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子低頭沉吟了一會,說道:「天庭的去向,恐怕普天之下,無人知情,就連與天庭息息相關的地府,都無法解釋天庭的下落。」
「通天之路斷絕,究竟是怎樣的偉力,才能辦到如此驚天之舉,簡直不敢想像……」
易安聽完心中一凜,說道:「通天之路斷了,天人永隔,那豈不是說,天庭仍舊可能沒有消失,只是與人間斷開了聯繫?」
通天之路,顧名思義,就是通往天外的道路,乃是當年鴻鈞道祖開闢天外天,打通的一條通道,後來上古妖庭創立,這條通天之路,就成為了聯繫天庭與人間的樞紐。
只是,易安有些想不通,通天之路是怎麼斷的,鴻鈞道祖佈下的手段,就算一個大羅拼盡全力,估計都無法撼動一毫吧?
易安不禁聯想到了聖人,因為,只有他們才有實力做到這一切。
雖說上古時期,各位聖人的關係,並不是想像之中的那麼友好,很多次天地大劫,都離不開他們的影子。
最有名的,就是當初的封神之戰,截教、闡教弟子,大打出手,其中,元始的十二愛徒,也就是闡教的十二金仙,被削了頂上三花,散了胸中五氣。
再看落敗的截教一方,損失更加慘重,全教的精英弟子,只剩下無當聖母一人,就連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多寶道人,也轉身投了西土。
可以說,元始與通天之間,正是因此,才結下的梁子,除此之外,其他幾個聖人,也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小的摩擦。
難道真是他們所為?
不過,他們卻沒有道理這樣做啊,通天之路斷絕,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不……天庭可能是真的不在了,如果真是因為通天之路暫時的阻斷,那天庭應該很快就能修復,可是這都過去幾百年了,天庭仍舊音訊全無,就有點說不通了。」玄陽子搖了搖頭,覺得可能性不大。
天庭那樣一個龐然大物,曾經可是無數修道者夢想的天堂聖地,天庭擁有通天徹地手段的大神,更是數不勝數,通天之路再厲害,那也是人創造的,如果天庭仍舊在的話,又怎麼會對人間放任不管,不再重新開闢一條新的通天之路呢。
易安聞言,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玄陽子的話有幾分道理。
那些聖人能開闢世界,要重新打通一條通道,想來並不是一件太費勁的事情。
聖人統治乾坤寰宇,歷萬劫而不磨,沾因果而不染,可以通晰萬事萬物,大千世界,眼中觀過去、現在、未來,掌中演時空、生滅、輪迴,與天常在,與道同存。
這樣的浩瀚偉力,易安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威脅到聖人。
「你可不要好高騖遠,修行得一步一個腳印,循序漸進才是根本。」玄陽子認真的說道,心裏不禁苦笑一聲,就算天庭仍舊在,凡人想要位列仙班,同樣是一件遙不可及的奢望。
易安鬱悶的說道:「我可沒有好高騖遠,只是自己一直悶頭修煉,見識淺薄,想跟道長取取經,了解一些秘聞而已,可沒那些不切實際的心思。」
「這樣最好,我輩修士,本就是與天爭……」玄陽子說到這裏,不禁頓了一下,想到了易安乃是一個福澤深厚之人……
「與天爭」這三個字,不適用於他。
一念於此,玄陽子的心裏不禁有點鬱悶。
想他矜矜業業,修道百載,才堪堪這點修為。
「道長,那幾百年前,朝廷又為什麼突然對神邸趕盡殺絕呢?」易安突然問道。
玄陽子聞言,臉色不禁變得凝重了起來,他仿佛猜到了什麼,問道:「難道你先前獲得的,乃是一個神邸的傳承?」
其實,也怪不得他往這一方面去想,易安對天庭感興趣也就算了,每一個修道之人,都對曾經主宰萬物生靈的仙神,有着敬畏、嚮往之心,但對方又扯到那些野神的身上,就不禁耐人尋味了。
那些神邸,或許曾經造福一方,但那些玄陽子沒有看到,他見到的只有流淌着的黑暗,那些神邸草菅人命,有多少百姓,因為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那倒不是。」
易安回應道。
「還好不是,我再告誡你一句,那些神邸,沒一個省油的燈,他們底蘊深厚,各種古怪的手段,層出不窮,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你以後撞上他們,能不交手,就儘量避開。」玄陽子好意提醒道。
那些野神,最喜歡的可就是易安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修士,對他們來說,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可以抵得上數載的「勞苦」了。
「可是,先前在杭州城外,已經碰上了一尊。」易安說道。
玄陽子狐疑道:「可是據老道所知,杭州附近,並沒有什麼很弱的神邸啊,難道是過路的……或者是外來的野神?」
易安:「……」
難道在玄陽子的眼裏,他碰見了那些硬茬,就只有逃跑的份嗎?
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易安最後卻逢凶化吉,將那奚柏君誅殺。
於是易安故意說道:「那個什麼錢塘水神奚柏君,確實不值一提,依我看,道長的手段,要比她更高明吧?」
玄陽子一怔,仿佛沒有聽清,問道:「什麼?」
看到玄陽子吃癟的模樣,易安會心一笑,又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
在聽了易安是如何跟奚柏君鬥智鬥勇後,玄陽子心裏的羨慕不禁又多了幾分。
果然,天眷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這般險境都能化險為夷。
那錢塘水神,他自然是知道的,並且多次跟對方打過交道,只是那野神,非常難纏,他們兩個的實力,也就旗鼓相當,甚至那野神還要技高一籌。
因此,玄陽子才不得不容忍對方跟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
一念於此,玄陽子頓時唏噓不已,那錢塘水神雖說作惡多端,但終究是個昔日的神邸,到頭來,卻折在了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裏。
「話說,道長,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易安見玄陽子跟他扯了這麼多,還沒有回到正題上面,於是便催道。
玄陽子沉吟了一會,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個問題嘛,乃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不可說,不可說。」
其實,這件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如果換做別人,先不說有沒有資格知道這件隱秘,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不敢瞎傳的。
關於誅殺神邸的計劃,可是完完整整的記錄在異人府的卷宗里,只有他這個府主,才有資格查看。
就在易安面露失望的時候,玄陽子又故作沉思的說道:「不過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道長,有什麼話,請明示。」
易安暗罵一聲「老狐狸」,對方明顯是為了坐地起價,只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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