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殿內頓時響起眾人哭泣的聲音,甚至一向仁孝的朱標更是已經泣不成聲。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老朱反而滿臉的微笑,從朱標開始仔細的將所有人看了一遍。笑道「生老病死乃是每個人的必經,朕雖然貴為帝王,但是還是逃脫不了生死。朕能夠看到你們長大成人已經很滿足了,無需悲傷。」
「父皇~兒臣」
見朱標想要說些什麼,老朱微微搖頭,說道「好了,你也是即將即位成為帝王的人了,何必要做如此小兒之態?」
隨後,老朱看向韓度,神色複雜的看了良久。最後一聲長嘆,說道「你號稱詞曲雙絕,朕要走了,難道你就沒有一曲要送朕的嗎?」
韓度知道哪怕是到了剛才,老朱對自己的殺心都還沒有完全放下。直到此刻,老朱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對自己的殺心。
看着老朱彌留之際的期盼眼神,韓度重重的點頭。澀聲道「請皇上稍待,臣這就為皇上奏上一曲。」
轉身讓老太監那一張古箏和一個大鼓來。
韓度坐在古箏面前,身旁放着一個大鼓。抓起木槌,急促的敲出一段低沉的鼓點。聲音在殿內想起,如同戰鼓一般震懾人心,瞬間就將所有人的思緒都帶到了一處戰場上。
鼓聲密佈,好似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接連數遍之後,韓度雙手放在古箏上,瞬間撥弄起一陣悠揚的琴聲。
劇烈的反差,讓所有人都是一陣失神~
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來,悠揚的琴聲只持續了很短的時候,然後遍開始越來越急促。聲音高亢激烈,如同海潮一樣一浪接着一浪,不斷的推波助瀾直到將琴聲推到巔峰。
乾清宮殿外已經跪滿了文武百官,陡然聽聞一陣琴聲從殿內傳來,眾人紛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最前面的六部尚書沒動,其餘官員也沒有一個人敢動。
只是隨着琴聲的不斷奏響,一股熱血沸騰的感覺從他們的心裏生發出來,熾熱的溫度逐漸傳遍全身,讓人的精神開始不斷的亢奮!
殿外的人尚且是如此,殿內的人自然是滿心的震撼!
一曲終了,眾人哈沉浸在慷慨激昂的樂章當中。
唯有老朱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是什麼曲子?」他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韓度竟然還真的給了他一個驚喜。
「權御天下!」韓度坐在古箏後面,恭敬一拜。
「權御天下?」老朱喃喃自語。
隨後便笑了起來,讚嘆道「好,好一個權御天下,一首曲子演盡了朕波瀾壯闊的一聲。方國珍、張士誠、陳友諒!來世再與朕為敵吧!」
老朱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到了最後就好似站在金鑾殿上號令諸天一般。可是高到了盡頭,就是落幕。
隨着老朱的聲音落下,他的手也跟着垂了下了,眼睛悄無聲息的閉上。
朱橚最先反應過來,他連忙上前在父皇手腕上一搭,沒有絲毫脈搏讓他頓時慌了神。不管不顧的再次將手伸到父皇脖子上一探,結果
「五弟,父皇怎麼樣了?」朱標神色頓時一變,反應過來,連忙問道。
朱橚紅紅的眼眶裏面的淚水頓時就如同決堤一樣滾滾而下,滿聲哭腔的說道「父皇父皇,駕崩了~」
「父皇~」
「父~皇~」
「皇上駕崩了!」
跪在殿外的百官也得到了太監痛呼出來的消息,頓時齊齊跪拜在地上。
「皇上~」
洪武三十一年十月二十三,朱元璋駕崩於乾清宮,只比歷史上推遲了五個月而已。
韓度的到來雖然已經改變了很多,比如朱標還活着。但是韓度卻不能太多的影響到老朱的生死,因為在歷史上他也是七十一歲死的。
與其說老朱是病死的,還不如說他是老死的。七十古來稀,能夠活到七十一歲的自古以來就是鳳毛麟角。而且老朱還是操勞了一輩子,甚至日日夜夜毫不停歇的批閱奏摺。
說實話,就老朱這個長年累月的熬夜,能夠活到七十一歲簡直就是奇蹟!
老朱駕崩了,朱標再是悲痛都不得不站出來。
首先,是召集百官,當眾宣佈父皇的遺詔。
國不可一日無君!
奉天殿裏,朱標身穿龍袍,頭戴冠冕,端坐在龍椅上。
太子府太監總管王鉞,雖然還是穿着一身藍色蟒服,臉色也是滿臉的沉痛哀傷的表情,但是他的心裏的激動與喜悅,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只見王鉞在朱標的示意下走到丹陛前面,將手裏的遺詔展開,高呼道「大行皇帝遺詔」
「臣等,恭聽聖意~」
百官齊齊跪匐下去。
老朱的遺詔是在六部尚書當面立下的,這一點百官早就知道,因此沒有人對遺詔有異意,也沒有人對朱標即皇帝位有異意。
等到王鉞念完遺詔之後,百官便齊齊拜道「臣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現在,朱標已經有了皇帝的名分,但還不是真正的皇帝。想要成為真正的皇帝,還需要他將父皇的後世料理之後,擇良辰吉日祭告天地,他才算是完全繼承大統的皇帝。
朱標看向禮部尚書陳迪,說道「陳愛卿。」
「臣在。」陳迪頓時從隊列當中站了出來,躬身朝着朱標一拜。
「父皇的凶禮,就由禮部負責。朕會派儀鸞司和內務司協同,一定要將此事辦好。」
「臣遵旨。」禮部負責大行皇帝的凶禮,這本來就在禮部的職責範圍之內,陳迪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而且皇上還派了儀鸞司和內務司協助,這兩司說白了除了盯着禮部之外,他們也是為禮部提供一切開銷的。
否則,就憑一個禮部,就算是拆開來賣了,也沒有這麼大的本錢,能夠承受得起。
朱標神色疲憊的揮揮手,說道「諸位愛卿退下吧。」
百官看到朱標勞累的神色,也知道這幾天他是被累慘了,也不敢再在朱標面前打擾,便乖乖的退下。「臣等告退!」
「韓度留下。」看到群臣轉身,朱標有補了一句。
韓度根本就沒有動腳,一直都靜靜的站着。
群臣當中有人聽到朱標的話,大多數人都是腳步不停的離開奉天殿,但是其中還是幾個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韓度,目光當中有着不明的神色閃動。
等群臣都離開了之後,朱標站起來朝韓度找找手,說道「陪孤走走。」
「皇上,該自稱朕了。」韓度微微提醒了一句,垂手跟在朱標身後,走出殿外。
朱標聞言一愣,看向韓度苦笑道「孤還真是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到父皇竟然就離孤而去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