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空間。
凌晨兩點三十二分。
「什麼!你認識現實世界的我嗎?!」
谷和興奮又嫉妒地對着空氣揮了兩拳,險些失去平衡摔倒。
衛左淡淡「嗯」了一聲。
他算是發現了,在鏡中空間待着的這些半邊人精神狀態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
比如這個半邊谷和就比外面的谷和要自來熟很多很多,這才剛認識幾分鐘,對方就恨不得把自己八輩祖宗的故事都抖出來講給他聽。
從谷和口中衛左得知,他進入鏡子純屬倒霉。
而且谷和從進遊戲開始就一直挺倒霉的。
先是因為試吃食堂新菜橘子燒排骨、西瓜炒香蕉等黑暗料理吃壞了肚子,去往醫務室,結果醫生開了兩天半的藥量。
和衛左與何文兩人一樣,離開醫務室後他看見了校醫室。
他進入校醫室,做出了與何文相同的決定。
將手中的藥交給校醫室的老師,然後胳膊被紮上三針。
後來是寢室十點沒熄燈,有室友不幸中招。
恰巧自來熟的谷和與那位被詭異替代的室友關係不錯,他又是粗心大意的,導致他被室友背後捅刀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死了。
復活後主線任務重置。
發現自己沒有退出遊戲的谷和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廁所里多了面全身鏡……
聽到這衛左才完全清楚了鏡子的運轉模式。
玩家被鏡子吞掉,再以被詭異附身的狀態離開全身鏡。而玩家被殺死後並不是一半意識回到了鏡子裏,而是截止當前的意識回到了鏡子裏,意識並沒有實體,所以是無法再被殺死的存在。
所以事實上是過去的我永遠留在了鏡子裏。
「哇哦——」
衛左發出了長見識了的聲音。
但這麼聽起來,怎麼忽然感覺全身鏡和存檔點差不多?
他現在身後跟着兩個絮絮叨叨的半邊人,話癆遇上話癆,自來熟對上自來熟,這兩個人就像來了倍速和鸚鵡特效,嘰嘰渣渣個不停。
又跟着紅線走了一段時間。
耐心快耗盡時,衛左終於看到了紅線盡頭。
「這是你要找的朋友嗎?」
不愛喝可樂也看到了不遠處的人影,他奇怪摸着頭髮:「這人在鏡子裏呆很久了啊,好像也就比我晚進來一點時間。」
「我還以為你朋友和你一樣是最近才進來這個副本的。」
衛左沉默着加快腳步,頭也不回。
谷和伸手拉住不愛喝可樂,嘀咕道:「我們還是別去湊熱鬧了,人家久別重逢肯定要在一起講悄悄話的。」
「也是哦!」
兩個人又湊在一堆聊起了天。
那邊好不容易找到夏不冬的衛左在看清對方模樣後,難得有些失神。
是完整的。
眼前的夏不冬是完整的一個人。
夏不冬閉着眼睛,安靜地躺在鏡面上。
如果不是因為他胸膛還有起伏,幾乎要讓人以為是一具屍體躺在這裏。
「室長?」衛左半蹲到夏不冬旁邊,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臉。
柔軟、有溫度。
在鏡子裏的夏不冬不是意識,而是實體。
心有疑惑的衛左又順勢去翻開了夏不冬的左手手腕,這一看,讓他心底微微發沉。
沒有深藍色菱形圖案。
夏不冬已經失去了玩家身份。
「室長?室長!醒醒!快醒醒!衛左又跑去和別人打架啦!」
所有疑問都需要夏不冬配合解決,於是衛左鍥而不捨地戳着夏不冬的臉,他可太知道怎麼拿捏室長了。
果不其然,夏不冬當即就睜開眼睛。
「哪?哪呢?小左在哪呢?誰欺負他了?」
衛左稍稍退後一點,仰頭看着宛若詐屍般從地上蹦起來後東張西望的夏不冬:「在這。」
聽到聲音後夏不冬下意識低頭,隨即發出一聲驚呼:「臥槽?你就是小衛的女兒小小衛嗎?」
這個人在胡言亂語什麼?
在鏡中世界待久了真的都會成神經病嗎?
「天啊,我已經在這個副本里呆這麼久了嗎?久到衛左連女兒都生了……」夏不冬喃喃自語着伸手抱住腦袋,「我女兒怎麼就嫁出去了呢?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的小衛啊?」
呵,我就知道你是把我當女兒養的。
衛左冷冷一笑。
他起身「啪」拍在夏不冬後腦勺上,語氣溫和如三月春風:「室長你看清楚,我就是衛左。」
夏不冬怔怔轉頭與衛左對視。
良久,喉結滑動了下,臉一點點燒紅。
「原來你喜歡這個啊?」夏不冬故作鎮定道。
有時候衛左真的會很想讓五八直接哐哐拆了這個瞎填別人性別的眼瞎副本。
衛左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凌亂的裙擺,輕飄飄地轉移話題:「你認識陳安嗎?你們兩個是同一批進來的玩家吧。」
從夏不冬有實體來看,他進入全身鏡絕非只是一個意外。
夏不冬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回道:「我和陳安確實是同一批進入清河大學的玩家……」
與何文相同,夏不冬的出生點在404宿舍。
404宿舍當時還有兩個人:陳安與徐立。
陳安上來就暴露了自己是玩家,旁邊的徐立在陳安暴露後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就像聽不到身邊兩人的對話般,神色茫然。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到?」徐立當時的表情沒有一丁點破綻。
堪稱完美的演技。
哪怕之後為確認徐立是真不知道有關玩家的事兒,夏不冬明着暗着試探了十來次,也愣是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
但他仍然對徐立抱有懷疑。
進入副本的第三天,向來是腦力玩家的夏不冬幾乎摸清了大半個校規。
然而在第四天,意外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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