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憤而殺人,並且囂張的留下殺人血書,城裏的倭寇又怎會沒有反應。
大批軍隊出城,循着常威離開的方向追擊而去。
這樣一來倭寇的注意力就全在他的身上。
由於他是往外逃,而不是躲在城中,所以倭寇並沒有在城裏鬧,這也正中常威下懷。
一者殺人為泄憤,二者留血書挑釁倭寇。
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向倭寇立威,把倭寇的怒火集中在他個人身上來。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衝動,接着給城中之人帶去麻煩,而麻煩意味着會死人。
倭寇就沒有把國人當人看,燒殺搶掠一樣都沒少做,跟倭寇講道理,那無異於跟屎講飯菜多美味。
噁心。
經他這麼一鬧,再由親眼目睹者傳播,到是讓佛山居民知道了他這麼一號人物。
一時風頭無兩,名聲急劇攀升,這到是常威沒有料到的。
他殺人不是為了名聲,只為胸中一口氣,一口萬萬人都想用血來平息的氣。
都說匹夫無腦,做事不計後果。
但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如果這樣的匹夫能殺盡倭寇,那常威願意做這樣的匹夫。
五步之遠,他自認一步都還沒有走出去。
真正走完五步,那應該是倭寇屍骨潤漢土,拋盡敵血染黃沙。
這才是他這個匹夫要走的五步,若是不夠,那再多走幾步也無妨。
常威殺人後就往高山密林里鑽,至於所在的地方是何處,那已經不是他該在意的事情。
仗着強悍的實力,常威穿過密林爬到一座小山頂。
極目望去可看到大批倭寇出城,邊三輪,汽車都有四五架,更有軍犬被牽着向他所在位置尋來。
白邊紅點的姨媽巾在風中飄蕩,常威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轉身繼續往密林里鑽。
「早晚有一天讓你們連尿布都不敢揚起來。」
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被敵人追着跑,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
常威胸中殺意未散,反到變得更加濃烈了幾分。
他也想回身仗着實力殺個痛快,但常威的頭腦很清醒。
蟻多還能咬死象,他又不是真正飛天遁地的神仙,被幾十條槍指着也會死。
僅半天的時間,他翻過幾座山,淌過一條河,早已遠遠的把倭寇甩開。
就是軍犬也沒辦法跟上他的速度,想捉到金鐘罩滿級的他,非得布下天羅地網不可。
再次前行了一段距離,穿過樹林後眼前豁然開朗,入目所見再不是山林。
只是常威卻開心不起來。
眼前是一個村莊,約有幾十戶人家的樣子,但常威沒有看到人,一個都沒有。
倒塌的房屋,很多還保留着被火燒過的痕跡,一見就是人為。
常威沉默着,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除了兵災再無第二種可能。
這樣的慘劇遍佈大漢國土,只要有倭寇的地方就不會存在完好的地界。
他們屠村,更敢屠城,就沒有倭寇不敢幹的事。
累累罪行簡直罄竹難書,死在倭寇手中的大漢子民不計其數。
就是這樣的罪行,在後世居然還有人為他們發聲,還願意原諒他們。
這些人也不問問先烈答不答應,死在倭寇手中的萬萬亡魂答不答應。
他們有什麼資格,怎麼敢去原諒。
數典忘祖之輩,非膝軟水涼者難以為之。
想及此處常威吐出胸中一股鬱氣,更加堅定了往後要做的事。
有人以為書本或是影視中的這段歷史就很慘,但現實與親眼所見比之慘幾倍。
「這是國家民族的悲哀,更是四萬萬國人的悲哀。」
他走進村莊,把那災禍後的遺址看得更清楚些,仿佛要將其印在腦子裏,刻在骨頭上。
他要記住這一切,還要記得萬分清楚。
這樣的話在往後下起手來,心才能更硬,血才會沸騰。
殺完人的他與之前略有改變,但心態頭腦都一切正常,唯一變化的就是他心在變硬,身上也多了股殺氣。
至於殺人後會有不適感,更是會影響心態理智,常威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殺雞誰會去在乎雞的感受,同理,常威殺犧牲而已,當然不會出現不適感。
他在村莊裏走動,正想找一個休息的地方,隨便對付一晚,明天再想辦法進城。
畢竟他出來前就跟葉問承諾過,第二天會去葉問住處見佛山武師。
無論如何不能毀諾,至少對值得尊重的人,或者朋友是這樣。
正在此時,遠處亮起的火光引起了常威的注意。
「倭寇竟然已經追到了這裏?」
常威這樣想着,身體卻躲在一面土牆後,不知道來的是誰,不知道人數是多少的情況下,隱於暗處觀察是最好的選擇。
見到火光的第一時間,常威想到的就是倭寇,也只有倭寇才會緊盯着他不放。
但回過味的常威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倭寇可不會打着火把來追殺他,人數也不會那麼少。
來的只有兩個人,身着補丁衣,一副農民打扮。
「狗哥,這村子被倭寇搶過,只怕找不着糧食。」
「我當然知道,但不找就會餓肚子,只希望我們能找到,或者其他兄弟能找到點吃的,不然這世道真的能餓死人。」
「踏馬的倭寇,怎麼不死絕了才好。」
兩人一邊走一邊罵,行動上也不慢上半分,寂靜的村莊裏,凌亂的響聲能傳出很遠。
常威把一切都聽在耳中,確定不是倭寇後從牆後走出。
「兩位在找糧食?」
常威無聲無息的出現,又是突然開口,把翻找廢墟的兩人嚇得驚叫連連,說是亡魂喪魄都不為過。
「你是人是鬼?」
兩人跌倒在地,身體不住的往後挪,這一刻的常威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當然是人,不然你倆哪有命在。」
他也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道理,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儘量顯得和善些。
被稱為狗哥的男子用火把晃了晃,這才看清楚常威跟讀者一樣帥的容顏。
許是這面貌太具有欺騙性,常威能明顯的看到男子鬆了口氣。
「你這突然出現,太嚇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見鬼。」
「抱歉,能不能向你問個事?」
「可以,當然沒問題。」
兩人從地上站起來,灰都沒顧上拍就馬上靠攏在一起,明顯是在防備常威。
「我想問一下這裏是哪,離大路有多遠,還想問問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金山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