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中州城皇宮之中。
陸亭舟被來自皇城之內的傳令太監,帶進了這座當今天底下最具權勢,最尊貴的宮殿之中。
「不知道那皇帝老兒在哪個宮殿居住?」
陸亭舟面上不動聲色,卻是在跟着太監前往「青竹宮」的私底下,心裏尋思:
「現在總算是跟着溫青竹混進了大內之中,以後肯定有機會靠近雍皇,只是刺殺他的事情,恐怕還需要從長計議,等待機會。」
且不說雍皇自身究竟有否武功在身,處於什麼級數?
再者,大內皇宮之中,必然是高手如雲,自己現在一個一竅高手,要想悄無聲息的靠近雍皇,只有可能是讓第二分神去靠近。
然而第二分神又不能操控實物,只能上血肉之身,控制一個沒有武功的小太監去刺殺雍皇,那更是痴人說夢。
但陸亭舟不認為自己的刺殺是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僅僅從武功進度而言,他從安城大理寺結業之後,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了開竅級高手,現在又得到了那顆萬年丹珠,以及少禪寺的鎮派神功《千古武道禪經》,在四竅之前都不愁有瓶頸存在,可以順風順水的修煉。
其次,他的分神之特性,是只要有高手的屍體存在,就能讓他立馬轉身成為大高手。
如今他雖然是一竅修為,但卻因為有分身的存在,擁有着貨真價實的四竅級數的戰力。
若不是擔懼那武祖山是和少禪寺相當的聖地,保存呂祖金身的地方,必然是有如少禪寺鬥法和尚那樣的五竅武聖守護的,他早就豁出去想去那裏碰碰運氣了。
若是能夠直接上了呂祖留在人世間的金身,即便是元化及這樣的高手,怕也抵不過七竅級數呂祖肉身的一根指頭。
當然,這是他的痴心妄想。
武祖山並沒有如少禪寺一樣被攻打,也就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有五竅級數的武聖守護那呂祖金身,自己怎麼可能靠近,在少禪寺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五竅高手的氣血之盛,他的靈魂根本無法靠近。
「應該還是靈魂強度太低了。」
陸亭舟心裏想到:
「如今到了中州,皇宮之內,必然有許許多多的地方,藏着各種各樣的怨氣、執念,精魄之類。」
若論天底下含冤而死的最多的人,歷朝歷代的皇宮大內,絕對是前三位。
而皇城之中,必然也少不了名貴的書畫,真品,古玩等等凝聚了匠師心血的作品,只等他以後好好勘探便是。
心裏尋思着。
再不過片刻,他跟着引路的太監經過了皇城大門,走了小半個時辰的路程,幾乎都要迷路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皇宮之內一座燈火通明的寢宮。
青竹宮。
直接以溫青竹的名字命名,可見這座宮殿,是臨時騰出來的。
這裏算是半個皇帝後宮的範圍了。
「公主,陸護衛已經到了。」
老太監扯着嗓子在宮殿外面道:
「若無他事,老奴就下去候着了。」
「煩勞郭公公了。」
溫青竹那令人聞之悅耳的溫柔聲音,道:
「陸護衛進來吧。」
陸亭舟走進這青竹宮之內,寢宮不大,卻是樣樣俱全,有香爐,屏風、
在陸亭舟走進了這寢宮的廳房之後,發現這裏居然沒有隨侍的宮女,桌子面前,是一個苗條的身體曲線,正是熟悉的身影,溫青竹親自在斟茶。
她倒滿了兩杯茶之後,坐在左手邊的位子上,轉身看向陸亭舟,道:
「即便這裏是大內皇宮,你也不必太過拘禁,你我有生死之交,將青竹看作朋友就好。」
「陸某不敢。」
陸亭舟微笑一聲,畢竟這裏是皇宮,難保沒有什麼人的眼線,皇宮大內最是髒的離譜的地方。
是以,也就沒有表現出來太過放縱,不去坐過去,只站在溫青竹的面前,道:
「公主想必已經見過皇帝陛下了?」
陸亭舟問這話的時候,在觀察着溫青竹的表情。
他也想知道,那位跟自己家有滅門之仇的人,到底在溫青竹的眼中是個什麼印象。
距今為止,陸亭舟始終對那個人沒有絲毫了解。
可以說,這個天下間的九成九百姓,乃至江湖人士,但凡大雍子民,甚至於朝堂百官,也不可能有人說自己了解皇帝是個什麼人。
「見過了。」
溫青竹看起來有些低落。
陸亭舟不知道她為什麼低落,心中閃念,又問道:
「公主情緒不高?」
溫青竹扯起嘴唇,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有一點吧,今天終於面見了他,但也就只是面見而已,問了我幾句話,然後便讓我暫住在這宮裏,靜等着,有人會安排我入宗廟的事情,而面見的時候,當着許多官員的面,我也不好問我想知道的事情。」
說罷,她又笑了笑,雙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情緒越加低落下去。
陸亭舟有一些理解。
溫青竹此來皇城,本就是為了問清楚她母親的事情,結果好不容易見了那個人,卻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她說她並不貪戀皇宮貴胄的身份,顯然,進不進入宗廟她也並不關心。
「那公主接下來打算……」陸亭舟又問道。
「我還要在中州城留一些時間。」
溫青竹看着陸亭舟,說道:
「我在中州城都沒幾個認識的朋友,我母親的朋友我也不能去相信了,所以,我想請求你繼續留在皇宮之中,當我的隨護,你願不願意?」
陸亭舟一聽就明白了。
經過聖恩寺一事之後,連她一開始無比信賴的母親的知己僧人,都會在某人的暗示下,要將她囚禁。
若非不是溫青竹心裏始終存在着對於母親過往的探究欲望,單單憑藉着那人將她當作棋子的做法,她就明白自己始終沒有多出一個父親來。
皇帝,永遠做不好一個父親。
「只要公主差遣,陸某不會推辭。」
陸亭舟本就是奔着混進皇宮大內的目的來的,怎麼會拒絕。
「那你就暫時在青竹宮外的侍衛房先住下,稍後我會讓郭公公帶你過去。」
溫青竹說着,似又記起了什麼,道:
「當時我答應給你的,要給你在中州謀個差事,仍舊算數,不過要過些天了。」
普通的侍衛當然不能算什麼好差事。
這一點陸亭舟當然明白。
溫青竹今天才進入皇宮,怎麼可能擁有多大的權力。
隨即,兩人再沒有多說什麼,主要是陸亭舟在這大內皇宮之中,也不可能跟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