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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雨10 命定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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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槿的第一反應是被嚇到移開目光。

    二樓靠近衛生間這邊暫時沒有什麼人,冷清清的,這也是她敢放開膽子在這裏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軀體化症狀的原因。

    卻沒想到方才還冷聲威脅過她的靳桉會突然來到這裏。

    還正好出現在她身後。

    靳桉靠牆站着,神色很淡,正平靜看着她。

    溫槿莫名想起前幾次見面,除開第一次在城中村里她闖進倉庫的時候,靳桉再見到她,都是這樣冷淡又平靜的表情,好像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的心情起波瀾一樣。

    索性早上她就沒吃什麼東西,方才趴在水池邊也只是一頓乾嘔,胃裏雖然翻江倒海,倒是沒吐出點什麼東西來。

    她頭還是暈着的,太陽穴因為用力嘔吐的緣故漲得難受,臉色蒼白,兩隻手撐在水池旁,一隻手上還掛着水,雖然看起來是有點狼狽,但也不算是太慘。

    溫槿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

    最嚴重時頭暈目眩全身發麻的症狀已經在慢慢褪去,她抬手打開了水龍頭,像是想借着水聲來緩解一點尷尬和無措。

    緊跟着她輕呼出一口氣,轉過身去,用沒掛水的那隻手撩了一下自己鬢角的頭髮,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打了個哈哈:「發燒確實有點容易讓人頭暈想吐哈」然後看向靳桉,故作才發現少年在這裏一樣,吃驚道,「你,你怎麼也在這裏啊?」

    這一句話轉接的生硬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靳桉壓着眼皮,沉默看向她。

    「」

    少年沒回話,就這樣微垂着腦袋抬眼看過來的時候,眼皮上方壓出一道深深的褶皺,眸色很黑,讓人不敢直視。

    溫槿心虛,繼續努力勾着唇角,表現出渾然無事的樣子:「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沒見過人發燒嘔吐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靳桉打斷了。

    「有病不知道看醫生?」

    他盯着她,眼底情緒沉沉。

    溫槿怔了一瞬。

    不知道剛剛軀體化症狀爆發的時候被這人看見了多少,也不知道靳桉口中的「病」,究竟是說的她什麼病。

    她只知道,她是報紙媒體刊登的光鮮亮麗的鋼琴天才、是覃珠和溫雋凡寄予厚望的音樂世家繼承人、是同學好友口中自小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所以,她重度焦慮軀體化的事,絕對,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心臟和胃部的疼痛同樣慢慢減弱,呼吸也慢慢順暢起來。

    熬過剛才在樓梯間的那一波,軀體化症狀逐漸褪去。

    於是溫槿一隻手拿起掛藥瓶的支架,行若無事般含糊道:「我發燒這不是看了醫生然後掛水嘛。」

    聽到她回答的話,良久,靳桉終於從她身上挪開了視線。

    他垂下眼,抬手擺弄了下一直戴在左耳上的黑色耳釘。

    更加肯定少年沒有看見自己軀體化症狀發作,溫槿鬆了口氣,接着開口:「你怎麼來二樓,靳奶奶不是在住院部待着,你怎麼不去看她」

    「怎麼。」這句話又不知道觸到了靳桉哪個點,他忽然抬頭,聲音半帶着點嘲意,「剛才我話還沒說明白,還想着要多管閒事?」

    他指的是方才在掛水區那裏,兩人之間的對話。

    溫槿想了起來。

    她眸光閃了閃,其實還是有點不死心的。

    只是這次靳桉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語調譏嘲:「自己這樣了,就別想着再做別人的救世主了。」

    說完,他沒再多給半個眼神,轉身想着二樓走廊另一邊走去。

    「」

    溫槿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再打開水龍頭,用水洗了下臉,才慢慢回了一樓掛水區。

    -

    醫院住院部離這邊不遠,沒幾分鐘,靳桉就走了回去。

    病房內,靳奶奶正拿小梳子梳理着因為透析次數增加而日益掉落的頭髮。

    即使是住院多年,老人家也始終保持着乾淨整潔的形象。

    瞧見靳桉回來,靳奶奶放下梳子,微微笑着:「錢還給那小姑娘去了?」

    少年微不可察的應了聲。

    「去哪兒認識的小姑娘,那眼睛大大的,倒還可愛。」靳奶奶笑着道,轉過身來,是要坐到病床上面去。

    「不認識。」靳桉低垂着眉回答,上身來扶住她。

    聽出自己孫子話語裏迴避的情緒,靳奶奶也沒再多說。

    待坐回到病床上後,看着少年沉默着給自己整理床榻,動手時手臂上深深淺淺的疤痕,老人家的眼眶突然有些微微濕潤起來。

    這麼長時間的住院,這麼大筆的醫藥費支出,都是少年一個人默默在承擔。

    無論她怎麼勸阻,說自己一把年紀,生死有命,不必再浪費錢治療,少年都固執地把自己留了下來。

    「笑笑啊」

    年過耄耋之年的老人嘆了口很長的氣,出聲感慨:「你爸爸是個不成器的東西,當初花言巧語把你媽媽娶回咱們家來,逐漸暴露本性,你媽媽在生下你後沒多久後,就因為抑鬱情緒問題鬱鬱而終了,說到底,是咱們靳家對不起她。」

    靳奶奶繼而語氣一轉,「也對不起你,讓你生在了咱們家。」

    「若是能出生在個尋常人家裏」

    說到往昔記憶深處,老人家明顯情緒激動起來。

    「奶奶。」靳桉打斷她,「醫生說過您情緒不能太激動,躺下睡一覺吧。」

    靳奶奶最終闔眼睡去。

    興是昨晚下過雨的緣故,空氣變得更為清晰,仔細看的話還能從窗邊瞧見城市邊際起伏的山巒線。

    病房窗外,陽光正好,醫院住院部一樓草坪上,不少家屬都攙扶着病人出來曬曬太陽,秋日陽光溫暖柔和,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大家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只是那歡聲笑語傳不進病房內。

    鋼筋水泥築成的白牆,仿佛把那些人世間的幸福、歡樂也通通阻隔在外。

    靳桉也沒抽出門後面的摺疊凳,就這麼靠在牆邊,耷拉着眼皮,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經年的病症折磨在老人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面色發黃,常年打點滴的手背水腫異常,手腕又瘦得嶙峋,血管在薄薄的肌膚下明顯凸起,尤為驚人。

    慢性腎衰竭不可逆,從幾年前查出病到現在的尿毒症中期,靳奶奶已經只能靠每周的透析治療過活。

    要是腎移植的話,可能還有機會,但一直沒有合適的□□,他也沒有能夠支付的錢,更別說腎移植後還需要長期服用抗排異藥物。

    單單是每個月的透析費用,就已經足夠令他入不敷出。

    「笑笑」

    病床邊突然傳來聲模糊不清的喃喃。

    靳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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