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禹有點慌,本能不想靠近天盪山。
可就在次日又發生一件事,讓他原本打算開溜的計劃暫停——顓陽病了。
玉靈仙舫中,彭禹、王簡、江陵以及蕭暮妘擠在顓陽房間。
男孩滿臉通紅,像毛毛蟲一樣鑽在被窩,時不時咳嗽幾聲。
「病了?你這身體還能得病?」
彭禹走過去,摸了一下男孩紅彤彤的臉。
「好燙——」
他看向王簡,太醫上前檢查。
先是疑惑,然後又讓男孩翻過身子,看了看他的後背。
彭禹腦中閃過一個個猜測。
「王老,他不會是中毒了吧?」
刺客給我下的毒,然後被他吃到了?
聽到彭禹猜測,蕭暮妘嚇了一跳。
「已經有刺客潛入進來了?」
「不,不是中毒。」王老檢查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寫下一份藥方:「他需要的藥材我這缺點。江陵,你去外面買。」
「哦,好。」
看着顓陽,江陵露出擔憂之色,上前接過藥房。
蕭暮妘伸手截走,仔細審視一遍,古怪道:「就這麼簡單?」
這不是普通的傷寒藥?
「嗯,他就是着涼,沒別的病。殿下,屋內有病氣,你先離開吧。」
離開?
彭禹看着不住咳嗽的顓陽,再看看旁邊的王老。
「確定沒問題?」
「沒事。」顓陽沙啞道:「你趕緊撤,傳染你更麻煩。」
蕭暮妘想到什麼,面色凝重,也連忙道:「殿下先回去,我在這邊為他度氣溫養。稍後過去找你。放心,我看着。」
眾人如此,彭禹只能離開,讓顓陽小心養傷。
看到彭禹走後,蕭暮妘臉色一變:「王老,你告訴我,是不是痘神娘娘來了?」
「你想哪去了?」王老白了她一眼:「丫頭別多想,就是普通傷寒。風邪入體,應該是柳山郡的時候着涼。」
彭禹在門外偷聽,放下心來:王老這麼說,應該沒事了?不過風邪入體,不會是厲皇陛下給他穿小鞋吧?至於嗎?他只是顓孫氏的一個小娃娃。
他搖搖頭,前往隔壁。
本來打算跑路,顓陽這一鬧,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
顓陽意識模糊,感覺自己飄飄忽忽,時而落入一片大海,時而鑽入一座火山,有時候還有清涼大雨傾盆而下。
而他這一路見到的各種武學功法,凌亂出現在大海、火山、天空,不斷在他眼前回溯歸納,成為他的身體本能。
迷糊間,他好像聽到幾個人說話。
「反正孤不急,姑且停幾日。等他養好再說,而且將軍的士兵也有不少人在屍潮中毒,也要找地方療養。王老,你順帶幫將軍的人瞧瞧。咱們整頓一番再走。對了,這些藥你拿去。」
「不用,殿下留着吧。」
然後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當顓陽真正恢復清醒,看到彭禹一根手指搭在自己手腕,徐徐將真氣注入自己體內,推動自己的內力循環。
「你……你在用『玄精術』?」顓陽爬起來,聲音低沉:「陵光呢?」
「你醒了?」彭禹將醫術撂下,趕緊倒了一杯水給他,笑眯眯道:「好歹你照顧孤幾日,孤閒來沒事,就來看看你。」
彭禹左手繼續搭在顓陽手腕,傳送渾天罡氣。
這是大昆貴族們特有的「玄精術」。在得病後,用真元罡氣推動氣血運行,不會因為傷病而導致境界倒退。
顓陽當初之所以精元虧空,就是一個月不間斷用自己的純陽內勁為六皇子護持心脈,壓制邪毒。
顓陽皺皺眉,掙脫彭禹的手。
「你才有多少真氣?而且你身體又不好,幹這些做什麼?一會兒讓陵光來。」
「他和王老在外頭有事。而且醫術上說,小孩子修煉的內力蘊含一縷先天之氣,最適合溫養病體。」
彭禹把醫術在他跟前晃了晃:「再說,你當初幫我輸送內力一個月,幫你一次而已。」
真正翻閱醫術後,彭禹才明白大昆對「病」,有一套和地球截然不同的認知。
在大昆神朝的世界觀,生病有兩種。
一種是人體器官衰變或修行走火入魔,所引發的內症。
一種是外在病魔引發的外因。顓陽這次中招,就是「寒風病魔」引發的病狀。
沒錯,病魔。
不是地球上所謂的概念形容詞,而是細菌病毒成精封神了!
看到醫術記載,彭禹的常識再一次被打碎重組,再一次感嘆:這是一個玄幻世界。奇葩到病毒細菌也能成魔修行。
大昆記載:初代神皇橫掃八荒,鎮壓魔神。有瘟神、痘神、風神死後精氣散入天地。
瘟神幻化八百瘟魔邪靈,於各地散佈瘟疫。
痘神娘娘化身詛咒,混入大昆子民血脈。未成年人有大概率引發天花,死亡率極高。
風神更加厲害,他死後有六大邪風化作寒暑六症百萬風魔,可以讓人傷寒、發熱、中暑等等。
此外,還有一些小魔神,可以造成浮腫、蛀齒等等病症。
「一次就夠了。我就不是大病,就是幾隻小寒魔偷偷侵入體內。回頭我用純陽內勁運轉幾次……咳咳……咳咳……」
「行了行了,趕緊趴下吧。」彭禹揮揮手:「現在你是病號,老實躺着。」
「殿下病時,也從沒老實過。」
顓陽嘀咕一句,重新鑽被窩。看到彭禹在一旁讀醫術,他忍不住問:「殿下剛才幫我輸送的法力品質很高,那就是混元一氣?」
「你要這麼認為,也可以。」
「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乾坤宗的乾坤真——」
突然,一隻手掐住他脖子。
彭禹面色森然,電光石火間制服顓陽。
顓陽藏在被褥中的手握成拳頭,小心戒備。
他看到六皇子在驚怒戒備之後,逐漸露出的笑容。
「顓陽,有些話不能亂說。」
「剛才你病了,說了一句胡話,我既往不咎。但要是再敢說一次,我就把你的牙齒統統打碎,讓你早點換乳齒。」
看着六皇子笑容越發燦爛,顓陽心中越發沉重。
「如果敢在別人面前說,就把舌頭割掉,把你的嘴巴徹底縫起來。」
果然跟大哥說的一樣,他一直帶着面具,一直在外人面前偽裝自己。
不論是宮中高傲冷酷的皇子形象,還是在外面平易近人的天真男孩,都僅僅是他的偽裝。
驀地——
顓陽覺得牙根疼,趕緊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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