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舶傻了一下,大聲喊:「你拿刀幹嘛?快給我放下!」
時瑾置若罔聞,看着手術刀,刀光直直映進眼底。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是想放下屠刀,可總有人逼他發瘋發狂。
「咻——」
刀柄脫手,被他釘在了門上。
幾乎同時,啪嗒一聲,門開了。
「……」
一時間死寂。
腦外科的趙主任愣了半天,回頭,看門上,明晃晃的手術刀正插在門上,刀身已經刺入了一半。
趙主任慢半拍地把頭扭回來,腦袋上幾根頭髮飄下來:「時、時、時醫生。」
咚——
兩眼一翻,趙主任昏厥倒地。
徐青舶:「……」
好頭疼!
他揉了揉太陽穴:「時瑾,你冷靜一下。」
時瑾看着鏡中,通紅的眼,一道血痕暈開在側臉,他抬起手,用指腹抹去:「冷靜不了。」
徐青舶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忍住,吼了句:「冷靜不了也得冷靜!」他表情不苟言笑了,慎重地告誡時瑾,「法治社會,你不能亂來,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時瑾沉默了良久,拿出手機。
徐青舶草木皆兵,就怕他干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來,立馬去拽時瑾的手臂:「你幹嘛?」
時瑾避開:「找心理醫生。」
還好,聽進去了。
徐青舶鬆了一口氣了,時瑾還知道找心理醫生疏導,就說明沒病入膏肓,還能再搶救一下。
他大方地舉薦自己:「我輔修心理學。」挑着眉毛看時瑾,「兄弟,說出你的故事。」
時瑾淡淡看了他一眼:「智障。」
徐青舶:「……」
雖然被罵了,可到底把時瑾的理智拉回來了,不過——
他大吃一驚:「我艹,時瑾,老子還是第一次聽你罵人。」這廝不管內心多陰暗,表面還是個貴族。
時瑾沒理這個『智障』,走了。
徐青舶給了個冷眼,去把靈魂出竅的趙主任叫醒:「趙主任,趙主任。」
趙主任幽幽睜開眼,驚魂未定,喘了半天氣,虛扶着牆:「剛才那是時醫生?」
「不是啊。」徐青舶笑得人畜無害。
趙主任捏太陽穴:「分明是時醫生啊。」太嚇人啊,時醫生的手術刀,差點給他開顱了,難怪醫院有亂七八糟的傳聞,說時醫生不想表面上那樣……
徐青舶打斷了趙主任的腦補:「趙主任您看錯了,剛才那個是我神經科的病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和咱們醫院的時醫生還有幾分像,就是,」徐青舶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就是這不好。」
趙主任:「……」難道他老眼昏花了?
趙主任還有點懷疑:「真不是時醫生?」
「當然不是。」徐青舶一臉肯定,「是個智障!」
趙主任:「……」好吧,他可能最近太累了。
哈哈哈,讓你罵我智障!徐青舶心裏頓時舒坦了。
時瑾回了病房,臉上戴着口罩,眼底已經平靜,慍怒消散後,有幾分不確定的小心:「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姜九笙搖頭,從床上起來,古裝的裙擺拖在地上:「莫冰和我說了,地上有彈珠。」
「嗯,是有人想害你。」
她寬袖長擺,環在他腰上:「你會報復回去嗎?」
時瑾沒有猶豫:「會。」
她踮起腳,把他的口罩摘下來:「你要相安無事,我只要求這一點。」
她縱容他做任何事情,只有這一個前提。
時瑾應:「好。」
姜九笙沒再說別的,拉着他坐下,拿了放在柜子上的消毒水和棉簽,彎着腰給他擦臉上的傷口:「疼不疼?」
「不疼。」
她在傷口旁邊親了一下:「我心疼。」
什麼都不用問,她都懂。
片場的摔跤事件,莫冰報了警,第二天就有消息了。
霍一寧專門跑了一趟醫院:「現場的機器開着,正好拍到了。」在時瑾辦公桌上放了張照片,「是這個女人。」
副導演助手。
陌生的面孔,時瑾沒有見過:「是誰指使的?」
無冤無仇,只能是他人授意。
霍一寧說:「審了幾次,沒招,不過,我查到她的賬戶里有一筆進賬,匯款方是秦雲飛。」
時瑾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霍一寧慢悠悠地繼續努力:「你給的地址我已經查過了,是一家茶苑,店裏剛好有監控,拍到了蔣平伯和秦雲飛碰面,但談話內容還不知道。」
姜錦禹恢復了黑匣子裏的行車記錄,蔣平伯就是這次碰面之後,開始行為異常。
兩件事,都查到一個人頭上了。
「證據的指向性都很明確。」霍一寧摸了摸下巴,「就是太明確了,很蹊蹺。」
壞事幹這麼明顯,把柄也不收着,蠢嗎?
時瑾不置可否,眼神漫不經心,落在照片上:「我要讓她坐牢。」
霍一寧沒意見:「秦雲飛呢?你怎麼處理?」他事先囑咐,「你別亂來,檢察院在查徐家博物館走私文物的供貨源,秦雲飛是中間人,他還有用。」
他是知道時瑾的脾氣的,報復欲極強,惹他也就算了,不能惹姜九笙。
時瑾抬頭,眸間像一汪深海,深不見底:「說完了嗎?」他手錶,說,「我三點還有約。」
到底在想什麼?
霍一寧完全摸不到他的底了:「我的話你到底聽見去沒有?」
時瑾起身,把白大褂脫下:「我有數。」
虹橋心理諮詢室。
敲門聲響了三下,常茗推門進來。
秘書抬頭:「常醫生。」
套間裏面,是唐延的辦公室,正關着門,常茗問秘書:「唐延不在辦公室嗎?」
「不在呢。」秘書微微一笑,「唐醫生在樓上給病人做心理測試。」
他隨意地問道:「是哪位病人?」
秘書為難,涉及到病人私隱,不好回答,正沉默着,常茗緩緩念到名字:「時瑾?」
秘書吃驚:「常醫生怎麼知道的?」問完表情有些懊惱,這下透露了病人身份了。
常茗只是笑而不語,沒說別的,轉身離開了。
晚上八點,窗外一輪圓月,已經高高掛起。
姜九笙洗漱完出來,看見時瑾在吃藥,一小把藥丸,他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扔進嘴裏,吞咽後,才喝了一口水。
她走過去:「苦嗎?」她知道的,他今天去看了心理醫生。
時瑾說:「不苦。」
她拉着他兩隻手,把他拉低了點,仰着下巴把唇貼過去,伸出舌頭,鑽進去,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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