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念奴嬌姑娘向平日交好的客人尋求幫助,可惜這些客人不過是些薄情寡義的普通窯客,要麼唯恐避之不及,要麼明嘲暗諷一番,終歸是帶冠的野雞自詡鳳凰。
漸漸的,人越來越少,平日燈火通明的畫舫就此暗淡。
人生啊!
今日眾星捧月,明日就變成枯葉黃花。
感慨着念奴嬌小妹妹身世的同時也順便感概一下自己的這次「投胎」。
念奴嬌姑娘倒是撒丫子離去了,來接盤的自己真是受盡了苦頭!
錢媽媽將念奴嬌的畫舫攆至江中孤立起來,撤走畫舫上所有的丫鬟小廝,順手將船上所有值錢的珠寶玉器搜了個乾淨,每日只送一餐殘羹冷炙。
而且醒來後,花月發現自己對這具身體難以駕馭,頭痛欲裂,整日昏昏沉沉癱在床上半月有餘。
幸好來送飯的朱老伯還帶着一點善意,因着曾經念奴嬌幫他逃過了來畫舫消費的一位貴公子的毒打,來送餐的時候每次都偷偷塞給花月幾個熱饅頭,才沒有被餓死。
直到兩個月前,錢媽媽讓朱老伯通知花月說平安城裏面有位富商徐老爺,下個月要過六十大壽,特來邀請念奴嬌過府助興。
助興?怕是納妾吧!
花月躲在畫舫三個月,沒等到任何可疑的事情,也沒有接頭的人出現,現在自己已經可以完全駕馭這具身體,索性就同意去看看。
花月心裏反覆思考,若論術法將自己召喚回來,但是醒來後,身邊和畫舫內並沒有看到任何召喚法陣,畫舫內也沒留下任何玄門的東西。
而這念奴嬌姑娘並非玄門中人,那最有可能的方式就是召喚儀式必然是在其他地方進行,結束後那人又將自己送回來,對方抹去所有痕跡分明想掩蓋自己的身份,而且此類術法實乃禁書,非等閒之輩尚不可知。
自己是怎麼進到這副軀殼裏的呢?
沒聽說獻舍禁術如此身體不適呀!
但既然將自己弄回來,必然是因為一些緣由。
而且,能完成這一套動作又不被人察覺,那麼對方必然位高權重。
花月仔細思索着當時接觸過的人,想起昔日的仇敵,眼神暗了暗,最有仇的反而最不可能,若真是他,自己怎麼可能還能在這裏悠哉地過日子。
不過這番舉動,對方明顯是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花月躺在床上眉心舒展,扯着嘴角哼着歌,人家既然費了這麼大力氣將自己弄回來,總要給個面子不是?
不在乎花月的心思,老鴇錢媽媽倒是非常高興,平安城的徐老爺遣人來說願付三千兩邀念奴嬌姑娘過府,為表誠意,先支付一千兩。
錢媽媽捧着錢匣子樂得花枝亂顫,臉上一層厚厚的粉簌簌往下掉,特地派出自己的心腹張婆子一同前去,又派出七八個壯丁護送兩人。
神思回來,花月撇撇嘴,不予置評。
自從這段時間的修養,身體與魂靈已經完全契合,雖然體內沒有內丹,功力大不如前,但是術法運用還可以,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花月搖了搖從張婆子屋裏順來的珍珠手串,碩大的珍珠夠花銷一段時間的了。
就此離開麼?
定魂焚屍是玄門至高刑罰方式之一。
人死後,尚有魂靈遊蕩人間,徘徊七日後轉世投胎,而定魂焚屍就是將魂魄強制困在軀殼中,再用玄宗高階秘術烈火焚身之法,將肉體和魂靈都燒個乾淨,身滅魂消,連一根頭髮絲兒都不會留下。
自醒來,花月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清晰的記得,自己死前感受到烈焰灼燒的痛覺。
那是清元派的純陽烈焰,可焚鬼神!
又有定魂在先,現場那麼多仙門百家的人看着,自己又是如何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魂靈?
又是誰救的自己?
救她什麼目的?
跟平安城出現的妖魂有什麼關係?
啊~頭疼!
一回來就這麼多破事!
花月煩悶地將自己的臉埋在被裏。
平安城、妖魂
胡思亂想終究得不出真相,倒不如去平安城看看,本姑娘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正想着,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張婆子的大嗓門響起。
「姑娘,老奴進來幫姑娘梳妝,我們就要出發了。」
花月張嘴就答:「來了。」
收起珍珠手串開了門。
花月換好衣服坐在梳妝枱旁。
張婆子雙手肥短卻巧的很,沒多久,一個飛天髻精緻地嵌在花月的發間,又從妝匣裏面拿出髮簪和飾品裝飾了一番,最後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
「哎呦呦!姑娘長得真是好,瞧瞧這身段兒,以後進了徐府也定是有福氣的。」
花月眼皮都懶得抬:「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張婆子聽我這樣說,瞬時僵住笑臉。
想着錢媽媽臨行之前的承諾,只要將這個小祖宗安安穩穩送進徐府,好處自然少不了,隨即忍着氣繼續奉承道。
「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就憑您的美貌,什麼樣的男人征服不了,以後就是最有福氣的貴人。」
重來人世間,花月是真心的佩服這些老鴇們,臉皮厚過城牆,見利就追,遇事秒慫。
看着張婆子這張違心諂媚的笑臉,花月突然生起了玩心,有意逗一逗她。
「張媽媽,聽您描述得這麼好,要不我跟錢媽媽去信一封,就說您實在喜歡我,願意一同入府。」
張婆子一聽嚇白了臉,瞬間認慫。
「姑娘您真是折煞我了,老婆子哪有這福氣,呵呵,時辰不早了,咱們今個要翻過一座山,下午就能到徐府了。」
花月應了一聲,樂呵呵跟着出了門,坐上馬車,七八個壯丁前後跟隨以防她逃跑。
花月坐在馬車中打坐,閉目養神,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
側耳細聽,外面有賊人攔路搶劫,壯丁大聲呵斥,雙方互相爭執動起手來。
恩?有情況了?
花月搖醒張婆子。
「張媽媽,外面很吵,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張婆子剛被花月搖醒有些生氣,不耐煩道:「能有什麼事,有家丁呢!」
花月不管,接着搖她:「外面有山賊攔路,都跟家丁打起來了。」
正說着,外面漸漸沒了聲息,有賊人叫喊着。
「馬車裏面的聽着,趕快給爺滾出來,交錢不殺!」
隨即向馬車射下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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