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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筆下樂 m.bixiale.com
在古代,上層社會的往來自有一套禮數約束。畢舒這番話一出口,許多人便蹙眉了。
畢新的大兒子原本人們並不在意。雖小小年紀就中了進士,可以他這家境,也是理所當然的。
更別提,他成績平平,名次都排到一百多名後了,這就更無甚可炫耀的了。
唯一讓人們覺得此人還算可取的便是行事作風了。雖出生在頂級士族之家,但此人卻不倨傲,待人平和有禮。而這幾月來,更有無數極佳的詩詞流出。故而這幾月,畢家大公子的風頭其實是很盛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能寫出「一生一代一雙人」、「人生若只如初見」、「明月幾時有」的畢舒竟會對一個小姑娘說出這般刻薄的話。(注)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在幼年失去自己的母親呢?即便是活到六七十歲還是會想父母在身邊的啊。
這話……
太惡毒了!
有人發出不屑一笑,高聲道「聽聞鎮國公夫人賢惠,將先頭夫人的女兒待親生的看待。大公子此言是在譏諷國公夫人苛待了大千金嗎?」
朝臣間從來不和諧,首輔也不能一手遮天。有那膽大的見畢舒這般說話,便開始打抱不平了。
「就是,就是。再說,這左家大千金說得清楚,忠烈之事無小事,怎能算你家的家事?」
畢舒冷哼了一聲,冷聲道「事情尚未釐清之前便下結論,難道不是不明是非嗎?」
「公子此言差矣。」
左玉道「我等未下結論,只是向氏自己陳述受了屈辱。她身份特殊,我等自要問個清楚。正好公子也來了,不若就當着我們大家的面把事講清楚?」
「我倒不知我個人床笫之私竟要向世人交代了?」
畢舒冷笑着,「你一個未嫁人的小姑娘,打聽這些不合適吧?」
「玉兒。」
沉默半晌的左父忽然道「站到爹爹身後來,這事讓爹爹來問。」
「是,父親。」
張氏氣得身子都哆嗦了。
這該死的畢舒!會不會說話?這說的……
好像真是自己虧待了左玉一般。
自己對她雖不是那麼好,但也不曾太過刁難了。畢竟,他們姐弟擋了自己子女的路,想要喜歡哪裏喜歡得起來?她未曾學其他婦道人家給人飲食里摻東西已是克制了好嗎?不然他們姐弟倆能活到現在?
真是繼母難為啊!不過左玉小不懂事也就罷了。這個畢舒怎麼回事?都成親了,還這麼孟浪?那盯着夫君的眼神也不對。
輕蔑?呵,真以為作幾首詩詞就能頂天了?
張氏氣悶。她上前兩步,將左玉拉過來,冷聲道「仗義執言本就是聖人的教導,公子既是進士,自應懂這道理。玉兒,站到娘身後來,我們清清白白的姑娘可聽不得這等污糟話。」
左玉愣了下。
倒沒想到張氏也會來幫腔。她依言站到張氏身後,心裏有些納悶該不會剛被我懟了,這會兒憋着什麼大招想害我吧?
別怪她小人之心。畢竟從原主的記憶里看,這個繼母就是個笑面虎,一直苛待他們姐弟倆。
而且原主身邊的丫鬟婆子都被她換了一遍,連自己奶媽都被打發回老家了。若不是有謀害之心,幹嘛要做這些事?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半舊的衣裳,越發肯定張氏肯定會有下手。嗯,不能鬆懈,咱還得防着繼母搞破壞。
張氏見左玉聽話,蹙着的眉頭也略略鬆散了些。
她輕哼了聲,挪了挪身子,將左玉擋到身後,嘲笑道「即便是向氏瞎說,但能逼得一個國公女兒在小叔子婚禮上大鬧,怕是在這個家也未得到該有的體面。瞧瞧,刀子都拿出來了,這叫什麼?要以身家性命相搏之事豈有小事?」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能在左家噹噹家主母沒幾把刷子怎麼行?這話說的……
不就是在暗示大家,即便向氏瘋了,可也一定有原因。畢竟人家嫁到你們畢家時可是好好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逼瘋一個國公的女兒呢?這人啊,其實心思有時都陰暗。看到向氏這慘樣,想到的理由必也是不好的。畢新聽着這話,感到了一陣力不從心。
在朝堂上他不怕任何人,可碰到後宅婦人,卻是毫無辦法。他一個男人總不能跟女子對罵,那太有失|身份了。
他抿了抿唇,剛想說話,卻聽到兒子在邊上道「無知婦人,後宅陰私之事做多了,所以見什麼都是有鬼?向氏父兄戰死沙場,母親受刺|激離世,嫁我之前便有了癔症……」
「癔症?」
左玉打斷他,「可有證明?」
巧了。
她讀的就是醫學院,學的精神病學,雖然才上大二,但是醫學知識起碼要比普通人多一些。癔症這玩意,是隨便能下論斷的?
即便在現代,主任級別的醫生做這個判斷都是很謹慎的,而且還要藉助相關儀器來配合檢查。
這向氏說話條理清晰,情緒反應正常,怎麼看都不像啊。
這渣滓怎麼跟他爹一個德性?上來就給人按個精神病?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都一路貨色!
看着向氏瞪大的眼,眼裏的憤恨與淒楚,她這怒火就有些壓不住了。
「遇事不決便是癔症,嘖嘖……」
她語言越發刻薄了起來,「我倒不知大公子竟還精通醫術,連癔症這種病都能隨意下決斷。」
畢舒冷笑,「我自是不懂,但請了大夫都這麼說。」
「那是哪個大夫呢?」
左林本想說話,可見女兒字字句句都問在了點子上,且畢新也未開口,便覺讓女兒跟這個小輩交流下也好。
「玉春堂的王大夫。」
「就這一個大夫嗎?」
左玉步步緊逼,「還有其他大夫嗎?」
「還,還有妙手堂的林大夫!」
「還有呢?」
「你問這多作甚?!我畢家請幾個大夫還要向你交代嗎?」
「靖國公為國捐軀,他的後裔若是病了,世人自是要關愛的。怎麼?」
左玉冷笑了聲,「大公子竟不許我等普通人關心照顧忠烈後裔嗎?」
「真是沒家教。」
畢舒冷哼着,心裏也是有些詫異。
他見過好多女子,無不被他的才華、容貌、家世給傾倒。可這左家小姑娘怎麼回事?牙尖嘴利的,都不像這個世界的女子。
「父母皆在此,你一個小輩插嘴說話像什麼話?」
「呵呵。」
左玉笑了笑,「你父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