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一百六七章/202177
禪院甚爾。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夏油傑將這名字在舌尖上咀嚼了一遍又一遍。
禪院甚爾。
最初是從哪裏聽說這名字的?夏油傑木然想道『是從修治的嘴裏。』
他在某次與自己見面時說「惠醬是甚爾的兒子」。
即便如此, 他從未將葉藏口中的甚爾與差點殺死自己與物的「禪院甚爾」聯繫在一起。
為什麼不聯繫在一起?
『因為修治太無害了。』夏油傑冷靜地想,『他纖細、敏感,性格柔順, 喜愛繪畫, 愛好是做料理, 小小年紀就養了兩個孩子,放在昭和時代,就是標準的撫子,最多換個性別,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跟毫無尊嚴的殺手連在一起。』
哪怕是聽了幾嘴甚爾都一樣, 你怎麼就知道,天底下只有一個甚爾呢?
現在卻不同了, 五條悟說了, 甚爾就是禪院甚爾。
夏油傑試圖理清關係他跟修治是幼馴染, 修治離家出走後跟百合子與甚爾同居了, 甚爾是那家的小白臉, 可葉藏卻突破倫理跟他在一張床上, 甚至還養了甚爾的孩子, 給他冠上自己的姓氏。
這一系列操作攤開來看,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就是葉藏對禪院甚爾情根深種。
想到這, 夏油傑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白, 他問五條悟「修治是怎麼說的?」
可惜的是,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五條悟並沒意識到夏油傑在想什麼, 他還以為自己的揭露能讓傑更警惕點, 刷新一下葉藏在他心中的小白花形象。
「他還能怎麼說。」五條悟道, 「他說他沒法控制甚爾的行為。」
夏油傑又問「他對禪院死了有什麼看法。」
五條悟說「他能有什麼看法,不只能接受嗎?」
五條悟說了大實話,可聽在他人耳中,顯得太過薄涼,像夏油傑,他心中就五味雜陳。
他白着一張臉道「我要去找葉藏。」
夏油傑的皮膚不黑,他的蒼白就不大明顯,五條悟的神經又大條。
他還以為夏油傑跟自己思維方式在一條線上呢。
「是該去找他談談。」五條悟這麼說。
他又問「最近怎麼樣,傑。」
夏油傑道「你是指什麼。」
五條悟意有所指「精神,緩過來了嗎?」
夏油傑笑道「那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緩緩敘述道,「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捏了下自己的鼻樑,「理想跟現實之間存在距離,我本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一切,在看見朋友死在面前時,依舊無法接受。」
「但這只是必然面臨的局面罷了,」他甚至不願敘說心理過程,直接得出結論,「我能接受這個。」
五條悟「哦」了一聲道「是吧。」
夏油傑問「你怎麼樣呢,悟。」
「我嗎?」五條悟抬頭,望着天花板,他以夏油傑難以想像的平穩語調道,「雖然覺得對不起理子,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我對她的死亡都沒什麼感覺,真要說的話,只是淡淡的遺憾罷了。」
夏油傑早就猜到了,他比五條悟想像中更了解他。
「因為學會了反轉術式嗎?」他問。
五條悟道「或許吧。」他又垂首,陷入了自我的世界,「只是在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世界上,我的天敵已經不存在了,沒什麼能對我形成桎梏。」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是很狂沒錯,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在說完這句話後,五條悟又開始回憶,自己說得是否正確,世界上沒有人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似乎有點不對。』
他莫名想到『阿葉的術式到底是什麼,目前還沒有定論,但就他展現出的能力來看,哪怕是我都得在他手上栽跟頭,再加一個禪院甚爾的話……』
『還真麻煩。』
夏油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淡淡道「是嘛。」
五條悟道「傑的話,早就猜到了吧。」
「差不多。」
夏油傑說「我早就猜到了。」
……
次日早上,葉藏出門倒垃圾。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可燃垃圾投放日,錯過了今天,只能下周才能處理垃圾。
他開門的時候撞見了在庭院附近踱步的夏油傑,對方猛地被葉藏撞見,還挺不好意思的,他下意識地找藉口道「散步、散步。」
葉藏笑道「上次傑君來找我也是散步。」
他的挪揄讓夏油傑笑了,後者也輕鬆不少道「那我可以進來嗎?」
葉藏輕鬆道「當然。」
夏油傑的關注點跟五條悟差不多,從神奈川到東京,屋內裝飾並無大區別,連沙發都是從意大利運過來的,上回離開後,襯衫都要25萬一件的五條悟跟他科普過葉藏屋內裝修的奢華,夏油傑對此倒是淡定,跟五條悟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也出自中上產家庭,父親是地方銀行的行長,家中也有幾件好東西。
此外夏油夫人頗好排面,一直試圖在夫人社交中維持地位,她會教夏油傑認人看物,甚至一開始跟津島家幼子的交往,就是夏油夫人攛掇的。
葉藏素來敏感,看見夏油傑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麼,他跟傑說「這些都是文治哥準備的。」
「他怕我在東京住不慣,接我來前一切都準備好了。」
夏油傑猜到了他來東京的原因,可在禪院甚爾死亡的現在問葉藏,嘲諷味實在太濃。
『他像是遺孀。』
這一想法很快被夏油傑從腦海中甩出去,他認為自己在冒犯葉藏,怎麼能形容自己當年的幼馴染是遺孀?
如果五條悟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會給夏油傑說,那是因為葉藏太女氣,這就像是太宰治當年以女性口吻寫了《女生徒》,他寫的男性往往陽氣不足,太過優柔寡斷,但他寫得女性卻剛剛好,充滿了女性魅力。
這種女氣源於他的前半生,生長在只有女性親屬的古舊家族,還有就是原罪意識。
他沒有男子氣概,就連惹女人迷戀的點,都不是原因他像個男子,而是因為他的軟弱,與對女性的憐憫。
在他跟百合子同居時,夏油傑認為他受女人歡迎理所當然,但等聽說他在幫禪院甚爾養孩子時,他也沒多意外。
夏油傑陷入了思想的漩渦中,他不知道開啟對話。
葉藏遞上台階。
「傑君來找我,是為了甚爾的事情嗎?」
夏油傑只能被動道「啊……」他沉默了。
葉藏給他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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