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未來的目標,夏凡一下子變得有幹勁許多。
站起身拍了拍錢進的肩膀道:「你也不要整天只想着賺錢,我輩武者,終究是以武為主,你最好去兌換處兌換一本武技,然後好好修煉。」
「凡哥,我明白。」錢進尷尬地笑道。
「明白就好。」夏凡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食堂。
……
這天晚上,凌晨一點。
夏凡再度來到了戰州大學的後山瀑布。
看着手中的淬骨丹,他不經露出了苦笑。
每服用一次丹藥,他就如同過了一次鬼門關似的,但他每次服用還是那麼義無反顧。
「我這也算是武痴了吧?」
夏凡心中暗想,鍛筋丹和淬骨丹需要交替服用,上次的鍛筋丹在瀑布的衝擊之下,產生的疼痛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但這淬骨丹就不好說了。
根據資料,淬骨丹可是服用之後最痛苦的丹藥之一。
搖了搖頭,沒再多想,夏凡脫光了上衣,坐到了瀑布之下,任由瀑布衝擊在身上,隨後他一咬牙吞下了淬骨丹。
相比於鍛筋丹和淬體丹的延遲疼痛,這淬骨丹的疼痛幾乎是頃刻來襲,不過剎那間,夏凡便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捏碎了一般!
那種疼痛讓夏凡眼前一陣眩暈。
「我……這是圖什麼?就真的那麼渴望變強嗎?」
迷糊之中,夏凡心中突然變得酸楚無比。
深夜,一個人躲在瀑布之下,默默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那種感覺讓他有些茫然。
更多的卻是孤獨。
……
另一邊,莫初心練完了武卻沒有下山,而是來到了山頂的戰州大學陵,走到了邊緣地三塊墓碑前。
三塊墓碑下葬着她的父母,她的爺爺。
「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來看你們了。」
莫初心以手輕撫墓碑,柔聲說道。
片刻之後,她眼中就淚光閃爍。
身為戰州大學的驕傲,她只有在這時候才會落淚。
十年之前,全家被殺,只留下十歲的她獨活於世。
從那之後,她便再沒有過真正的快樂。
父母的大仇,爺爺的遺願,這一切都壓在她的肩膀上,讓她不敢有絲毫鬆懈。
但她終究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少女,面對如此重擔,心中的壓抑可想而知。
當然,除了壓抑,還有孤獨。
世間無一親人,她真正能傾訴的對象只有面前的三塊墓碑。
導師們壓力已經足夠大,很多導師都把重振戰州大學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所以她從未在導師們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至於平時朝夕相處的同學,由於實力差距太大,對她更多的也是敬,因此,她並沒有一個真正能夠交心的朋友。
這種情況下,她的孤獨可想而知。
「爺爺,雖然我知道十分艱難,但我一定會重振戰州大學!一定會奪回……」
說到這裏,莫初心說不下去了,伏在墓碑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便是半個小時。
莫初心擦了擦通紅的眼睛,分別對三座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朝着陵外走去。
相比於之前的彷徨,此刻她的眼神再度變得堅定。
不過估計沒人能夠想到,戰州大學的天才少女,曾在這深夜之中如此狼狽地哭過。
……
走到山腰,莫初心猶豫了片刻,再度朝着瀑布的方向走去。
今夜情緒波動太大,她知道哪怕是回去了也睡不着,那不如繼續在瀑布處練劍。
「啊!」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那塊她熟悉無比的大石頭上時,一道低沉的吼聲傳入了她的耳畔。
這低沉的吼聲雖然混雜在瀑布聲之中,但卻分外清晰。
除此之外,這吼聲中更是傳達出了無與倫比的痛苦之意。
「有人!」
莫初心神色一變,加快了腳步,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瀑布前,看到了瀑布中的一幕。
一個少年光着上身,正蜷縮在瀑布之下那塊被沖刷地光滑無比的巨石上,渾身抽搐,喉嚨中發出莫名的低吼,仿佛是發了什麼疾病一般。
但雖然如此,少年偶爾流露出的眼神中卻是沒有多少痛楚,更多的是倔強和不屈。
這種倔強和不屈讓莫初心心頭猛地一顫。
仿佛看到了曾經因練武而累得爬不起來的自己。
「是夏凡學弟!」
看到那雙眼睛,莫初心立刻想到了昨天在操場上演練武技的夏凡。
隨後她二話不說,衝進了瀑布之中。
身上的衣衫瞬間被打濕,但她卻不管不顧,兀自從瀑佈下的那塊大石頭上將夏凡抱起,然後離開了瀑布。
……
痛到迷糊的夏凡迷茫中陡然感覺一暖,整個人好像陷進了溫香暖玉之中,一股淡淡的香氣傳入了他的鼻中。
睜大了眼睛,一張美麗至極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帘。
翩若驚鴻,可閉皎月。
「夏凡,你怎麼了?是不是發什麼病了?」
莫初心握住夏凡的手,眼神焦急無比。
「沒……沒事。」
夏凡強忍住劇痛答道,在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面前,他不想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但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更劇烈的疼痛傳來,讓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夏凡能感覺到,手中握着的玉手一下子就變了形。
莫初心悶哼了一聲,不過很快調整了過來,她身為二階武者,還不至於被夏凡把手握傷。
不過從夏凡手中傳來的恐怖力量,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夏凡是何等的痛苦。
「學弟,我背你回學校找醫生。」
「不……不用。」夏凡脫口而出道。
讓一個女孩子背,那他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