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色逐漸的黑了。
陳陽坐在桌子前面吃飯,臉上蕩漾出開心的笑容。
今天來了接近兩百個遊客。
賺了快有四萬塊。
他得找個時間下趟山,去紫金山一趟。
材料都準備好幾天了,也是時候開始動工了。
柴房裏,仁宇醒了。
他揉着沉重的腦袋,緩緩從地上坐起來,疑惑的看着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
「我在哪裏?」
「我怎麼了?」
仁宇發出靈魂三問。
他勉強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着走過去,伸手去推門。
「吱呀~」
門開了。
陳陽看過去,大灰和老黑也看過。
灰濛濛的天色下,仁宇站在柴房外,一臉茫然。
四處看一圈,看見陳陽和老黑大灰時,目光頓住,停留。
幾秒鐘後,他反應過來。
回頭看看,居然是柴房!
這混蛋,把我丟在柴房裏?
「我怎麼在這裏?」
「我師兄了?」
他問。
陳陽對大灰道:「把他弄進去。」
然後淡定吃飯。
仁宇不太懂「把他弄進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等大灰走過來,爪子推着他,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時,他終於懂了。
陳陽這是要囚禁自己。
「陳玄陽,你敢把我關在這裏,你……」
「啪!」
門關上了,世界安靜了。
大灰拿起橫木,把門拴起來,回來繼續吃飯。
吃完飯,仁宇還在喊叫。
陳陽揭開左邊灶台的鍋蓋,盛了一大碗飯。
這裏面是普通的稻米。
端着飯,以及一瓶熱水,陳陽走到柴房,把門栓拿掉,走進去,遞上手裏的飯:「吃吧。」
然後把熱水放在旁邊地上。
轉身就走。
仁宇很想摔碗,奈何肚子有點餓。
他喊道:「你要對我幹什麼?」
陳陽道:「別着急,等你師傅來了,會帶你走的。」
「我師傅?這關我師傅什麼事?」仁宇茫然。
陳陽道:「你想現在就走的話,也可以。按照約定,你輸了,把褲子脫掉再走。」
「你做夢!」
陳陽笑笑,沒再說什麼,出門關門。
黑暗的柴房,伸手不見五指。
仁宇抓緊了手裏的飯,抬起來就大口的吃。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不對,是千他!
晚上。
陳陽洗完澡,準備睡覺時,站在門外向柴房望了一眼。
「他都不開燈的嗎?」
正要進屋時,陳陽聽見了敲門聲。
「誰啊?」
陳陽走過去,正要拉開門,外面響起仁寧的聲音。
「玄陽住持,請開門!」
陳陽手上一頓,隔門問話:「來者何人?」
「貧道仁寧!」
「為何而來?」
仁寧沉吟了少許,道:「掛單!」
「掛單啊?先背段經文吧。」
仁寧道:「背什麼?」
很有道:「簡單點,《中化道藏》吧。」
仁寧:「……」
你特麼好像在逗我?
中化道藏?
你是要念死我嗎?
他簡直要發狂。
陳陽這根本就是故意刁難。
陳陽的確是故意刁難。
「背完了喊我。」
丟下這句話,陳陽轉身就走了。
遠在京城關朝山道觀,正準備休息的玄玉,忽然打了個噴嚏。
「阿嚏!」
他揉揉鼻子:「感冒了嗎?」
……
仁寧不背都不行,他不敢硬闖。
且不說他不是陳陽的對手。
本來陳陽就佔道理,他再敢硬闖,陳陽要是個有點心機的人,直接就能用這件事情,把茅山道院給黑成翔。
於是他忍怒坐下,開始背,大聲的背!
你刁難我,好,那你也別睡了!
柴房裏。
仁宇已經吃飽喝足,但雙眼依舊空洞。
時不時的,會有一絲憤怒。
又有一絲自腦。
「我真沒用!」
「我居然連一頭狼都打不過!」
他不斷地用拳頭,砸着地面,懊惱不已。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有人在念經。
他收起所有的聲音,閉上眼睛仔細去聽。
聲音好熟悉……
「是師兄!」
仁宇驚喜,他急忙站起來,跑到門後,用力的砸着大門。
「放我出去!」
「師兄,師兄,我在這裏……」
「陳玄陽,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老黑和大灰,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打了個響鼻,又縮回去繼續睡覺。
「砰砰砰!」
仁宇還在繼續砸門,越來越響。
「魂淡啊!」
大灰受不了了。
他從小木屋爬出來,氣的獠牙外露,兩眼憤怒的瞪着柴房。
走過去,大聲道:「有完沒完,擾狼清夢,你有病啊!」
然而落在仁宇耳朵里,就是「嗷嗷嗷~」。
「臭狼,放我出去!」仁宇大喊。
老黑也受不了了,它過來道:「要不要gan他一頓?」
「干!」
「吱呀!」
大灰拉開門栓,仁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大灰撲倒,按住兩隻手。
老黑用皮股坐在他臉上,使勁的蹭着。
「嗚嗚嗚~」
仁宇臉色憋紅,奮力的喊叫,卻只能發出這個聲音。
大灰道:「換我換我,你趕緊纏住他。」
老黑把他纏住,大灰也用皮股坐上去,不斷的蹭。
終於,仁宇兩眼一翻,被熏昏了。
陳陽聽見動靜了,沒搭理。
過了會兒,聽見沒動靜了。
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陳陽洗漱後,來到柴房外。
柴房的大門是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