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赤果果的平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張小茉彎着腰趴在她旁邊一點一點的仔細觀察,不時用手指撫摸斷裂處的肌膚紋路,足足觀看了有一個小時之久。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顏駿澤在外面道:「請問,我可以進來了嗎?」
「再等一會兒。」張小茉頭也不回的道。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夜幕降臨,一直站在外面的顏駿澤感覺四肢都已經刺骨的冰涼,開口道:「你要是想好好研究的話,那我先回去,你晚上和香兒一起睡,今晚她是你的了。」
話剛落,門打開,張小茉把身子鑽了出來,門縫並沒有開多大,似乎是害怕顏駿澤窺到屋裏的旖旎春光。
出來後,張小茉伸手就把門關上,一邊搖頭,一邊感嘆:「完美,這女人身體每一個部位都是完美的,燕龍那傢伙,你說這得心理變態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事兒?」
「能夠施計聯合古屍殺死老郭,只能說他心狠手辣,而且太痴迷過頭了,這種人的內心世界我們普通人無法想像。」顏駿澤攤開雙手。
「你是普通人?」張小茉眨巴着眼看着他。
顏駿澤嘿嘿一笑,岔開話題問:「看了這麼久,你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張小茉道:「屍體的每一塊用的是養靈人一種特製的屍膏進行的粘連,裂痕之間沒有任何縫補的痕跡,肌肉和皮膚銜接的非常完美。甚至在粘連的初期,這些肌肉和皮膚還有慢性生長的跡象,所以才能達到現在我們看到的生長效果。」
「這具屍體,還會再長嗎?」顏駿澤奇道。
「不會了,那只是一種催發性的生長,類似激素作用,不可能一直有效果。」張小茉搖頭。
隨即她的表情變得神秘:「你悄悄把這東西弄出來,沒有讓天義區的除靈人小隊知道?」
顏駿澤聳了聳肩:「最開始我也沒發現她,直到最後快走了才發覺,當時不知道是什麼,還以為隱藏了一隻大怪異在那兒,所以準備一個人悄悄除掉,哪知卻挖出來這麼一個傢伙。」
「騙鬼呢?」張小茉嗤之以鼻,「四星除靈人施泰在那兒,有大怪異你為什麼不通知他,而要自己來解決。」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很牴觸直接殺掉怪異,佛系除靈才是真愛。」顏駿澤笑道。
「話說回來。」張小茉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這附身女屍的怪異姑娘,交流起來怎麼感覺像是一張白紙似地,什麼也不懂,不管我說什麼她都在問為什麼。」
顏駿澤簡要講了醜女的來歷,張小茉聽了一會兒,似乎對醜女的遭遇泛起了一絲同情,轉身進了屋,道:「我再去看看她,等她穿上衣服你才能進來。對了……」
她忽然停下腳步,站在門口,轉過頭一臉狐疑的對顏駿澤道:「你看沒看見過她的果體?」
「今晚月亮真不錯。」顏駿澤指了指天空。
張小茉為之氣結:「好嘛。」
她知道這傢伙肯定看了香兒的果體,甚至還不止看過一次。當然,在那種情況下看見對方的身體是必然的,但張小茉的心裏升起一絲醋意也是必然的。
所以她也同樣抬起頭,跟着顏駿澤看了看天空,用一種略微誇張的語氣道:「哇,這月亮多大多圓,正好你在外面多站一會兒,影子裏的那個人可能已經很想你了。」
話落,關上了門。
顏駿澤:「……」
大約兩分鐘後,出租屋的門打開,張小茉一臉壞笑的站在門口。
「怎麼,她沒出來找你?這麼好的月光,可惜了啊。」
顏駿澤嘿嘿一笑:「人心毒,屋檐深,我好難啊。」
說完趕緊閃進屋裏。
張小茉捶了他胸口一拳,嗔道:「說誰人心毒呢?」
顏駿澤一把抓住了她的拳頭,也沒鬆開手,正要說話,忽然感覺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自己,扭頭一看,見是香兒坐在床上好奇的盯着他倆。
如今香兒已經可以控制這具身體的眼神,做出一些類似人類眼神的表達方式,只是不太明顯,需要仔細分辨。
不過她這一刻的眼神明顯很驚訝,一眼不眨的瞪着顏駿澤和張小茉。
張小茉原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略一遲疑,沒有了任何動作,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裏。
顏駿澤道:「小手有點冰涼,怎麼和香兒一個樣了,需要捂一捂,從現在開始至少要捂半個小時。」
張小茉又羞又惱,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只是白了顏駿澤一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真的嗎?」香兒忽然開口。
「不是,當然不是。」顏駿澤趕緊搖頭,「別聽小茉胡說,還是有很多男人不錯的,比如我。」
張小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說話。
「整天握着磁刀,你看,手心都有繭子了。」顏駿澤攤開她的手,正要撫摸長繭子的位置,張小茉立刻握緊手,一下子變成了她把顏駿澤的手給握住。
「看吧。」顏駿澤抬起手,對香兒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之徒。」
「去去去。」張小茉直跺腳,隨即又笑了起來。
香兒則是看着張小茉忽冷忽熱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點頭。
下一秒,顏駿澤忽然一本正經的對香兒道:「記住,男女之間真正的情愛,也是這世間最大的善良之一。」
「滿嘴跑火車的傢伙。」張小茉似笑非笑道。
「天都晚了,今晚還要不要回去?」顏駿澤問。
張小茉回頭看了香兒一眼:「今晚我就跟她睡這裏。」
「和一具屍體睡,你不害怕?」顏駿澤笑道。
「在你的地盤上,不和屍體睡我才會害怕。」說完,張小茉自己捂嘴笑了起來。
在出租屋裏又坐了一個小時,顏駿澤這才離開返回宿舍。
第二天一早去出租屋時,發現只有香兒一個人在,張小茉已經離開。
顏駿澤給她打了個電話,張小茉說是臨時接到一個要到區外去執行的任務,和她的搭檔張迪已經趕去機場。
托人給香兒辦理身份信息的事,她已經讓人在做,最多一個星期之後身份證就會郵寄到天盟科大。
顏駿澤也不知道這一個晚上張小茉給香兒講了些什麼,總之聽香兒說兩人說了很多,反正香兒也不用睡覺,一直把張小茉嘮嗑嘮睡過去了才罷休。
接下來的日子回歸平常,雖然手臂麻木的事情沒有再發生,但顏駿澤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課,研究磁場現象,各種實驗,然後有時候會陪香兒出來,在這附近走走。
當然,基本這個時候他都會叫上花花一起,免得被同學看見後鬧出風言風語。
一個月過去,這個學期快要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