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
可是這次,他們沒有等到石頭,所以他們大概也猜到了,剩下的玉人已準備好赴死。
當第一個婁樊人的手觸及城牆的那一刻,刀芒炸起。
人頭飛上了半空,旋轉着,飄灑着血液。
「既然決死,何不衝鋒?」
陸綱直接從石頭牆上跳了下去,刀芒如電閃雷鳴。
「御凌衛,進攻!」
「攻!」
百十個御凌衛,縱身而下。
守不住了,那就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婁樊人看看,大玉的兵是怎麼赴死的。
百十個人,還幾乎都帶着傷,卻像是百十頭猛虎一樣,呼嘯下山。
陸綱衝鋒在前,也不再惜力,沒必要在保留內勁了,能殺多少是多少。
陸綱求死得死,求忠得忠,求名得名。
刀芒若巨蟒,在人群中翻騰,一刀一刀,在陸綱身邊,屍體不斷的翻滾下去。
誰又能想到,在這種時刻,這區區百十個人的反衝鋒,竟是把婁樊人的攻勢給壓了回去。
這哪裏還像是婁樊人在進攻,在進攻的分明是大玉的兵。
「把他們放下來打!」
婁樊將軍呼哈德一聲令下。
那些玉人就算再兇猛又有什麼意義?區區數十人。
隨着號角聲響起,陡坡上的婁樊士兵開始往左右讓開。
順着坡衝下來的御凌衛,收不住腳,也沒打算收腳,很快就衝到了峽谷中。無窮無盡一樣的婁樊士兵圍了上去,把御凌衛一層一層的圍住。
到峽谷中,御凌衛其實只剩下了三十幾個人,他們組成了一個圓陣,四周是兵器如林。
「放箭!」
呼哈德卻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
隨着他一聲令下,無數箭矢朝着御凌衛飛過去。
這密密麻麻的箭雨中,那刀芒依然霸道,依然冷傲。
他在殺,在殺,在殺,還在殺!
陸綱的刀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斃命。
「投槍!」
又有號令傳來。
這次是密密麻麻的投槍,朝着陸綱一人擲過去,因為陸綱身邊已經沒有活人了。
一個武岳境的強者,在這樣的場面中,也逐漸顯得力不從心。
他砍死一排人,身中一箭,不理會,再砍死一排人,腿中一槍,不理會。
再上,再上,再上!
御凌衛,進攻!
呼哈德暴怒,一伸手抓了一柄投槍過來,單臂發力,朝着陸綱猛的一擲。
那投槍破空而來,陸綱一刀劈出去,投槍裂開,一分為二。
可是在投槍之後,呼哈德又射出一箭,投槍擋住了箭。
刀芒劈開了搶,斬掉了一抹箭羽,可是那箭已到近前。
陸綱一掌橫掃,那箭在他眼前被劈開,他仰天長嘯。
「天下間,除陛下外,誰想殺陸綱,陸綱先殺誰。」
這長嘯聲中,陸綱一躍而起。
他已不在乎那些箭,也不在乎那些投槍,人在半空,宛若雄鷹。
不知多少箭射中。
陸綱在半空中,一刀落下,這是武岳境強者,臨死前的最後一刀。
不少婁樊士兵舉起盾牌擋在呼哈德身前,刀芒至,盾牌裂開。
呼哈德抽刀去擋,刀上也是刀芒凜冽。
刀芒斷,刀斷。
陸綱的刀芒未斷。
噗的一聲,這一萬多人的先鋒軍將軍,就被一刀劈開。
陸綱落地,無數羽箭飛來,只瞬息,身上便滿是白羽。
他以長刀戳地,撐着身子不倒。
眼見那婁樊主將已死,陸綱哈哈大笑。
無數婁樊士兵暴怒着衝過來,要把他碎屍萬段。
可就在這時候,另外一邊,洪流衝來。
林葉不知道守着放鹿台的人是誰,但他知道必須想辦法支援。
他們攻了三日,卻不能攻入谷口。
林葉忽然間想到了個辦法,便決然一試。
他讓所有士兵放棄自己的戰馬,用帶着的毯子包裹戰馬點燃,驅趕馬群衝擊谷口。
放棄了戰馬,也就放棄了脫離戰場的機會。
可是,何為戰士?何為軍人?
馬群沖開了谷口的防禦,林葉帶着武凌衛的人,衝殺進來。
馬群順着山谷一路往北疾馳,山谷中的婁樊人也被衝散了。
林葉帶着人到了放鹿台下,他在滿地的屍體中,看到了御凌衛的錦衣。
林葉驚住。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被馬群撞倒在地的鎮撫使,躺在那,只剩下一口氣,卻還強撐着把手舉起來讓林葉看到。
林葉沖了過去,在陸綱身邊蹲下來,想把陸綱抱起救治。
「不必了。」
陸綱看向林葉,眼神里,竟滿是欣慰和慈善。
「如果人生有篇章,陸綱和御凌衛的這一篇,過去了,你是新的一篇,是新啟。」
他握着林葉的手。
「若你能活着回去,見陛下,說一聲......陸綱,沒丟陛下的臉面,御凌衛,沒丟大玉的臉面。」
他眼睛一僵。
「御凌衛......御凌衛!」
也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身邊,圍着許許多多的御凌衛漢子,在等着他一起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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