舶覺得像只毒蘑菇:「你幹嘛?」
她回頭,短髮長長了一點,發質細細軟軟的,剛剛遮到毛衣下的鎖骨,她說,表情正經又認真:「我背你上去。」
徐青舶好面子,閃了腰也不住院,秦左沒有機會照顧伺候他,總覺得這筆毆打的賬沒有還,所以只要有機會,她就會任勞任怨地『服侍』他。
對此,徐青舶敬而遠之,見到她就恨不得繞道,省得一個不小心又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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