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卿爾的確躲在暗中。
他聽見陳無我幾人的話,臉色黑的像一塊炭。
居然在我背後這樣編排我。
「那是玉皇宮的小子吧?行,我記住你了。」
……
他們從山上下來,第一時間趕往機場。
玉軒與他們在機場分別,這一路上,他都沒有多問一句那個地方的事情。
飛機起飛,落地。
回到姑蘇城,已是下午。
而陳無我幾人師傅,也是直接回去了。
顯然,也是不管自己徒弟和陳陽之間的關係了。
路上的時候,陳無我興趣來了,想聊一聊龐松泉的事情,被陳陽眼神制止。
人多眼雜,誰能保證隔牆無耳?
於是他們一直憋着,終於看見穹山的時候,陳無我道:「趕緊的,回去好好談談。」
那可是天生的藥蒲園啊。
還有一隻化了形的野參。
「這是怎麼回事?」
快到道觀的時候,他們看見,道觀門口堵了許多人。
說一句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全部都堵在道觀門口,至少有兩三百人。
里三層外三層,擠都擠不進去。
「都是來上香的?」陳無我疑惑了。
人群之中,道觀門外。
一個頭髮花白,梳理的一絲不苟,內里一件旗袍,外穿一件貂絨大衣的老太太,拄着一根鑲金手杖,站在道觀門前。
她身旁兩側與身後,站着許多人。
而在道觀內,月林等人,臉色難看不已的看着這幾人。
「叫他出來。」老太太輕聲說道,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月林道:「這裏是道門清靜之地,請幾位不要堵門,影響道觀的香火。」
老太太還是那副語氣:「叫他出來。」
「施主。」月林道:「如果幾位繼續糾纏,貧道要報警了。」
「報警?」
老太太忽然笑一聲:「我來找我的外孫,你們要報警?好啊,報警吧。我看警察是不是連我的家事也要多管。」
邊上的蘇家玉拿出手機,微笑而有禮貌問道:「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月林幾人,額頭青筋都在跳。
這些人,真的太混蛋了。
堵着大門,不讓外面的人進來。
雖然沒有大喊大叫的撒潑打滾,但這種行為,讓他們上真觀如同市井之地。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老太太,他還不能動粗。
「月林,讓我出來。」
玄成不知何時來到身後,輕聲說了一句。
「玄成……」
玄成走出來,看着面前這群人。
他的外婆,他的舅舅,姨娘。
全部都到齊了。
他還看見,自己的父母,站在最後面,臉上是傀儡般的神色,是如此沒有地位。
「小成,跟我回家。」老太太便是玄成的外婆,蘇家真正掌控話語權的人,劉阿三。
她看着玄成的眼神沒有多餘的情緒,丟下這句話,拄着手杖,轉身就要走。
「我不回去。」玄成說道。
劉阿三身形頓了一下。
她不高,連一米六都沒有。
但站在那裏,沒人可以遺漏她。
她的身上有一種很難言喻的氣質。
每一個白手起家,孤身闖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有這樣的氣質。
劉阿三看着他,玄成平靜的與她對視,重複道:「我不回去。」
「外婆親自來請你,也不回去嗎?」
「不回。」
玄成搖頭:「我欠蘇家的,已經還了。」
「還的清嗎?」蘇家玉說道。
劉阿三抬起手擺了擺,蘇家玉閉嘴。
「小成,你自小被送去九霄宮,這些年,是外婆給九霄宮捐善款。所以你能得到重視,被培養。」
「你媽媽告訴我,你在九霄宮有了地位,我很欣慰。」
「外婆今年快八十了,你說,外婆這麼大的年紀,為什麼還要坐着蘇家一把手的位置不讓?」
「掌權不放嗎?」
「權錢,對我這個老太婆,有什麼誘惑?」
劉阿三搖着頭,語重心長:「蘇家發展到現在不容易,賺錢容易守財難。外婆不想等到百年歸去後,我的孫子,外孫因為錢流落街頭。」
玄成不說話,眼神有一絲晃動。
劉阿三還要說話。
這時,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所以,那天是你傳話,要玄成將九霄宮給予的一切,都還回去嗎?」
陳陽從人群中走出來,微笑着問道。
「玄陽。」
玄成幾人見他突然出現,很是驚訝。
他昨天離開,今天就回來了?
劉阿三幾人來了,月林沒有給他打電話。
他覺得自己能解決。
何況就算打電話也沒用,陳陽遠在數百里之外,知道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玄陽道長。」
「陳道長回來了。」
「哇,今天運氣真好啊,居然見到活的陳道長了。」
人群熱鬧起來。
聽見這些話,陳陽也是有些無奈。
旋即也暗自得意,自己現在的名氣,可真是不小。
一般的小明星,都不一定比得上自己。
「陳玄陽道長?」劉阿三望他一眼。
「是我。」陳陽微笑:「貧道方才聽了施主的話,有一些不太能認同。」
「不認同?蘇家的家事,為什麼要你認同?」
劉阿三沒了剛剛的溫情暖意,語氣顯得很生硬。
若不是這個道士,自己這外孫,豈會離開九霄宮?
她今日又哪裏需要親自來一趟?
向來重視規矩禮儀的她,要不是為了維護蘇家和九霄宮的關係,是萬萬不會屈尊降貴,前來這裏,請一個晚輩回家的。
「呵呵,自然不需要我認同。」
陳陽道:「玄成是我師弟,他說了,不回去,請施主帶人離開吧。」
「我如果不走呢?」
「不走?」陳陽攤手道:「那隨便你們好了,願意在這站着,就在這站着好了。只是這天很冷,一動不動的站着,容易着涼。你一把年紀,還是多多愛惜自己的身體好。」
「用不着你來提醒。」
劉阿三向後伸手,一個中年人遞上一個手包。
她從手包里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