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你知道嗎?神明的愛是很可怕的。墨子閣 www.mozige.com」
「無休無止,無邊無際。」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思考怎麼把你拆食入腹。最好是啃食乾淨,連渣都不剩,讓我們徹徹底底的融為一體。」
「而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抓回我身邊。想折斷你的翅膀,讓你哪裏也去不了,只能被我鎖在掌心。」
「在過去的日子裏,我無數次的想過把你拆碎入腹的樣子。」
「可到底是又捨不得的。」
「如果真的吃了你,我就看不到你了。所以我想了很久啊,想到了另一種更好的方法。」
…
謝承安低沉又好聽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不斷的迴響。
只不過晏逢腦袋昏昏沉沉,渾身酸痛難忍。
他是真的沒辦法再去考慮清楚對方這些話究竟是什麼含義了。
不過就他現在的親身體會,他好像也明白,謝承安口中的「更好的方法」,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下意識的嗚咽都沒辦法從乾澀的喉嚨中傳出來了,這種狀態晏逢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持續了多久。
神明的世界沒有晝夜分別。
時間的長短,也全都是隨着謝承安的心意來定。
如果放在人類世界的話,從他被灌醉了酒,暈暈乎乎的帶着拜了天地,又被強行帶到洞房裏面,至少也過去半個月了吧?
謝承安真不愧是神明。
他都不累的嗎!?
晏逢頭疼欲裂。
最終還是無福承受,在持續不斷的狀態下,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理智,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一覺睡了很久。
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晏逢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擦拭乾淨了,床單和被罩也是清爽整齊,配上新的睡衣,好像之前那瘋狂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夢境而已。
不過張了張嘴,喉嚨還是乾澀的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加上渾身酸痛的那種感覺,都在清楚地告訴他,不管是拜天地還是洞房,都不是他的夢境。
謝承安那個瘋子居然真的做出來這種事了!
就不能好好的來!?他也沒說清醒的狀態下被人告白,他就一定會選擇拒絕的啊!?
習慣了自家主神那種偏執又瘋狂的思考方式,晏逢打算起床去好好跟他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不只是強迫他!
居然還不陪着他一起睡醒!
一定要在小本本上狠狠地給謝承安記上一筆!
要凶凶的懲罰他!
怎麼罰呢?
等事情說清楚之後,自己一個小時都不要搭理他了!
晏逢心裏想着,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胳膊。
白玉一般細長嫩滑的手臂從鮮紅色的被子裏鑽了出來,修長又白皙的雙腿也跟着挪動了位置。
然後晏逢就發現了不對。
不管是手腕還是腳腕,上面都繞着細細的金色鎖鏈。
這是謝承安的神力做出的鎖鏈。
不會對他造成傷害。
但是他想打開鎖鏈,是絕對做不到的。
晏逢:
是不是有病!
他沒說他會跑啊!
居然真的給他鎖起來了!小心他一怒之下真的宅在屋子裏,再也不出去了啊!?
晏逢在心裏罵罵咧咧的不停,可到底還是深呼吸了兩下,讓淡淡的熒光包圍了自己的全身。
等到熒光消散的時候,原本絕美的青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肥嘟嘟的小鳥。
白絨絨的肚子,天藍色的翅膀和脊背。
配上長長的天藍色的鳳尾,他其實就是傳說裏面可以給人帶來幸福的青鳥。
只有謝承安那種文盲神明,才會把他當成燕子!
想到兩個人初遇的時候,周圍是一片屍山血海, 天火燎原,造成這一切的謝承安手指輕輕蹭着小鳥的腦袋,就仿佛天地一切與他無關一般,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發出的聲音淡漠卻又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溫柔。
他說:「是剛出生沒多久的燕子啊?那便叫你晏逢好了。算是你我相逢之緣,隨我回神境如何?」
當時晏逢沒有多想。
只覺得這神明身上的溫暖讓他想要靠近,所以他下意識也就接受了對方的提議。
可現在想想。
當初如果他拒絕了謝承安的提議,按照這位的性格,估計根本不會再給他選擇的機會,當場就能把他一把捏碎了吧?
瘋子真可怕!
沒文化的瘋子就更可怕了!
化作了青鳥的形態,晏逢很輕鬆的就從鎖鏈中掙扎了出來。蹦蹦跳跳的跳到了一旁的桌上,本來是打算喝點水潤潤嗓子,沒想到圓溜溜的小眼睛一瞥,就看到了桌上留下的一封書信。
筆走龍蛇,落墨的風格是張揚跋扈,像極了謝承安這個人的性格。
司掌着無數小世界存在與毀滅的神明。
他也該有這個樣子。
想到謝承安那張近乎於完美的臉,晏逢的心情就忍不住又好了一點。
小爪爪蹦蹦跳跳,湊到了那封信的前面。
他倒要看看謝承安打算怎麼哄他。
然而看到那封信上面的內容之後,晏逢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謝承安寫的很簡單:
【晏晏,繼續留在你身邊,我還會傷了你的。我散了自己元神,神力給你留下。你接受之後,就去做新的神明吧。】
晏逢氣的跳腳!
憤怒的扇了扇翅膀,眼睛又看到了旁邊壓着的一行字。
立刻拉開了信紙,他看到了最後面的一句補充:
【如果還想見我,就來小世界找我,我會永遠等着你的。】
我找你個屁!
你看我去不去找你!
永遠等着?那你就等着吧!等到了都算我輸!
晏逢氣的都掉了兩根羽毛了!
小爪爪在原地跳了好幾圈,一分鐘後,他叼着謝承安放在旁邊的一串念珠,直接朝着屋子外面飛了出去。
念珠上留有謝承安的神力氣息。
這應該就是他說留下來的神力了。
離開房間的時候,晏逢已經恢復到了人類的模樣。念珠被他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身上穿着的是謝承安給他換的那套紅衣,大紅的顏色,襯的他皮膚越發的潔白。
腳上沒有穿鞋。
不過圓潤飽滿的足尖根本點不到地。
每一次落下去的時候,風都會恰到好處托住晏逢的身子。看起來像是在走路,實際上縮地成寸,一步千里,只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